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历史学教授，刘望海有时候就喜欢用简略的文言文来记录。
实际上随着文字载体的改变，我们的书面语言一直是朝详细而复杂的方向发展。文学作品的篇幅也越来越长。
毕竟只有足够详细，这些记录才不容易被误解。
但今晚还会死很多人，没必要每个都浪费篇幅去详细叙述。主要的笔墨都必须留给叛军首领项天齐和贾谋国。
如果赵世明输了的话，那就会反过来。
刘望海准备了三分记录，一份是给项天齐看的，一份是给赵世明看的，剩下一份是给自己和未来史学家看的。
“无论哪边赢了，安全区都必须延续下去，这是底线。”
刘望海敲桌面：“但显然，项天齐和贾谋国无法保证这一点。他们心中真的有安全区这个概念吗？”
他打算去和自己弟弟聊几下。
李乐那边，与孙灵一起杀了齐朔后，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个目标。
击杀顺序是杨琪欣为李乐排得，具体是什么原因李乐自己也不是很懂。但既然她保证有办法把小鱼救出来，并且按照这个顺序杀下去叛军必败，那李乐干就是了。
“下一个是，叶建南？”李乐转头看孙灵，语气不是特别确定。
孙灵点头：“是。”
七级巅峰的叶建南——还记得曾经有个死在李乐手上的白云商会副会长叶友祖，以及那为至今依旧被关在角落里的叶如雪。他们都算是沾亲带故的。
同袁家一样，叶家虽然没出现副会长和首席议员，也没有上将还在八级强者，但他们综合实力依旧不错。
而白云商会中，叶家的股份也超过百分之二十，仅次于杜家。叶建南这个有从军经历并成为七级巅峰的家伙成功训练出了数千名不弱于正规军的精锐。
这些是除贾谋国项天齐手下军队外，叛军最重要的武装力量了。
如果说药物，玉石等奢饰品生意是白云商会的财富源头，那么这个收支勉强平衡的安保公司就是白云商会的防身之物……
“齐朔死了？”叶建南皱眉：“加强防备。”
齐朔是个说重要也挺重要的小人物，他的位置比较关键，城门处一乱其他人就要花很多时间处理。
所以杨琪欣的安排非常不错。
猛然间，叶建南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的脑部炸开，然后跪地慢慢复原：“戒备戒备！所有人，愈防聚集，建立防御阵地，寻找掩体！”
躲在掩体后方的他胸腔再次炸开。顿时一片混乱。
几个雇佣兵持盾拦在他面前，挡住了接下来的子弹。幽灵枪的子弹无法穿透这些特种金属。
但却可以震得这些家伙手脚发麻。
怀抱幽灵枪的孙灵表示满意，除去威力提升外，幽灵枪现在还可以让她和子弹一样穿墙。如今孙灵在暗杀领域已经无人能敌。
“我有一个想法。”李乐说：“你骑在我脖子上，我飞起来，是不是就可以靠狙击压制一切了？”
孙灵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应该，可以，但是……”
有点奇怪。
算了，反正没人看得见。孙灵非常灵活得爬到李乐肩膀上，有点不适应地抓住李乐脑袋。
这姿势像是爸爸带孩子。
随后，收起尴尬地孙灵在李乐脑袋上架起枪。
“杀吧。”
又是一枪响起，尽量在李乐身上保持平静的孙灵感觉这一枪偏得有点厉害。
“飞稳一点。”她说。
“我尽量吧……”李乐撇嘴：“下次应该让琪欣用聚能环载你，那个不会上下晃动。”
“叶建南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强。但连续中了两枪，除了你应该没人能活下来。”孙灵说出自己的判断：“去找下一个目标吧。”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而下方的安全区，比以往黯淡了许多，商业区居民区都没什么灯了。只有工业区和医院之类的地方还亮着。
叛军和安全区军队的斗争破坏了电力设施。否则居民区还是会亮的。
“齐朔，叶建南，下一个会是谁？”杜明宇在白云商会中思考这个问题。虽然说那两位的死亡很麻烦，但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杜聪在他身边，理论上自己不应该怕，可上次李乐杀丁分眉的时候，旁边有多少人？
“宋念祖呢？让他把姜小鱼拿出来威胁李乐啊！救世军的乌鸦呢？去刺杀敌方的高层以伤换伤啊！”杜明宇咬牙骂娘，然后从自己的话语中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除了同归于尽的核弹外，顶级强者如今也成为战略威慑一样的东西。
他们在正面战场或许效果一般，可如果去暗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有谁能挡得住？
“我可以拦住他。虽然打不过，但他想杀我也不容易。”杜聪握拳，金属光泽将拳头覆盖，“上次我去拦住刘望海不也成功了吗？”
“根据情报，两次暗杀都是狙击枪。你能帮我拦住吗？”杜明宇摇头。
杜聪沉默片刻说道：“建议你穿上防具。”
真是没用的东西啊。杜明宇在心中叹气，当然他也知道杜聪不算弱，只是李乐强得过分。
“用广播通知李乐，他如果不停止这种暗杀行动，我就把他的那个女人丢进窑子里给士兵们玩两天。”杜明宇叹气，找来两个小弟。
“姜小鱼不在我们手上。”杜聪皱眉。
“……我当然知道。”杜明宇撇嘴，接过手下拿出来的金属头盔：“得快点想办法把他们干掉，我可不想戴着这玩意睡觉。”
他刚刚起身，准备离开，却看见一颗子弹直射自己胸膛。
巨大的力量虽然没能撕破防弹衣，但依旧打得杜明宇内脏受损，身上的替命玉环寸寸碎裂。
一把短刀从天而降，劈向杜聪。
黑色的短刀有些眼熟，但杜聪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样强大而锋利的冷兵器。
“是你！”杜聪明白了这种熟悉感来自何处。
他最擅长的就是贴身近战。哪怕八级上，在贴身的状态下往往也打不过杜聪。就如李乐上次那样。
现在不一样了。
战斗技巧还是那次的战斗技巧，所以杜聪能认出来。但与上次不同，他此刻被李乐轻松压制
因为现在李乐的拳头与武器都更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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