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确认他是真的想做生意,不是在开玩笑时,男人扔掉了手中的烟,挥手示意手下人退下。

又重新看向对面的人,摆出畅谈的姿势,挑眉看向他,又问了一遍,“你给出这么多报酬,仅要一人的命?”

见他点头,男人没忍住嗤笑:“我们可不算什么朋友,有这么好的事,你会想到我?怕是人没那么好杀吧,”

对面的霍天衍眼眸漆黑,毫无情绪的道:“只是一个女孩,”

“若你不做,我可以交给别人,”

“只是一个女孩,能劳你这么兴师动众?”男人扯了下唇,看上去明显不信。

霍天衍也不废话,转身欲走。

身后的男人眯了眯眼,拍桌子站了起来,“可以,但我有条件,”

“你之前从我那里抢走的人都还回来....”

霍天衍豁然转身,眼神阴鸷的看着他,“想要那些人?那就把这事做成了,”

男人笑的一脸痞气,“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跟一个女孩计较?”

霍天衍讥讽一笑:“你出手,什么时候在乎过男女老幼?”

“也是,”男人呲牙咧嘴一笑,抬起手,“这活我接了,”

面对男人举起的手,霍天衍没有与之回握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事成之后,答应你的事,会一一兑现,”

男人也不在意,笑呵呵的收回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我那帮子手下得吃饭,所以你答应的报酬,是不是先兑现,”

霍天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兑票递过去。

男人接过看到上面的公章,算是彻底放下了戒备,问:“什么时候动手?”

“都可以,你的人可以去盯着了,最好在她出门的时候出手。”

“明白,干这行,我是专业的,”

待他离开后,男人看了眼照片上的女孩,啧啧摇头:“也不知道这女孩家人怎么惹了这个煞星,这么漂亮的女娃娃,可惜了啊,”

霍天衍离开后回到别墅。

招来两个手下,吩咐道:“你们去山里,弄出点动静出来,阻一下翟久几人回来的时间,”

最后又加了一句:“别伤人,”

手下应声退下。

只剩一人的房间,男人很轻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军刀。

正月十五,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一样的日子。

但他行事,没必要等到那天不是吗?

霍天衍脸上惯来的平静和淡漠彻底褪去,他隐藏在冷清皮囊之下疯狂,沉稳行事之下的暴力,步步为营之下的不顾一切,全部激发出来。

他执念太深,几成痴狂,并不是小屁孩的出现就能消散一分的。

见到顾其琛,对他来说唯一的安慰就是,有人代替他圆霍天雯的梦了。

男人轻笑一声,声线依旧:“小屁孩,我给你留了足够的钱财,以后好好活吧,”

霍天衍从房间走出,直接来到三楼阁楼,挥开门口的两个手下,拿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偏头躲过女人弱小的不行的攻击,“这么多年了,明知杀不了我,还是要做,你不烦吗?”

骨瘦如柴的女人恨恨的看着他,“你留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霍天衍听她这么说,浅淡的提了提嘴角,眸子里却不见丝毫笑意,他踱步走到她面前,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庄云舒瞬间紧绷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本以为又要承受一番侮辱,可他竟拽着她出了门,一直来到后院的铁皮房子前,庄云舒怕的浑身开始颤抖,“不....不要,”

每年的正月十五她都会被带到这里承受非人的折磨,与往日的折辱不同她是真的害怕这种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压迫。

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可今日,还不到正月十五啊。

走进铁皮小屋,他松开手一下子把她甩在地上。

庄云舒怕的不行,她抓住霍天衍的裤腿,声嘶力竭的苦求:“求求你,别这么对我,.....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好不好,”

霍天衍扶手,手指卡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低笑一声:“庄云舒,你有今日,全都是自找的,我与你从未有过交际,却因你的一句话,全家丧命,”

“一见钟情?好一个一见钟情,庄云舒,你好好睁眼看看,现在的我,你还钟情吗?”

庄云舒脸色煞白,呼吸一窒,握紧了裤腿的手怔怔的放下,她苦笑道:“我知道错了,庄家早已为我的任性,付出了代价,我父亲和大哥,你都没留,可你留我这个罪首活着做什么?”

霍天衍轻慢道:“让你就这么死,岂不是太过简单了,都是因为你,让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得陪着我经历痛苦之后才能下地狱啊,”

“若没有你,我还有跟小屁孩相认,相聚,甚至再次成为一家人的机会,”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抚在她的脸上,眼里是风雨欲来的情绪,显得正常的语调却也透着压抑:“现在,我连他一声哥,都不敢奢求了,”

“你说你,是不是该千刀万剐....”

庄云舒的手开始颤抖,鬓边开始生出冷汗,她不敢出声,就怕他一气之下杀了自己,她想要活着。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霍天衍轻笑:“怎么?想着有人救你?”

女人脸上的表情一僵,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心跳如大鼓被咚咚敲响。

“你以为你跟庄家旁系牵线的事,我不知道?”霍天衍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我只是懒得搭理你们罢了,你以为他们能做成什么事?”

她的脑袋轰地一下,发出了颤抖破碎的尖叫,猛然抬头看他,脸色惨白如纸。

霍天衍看着她失声崩溃,脸上笑意逐渐愉悦。

他毫不留情的道:“庄云舒,比起你的父亲和你哥哥,我最恨的就是你,你以为我能给你逃走的可乘之机?”

“我们也算是夫妻啊,”

霍天衍笑了,“你觉得我们这样,算是夫妻?庄云舒,你可真让我恶心,”

庄云舒突然有些癫狂的看着他,大声喊道:“我们怎么不算夫妻,恶心,你还要我的身子?要了一次又一次,我们两个到底谁恶心?,”

“送上门的,我为什么不要?”霍天衍淡然一笑:“至少比起外面的女人,庄大小姐,身子还算干净,”

庄大小姐,如今这个称呼,更像是羞辱,这么多年,不管什么时候,言语上,行动上,他总是在击垮她的所有骄傲。

她已经成了这副样子,再无往日的一丝张扬痕迹,他竟然还不放过自己。

庄云舒的冷汗一滴滴从额头上滚落,她慢慢的浮现出一个疲倦而惨然的笑:“那你到底想要如何,”

“我父,我哥,已经都被你杀了,就连当时对你们出手的那些人你也都没有放过,为什么还不杀了我,留着我折磨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够了...”

听了他的话,庄云舒瞳孔紧缩,往后倒退几步,脊背紧紧靠住墙壁,浑身颤抖,“你今日...要,.”

“对,”霍天衍淡然出声:“我今日准备送你上路,”

“你要解脱了,开心吗?”

他脸上的笑意全部敛去,那双眸子冷若寒潭,一丝丝冻人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格外的森白恐怖。

虽说平时她在霍天衍面前一直叫嚷着让他杀了自己,可谁真的想死呢。

意识到他此刻没开玩笑,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庄云舒牙齿咯咯吱吱的上下碰撞,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她都已经和庄家旁系的人联系上了,他们说,很快就可以救她出去了,她不能死。

眼睛惊恐的四下张望,她扫了男人一眼,见他似乎在发呆,瞬间全部的力气都聚集在双腿上,往门口走去。

霍天衍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木仓,上了保险,对准了她,在她把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射击。

砰....

“啊啊啊啊,”庄云舒左腿中木仓,她不可置信的回头,迎接她的是另一木仓,这次瞄准的目标是右腿。

她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霍天衍额前碎发稍稍遮挡了眉眼,眼角弧度微扬,锐利冷然。

他轻声道:“这么多年我虽折磨你,但也没限制你的行动,你若想死,怎么不能死,说到底,你庄云舒没那么烈性,”

他上前把她拖拽起来,拉到暗室门口,让她呈跪姿立在那里,一把木仓抵在她的后脑处,偏冷的嗓音阴恻恻的道:“下去后,记得赎罪,”

庄云舒眸中闪烁着惊恐,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出口,只听的一声木仓响。

一切罪人,烟消云散。

也不知逝者灵魂,是否也跟着散去?

男人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微薄的灯光打在他眉眼上,阴森,沉冷仿佛没有温度的金属。

他最后看了一眼暗室方向,转身离开。

来到外面招来手下,“把里面的尸体处理了....”

手下为难的请示:“先生,怎么处理?”

霍天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眼间积满阴沉,身上的杀伐之气一下子重了,压迫的人心悸。

“跟其他庄家人一样,烧了,”

他看向手下,一字一句道:“挫骨扬灰,”

这冷酷的威严让手下不敢直视,他战战兢兢的点头,“好,这就去做,”

“老李,你该知道我有多恨庄家人,所以别在这件事上糊弄我,”

老李垂头道:“不敢,一直照您的吩咐做的,”

霍天衍挥了挥手,老李转身走进铁皮房间。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庄云舒,他一眼没敢多看,赶紧收拾,毕竟之前曾做过不止一次这事,也算熟练,不至于跟第一次似的,生疏和害怕。

老李无声的叹了口气,暗道:“这庄家这一大家子,好像都是自己给处理的,真的是罪过啊,”

但他又是知晓内情的,他本是庄家的打手,以前是跟在庄云罥身边的,在霍天衍等人被关在铁皮屋的时候,他看几人实在可怜,给喂过口水,和食物。

谁知,这点小事,他竟记在心里了,处理其他人时,特意留下了他。

说此人心软吧,但他出手狠辣,一夜之间连灭庄家数十口人。

可说此人狠辣吧,他却能因为一口水,一点吃的,留自己一命,甚至平时还对自己诸多照顾。

所以,因果循环啊,他们走到现在,谁又能怪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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