在大贤者失败之后，就只剩下李乐他们这边了。
当然，也可以等他老人家休息完后再打一场。但那肯定很耗时间，而北半球的局势已经不能再等太久了。
摩西法在场上，手中骨剑骨杖同时出手，天地间产生雷霆，包围小鱼。
水晶翅膀如列阵的飞船般散开。
混乱之中，小鱼身上的信仰之力亮起光明，让整个世界都为之侧目。
她的信仰之力来源繁杂，所以虽然种类多，强度却不高。可以说她背后的水晶中，住着十几个八级强度的人造神。
而那些在乌托邦带出来的心智雕像，最多都只有六七级。大多数都是四五级的存在，根本无法参与九级十级大战。所以在这个级别的战斗里，小鱼还是辅助居多。
有小鱼辅助，李乐能从十级中提升到十级上。而他能与姑娘们合体，一是靠星网，二就是靠小鱼带人进入精神世界的能力。
摩西法其实有不少话想和小鱼说。
但是他受到其他几个同伴的影响很深，现在也遵循着擂台的规则——有什么话，打赢再说。战场之上要放下一切无关的事情。
认真的半神对付一个偏辅助的九级自然不会有悬念。
小鱼出局。
贝斯上场。
船长小姐这些年来主要精力都放在造船上，个人战斗力倒是没什么提升。
在雾园之内，也不可能把生命舰队的炮火传送过来。更不可能召唤出海水，让这里变成生命舰队的战场。
所以贝斯船长看起来很弱小。玫瑰枪，悬浮金属条，眼罩，怀表。这些都不太可能对身为半神的摩西法造成什么影响。
这样不好。
或者说被李乐保护的感觉很好，但一直被保护的感觉不好。身为生命舰队的主人，她应该保护别人才对。
出去之后该想想如何加强个体战斗力了。
她身后的金属条咔咔摆成六芒星，玫瑰枪与眼罩同时亮起。
哪怕打不过摩西法，也要想办法多消耗他一些。让爱丽丝能更轻松地击败这个家伙。只可惜在前面两场战斗中摩西法虽有损伤，却没有暴露出太多能力细节。
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能力，便无法针对性地发动攻击。这对机械师炼金师来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一颗带着时间气息的子弹朝摩西法射来。
骨杖抬起。一切都变得缓慢，也不知是子弹的效果还是摩西法的能力。
但他的表情很专注。
眼睛，骨杖头端，还有子弹都停留在一条直线上。
然后长剑挥下，崩出一个缺口。同时也将子弹切成两半。一切就此恢复正常。
贝斯还是有点看不明白对方的能力。规则，自然？反正就是整个世界都在帮你？那样的话运气应该会很好才对。
摩西法的运气不能说很好。
但他确实有些心想事成的意思，而且这种心想事成和杨琪欣那种不一样。
是世界主动来帮助他，而不是他去操控世界。
骨剑落下。
贝斯船长只能向后退去，试图离开。却看见摩西法踩着林茵之前留下的海水出现在她面前。
金属条被一剑震开。
骨杖轻点贝斯船长，让她开始衰老。但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怀表一个倒流清除。随后船长小姐的眼罩发动。
十几个不同的法术连续射出。
各种不同的力量交错落在摩西法身上，炸出不同颜色的火花。
船长小姐消失。
她通过空间跳跃来到远方，同时再次举枪射击。那些金属条散落在四周，不再回应主人的操控。
果然很强啊。可是我差不多搞清楚你的能力了。
虽说没想过自己能赢，但贝斯也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她的各方面都很类似弱化版的阿尔纳，解析敌人，布置专门的战术便是这一派的战术风格。
和李乐那种靠经验靠直觉的完全不一样。
然而在碰到不了解的敌人时，可能还是李乐的打法更有效些。
骨剑骨杖一同挥舞，打落贝斯船长的所有攻击。可正当摩西法打算上前结束此战时，忽然一座陀螺底座的巨型城堡出现，巨大的炮口对准摩西法，发射。
各种束缚类型的炼金阵丢出，扔在了摩西法身边。试图打乱他掌控规则的能力。
贝斯船长果断认输。
爱丽丝上场，一片蘑菇林开始生长，散发出带有催眠效果的孢子。
她伸出白皙的手，在空中一点，梦境迅速覆盖这个世界。几个玩偶冲出，包围被炼金阵短暂束缚的摩西法。
明明是轮流单挑，但贝斯船长硬是和爱丽丝打出了配合。
平时喊表姐表妹真的是没白喊啊。两人的默契比林茵孙灵她们这些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算上梦境）的家伙还要强。
小熊两拳击碎摩西法身边无形的屏障。兔子玩偶的拳头从他后方伸出，将他按在地上。
鸭子从天而降，重击掀起气浪。
摩西法恍惚了一瞬间，便被爱丽丝拉进了梦里。
骑着独角兽进入摩西法精神世界的爱丽丝表示很满意。在这个战场，摩西法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得到世界规则的配合。
而她爱丽丝，便是最擅长在梦境中战斗的半神。
爱丽丝开始引导梦境。让摩西法进入他最难以逃脱的世界——梦战，攻心为上。她很久没用这招了，因为之前那些敌人要么不会做梦，要么根本不需要用这招就能干掉。
对付摩西法的话，得稳一点。自己可是最后一位了。
摩西法捂着脑袋爬起来。
“这是……”以半神水平的精神力，他没那么容易把过去忘光——这就要看爱丽丝的水平了。
爱丽丝不擅长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那种迷失。她主要是用无比美好的梦境来让对方不想清醒，慢慢融化。就像在新大陆制造的乌托邦那样。
“感谢女神庇佑——”外面似乎在举行什么意识，部落里许多人跪在地上，向形似小鱼的图腾叩首。
摩西法感知着自己的力量，深吸一口气：“都是假的，假的……”
“摩西法！你在干嘛？还不快出来，拜完女神还要干活呢！”一个中气十足的粗鲁女声响起。
哪怕在心中提醒自己这是梦，是敌人的手段，但听见母亲的声音，摩西法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
爱丽丝感觉自己这么做有点太过分。但既然干都干了，也不立什么牌坊了，继续吧，打赢再谈其他，这一直都是战神之尸们的理念不是吗？
哦，摩西法不是战神之尸来着。
不过这样打在外人的视角看来观赏性应该很差——大概就是，摩西法倒下睡了几秒钟，然后就分出胜负了那种。
——
无论战斗还是战争，本就不是为了给别人欣赏而存在的。好吧，很多擂台上的战斗或者比赛，都有很多人追求商业价值，寻求场面好看，粉丝支持什么的。
战争其实也一样，虽说场面好看没有意义，但也依旧很少出现纯粹的胜负。
因为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发动一场战争本身就会有在胜负之外的目的，或者叫做战略目标。
有些时候看着那些人打得很厉害，一路赢下去。但战略目标没达成，便只能失败。
杨琪欣不会忘记战略目标。
打西亚，打西欧。对她而言都是亏本买卖，但既然对方主动进攻了，那也不得不战。
西亚暂且不谈，暗精灵那边她还有其他办法——等贝斯船长回来吧。欧洲的海岸线之长，很适合海军作战。
死亡沙漠的敌人，逼退就好。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提前杀也行。
那颗流星应该能给人类争取到两年世界，得在这些时间里把所有隐患都排除掉……最关键的应该是无罪者那边。
无罪者所在的北非，大概率会是曙光号进攻北半球的跳板。所以最关键。
相比之下，其他东西无非是曙光号拖慢人类的手段而已。虽说让人难受，却不会是最终胜负的节点。
不出意外的话，李乐他们两天之内就能回来。那么多半神在，如果曙光号还能拦住，那这场战就不用打了……现在先联系一下安全区吧，希望他们能对死亡沙漠出兵。
杨琪欣考虑着大局，全盘。
但计算胜负的时候，不可能离开那些半神。
所以，她有些焦急地等待李乐他们归来。早一天归来，那就安全一天。
胜利或许，也可以早来一天。
——
不知道在梦境中过了多少年。摩西法终于还是忘记了怀疑。
这个梦里没有曙光号入侵，所以他的部落也不用迁移。在女神的庇护下，部落慢慢发展得很好。
在摩西法老去之后，忽然有一天，一支军队跑来，告诉他们人联已经重建，带着部落重回文明时代。已经子孙满堂的摩西法微笑着死去。
然后他醒了。
摩西法花了很长时间才回想起眼前的一切。
恍如隔世。
当他清醒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失败。爱丽丝撇嘴，不知道是否想起了在新大陆上，自己制造的那个美好的梦境。
那个被幻术大师科波菲尔和李乐一起打破的美好梦境。令人怀念。
但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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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修改章节。嗯，应某渠道的要求。
感觉好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