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身形挺拔,一头乌黑的短发,俊美无俦的容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一双冷情的桃花眼。

傅炜伦在沈行舟走进来时,眼中满是疑惑。

他如今...

傅晓倒是没有意外,毕竟知道他一直在查这件事,既然是同一批人,那让他接着查也没什么不对的。

沈行舟不是一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他的目光在傅晓身上顿了顿,随后又看向傅炜伦嘴角挂着笑,“傅书记,这是我的证件,这次的案子由我们接手,请您签个字,”

沈行舟从口袋拿出证件,双手递给傅炜伦。

傅炜伦接过看了一眼,神色不明。

但什么也没说,面上露出官方的笑,“辛苦,”

说着拿起桌面上的钢趣÷阁,打开趣÷阁帽,沈行舟身后的人适时递过来一张纸。

傅炜伦签上了字,递还回去。

沈行舟看向身后人,“你先去派出所提人,”

那人点头走出办公室。

“伦叔,”沈行舟此刻脸上的笑倒是比刚才真诚了不少。

“坐...”

沈行舟和傅炜伦相对而坐在沙发上。

傅炜伦挑眉,微笑的看着他,“你进步倒是快,这个案子按理不该到你手里才是,这是又升官了?”

沈行舟浅笑着摇头,“并没有升官,”

“可能是领导觉得我合适吧,”

可这种涉及外界的案子一般都不会是一个队长能查的。

虽然不解,但傅炜伦也没有过多探究,想必特殊部门领导有自己的考虑。

傅晓从旁边走过来递上一杯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沈行舟,“你准备怎么查?”

“小小,”傅炜伦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打听这些事。

“伦叔,没事的,”沈行舟潋滟的双眸微微弯了弯,看向傅晓,“先查他接触过什么人吧,总要把跟他目的相似的人都揪出来,”

傅晓点头,“我能参与审讯过程吗?”

“这...”沈行舟有些犹豫,歉意的笑了笑,“晓晓,过程会有点不好看,我到时候把结果给你一份,可行?”

傅晓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强求,她只是想帮帮忙来着,不需要就算了。

傅炜伦也没有多留他,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就笑着开口:“你应该挺忙的,我就不留你了,”

沈行舟站起身,礼貌的点了下头,“伦叔,那我就先走了,”

“好,”

傅晓站起身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沈行舟无意识的放慢脚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走到市委门口,傅晓停下,脸上满是欲言又止。

他侧头看她,瞳眸中盛着通透清润的碎光,“真的想看?问出什么东西,我告知你也不行吗?”

傅晓沉默片刻,抬眸看向他,缓缓开口:“这次真的挺凶险的,若再有下次,没人拦住,后果很严重,”

沈行舟的眸色逐渐深沉:“晓晓,我知道,”

但他还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些腌臜之事。

尽管她不需要,但他还是想站在她面前。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语气坚定:“你放心,其他人我都会找出来,”

傅晓抬眸看向他,看出他严重的认真,垂眸浅笑,“好,”

“那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

说完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沈行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这才转身,此刻脸上温和的神情,一点点褪去,眼神逐渐冰冷。

他没有停顿,径直朝着据点走去。

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院子,他推门进入,站在院中的人看到他,马上迎了上来,“队长,”

沈行舟淡声道:“问出什么了吗?”

“小喽喽倒是都撂了,可那个为首的男的一直不开口,”..

“其他人安排再查一遍,如果没有别的就让派出所的同志处理,”沈行舟声音平静而冷漠。

“那个男的呢?”

沈行舟没有回答他,走进关押男人的房间。

走进房间,一眼便对上男人凶狠的眼神。

“李然是你真名吗?”

男人没说话。

沈行舟没在意,而是蹲下身,凑到他的眼前,淡笑着:“任务没完成,就是没被抓,回去也不好交代吧,”

男人依旧没有理会。

沈行舟又继续说道:“以背后那人的狠心程度,怕是不止你,你家人也不能幸免吧,”

男人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非常的细微。

“看你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有孩子了,男孩?还是女孩?”

沈行舟一直观察他眼眸的波动,语气平静道:“哦,原来是女儿啊,”

“可你困在这里,也不知道你那可爱的女儿还能活多久...”

男人眼底爬上一层痛苦,视线死死盯着沈行舟,嗓音阴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不是随便聊聊吗,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家人,也不知道你长时间不递消息过去,她们会不会出事...”

沈行舟语气平静,一字一句却如同一根绳索,束缚在人的喉头,慢慢收紧。

让男人无尽窒息。

他双手紧握成拳,瞳孔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你们不是应该正义凛然保护弱小的吗,”

“你身在部队,却这样咒我的妻女,”男人冷笑出声,“不合适吧,”

“内地军人确实是保护弱小,可你妻女不在内地,你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合该有数才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沈行舟的声音不大,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嚎,激动的以拳捶地,“我能做什么?”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手腕上的绳子,“如今这般,我还能做什么?”

他想起他的妻子,还有他只有十岁的女儿,现在任务失败,他深知以往日里老大的行事风格,她们怕是....

男人胸口像刀绞一样,手也不停的发抖。

沈行舟看着痛苦的男人,眼中满是漠然,缓缓开口道:“你失败的事,应该已经传开了,你的同伴得到消息,应该会传消息回去吧,知道你被捕的消息,他们还会留着你的妻女吗?”

“可我什么都没说,”男人疯狂的怒吼着。

“哦?”沈行舟冷峻的脸庞划过一抹讥讽之色,说出的话绝情至极:“你觉得是你的同伴会来确认一下你什么都没说呢,还是说你们老大会相信你什么都不说,从而留你妻女两命?”

“别逗了,这时候跟你有同样目的同伴,肯定都在想法子往外传消息,以你为例,从而提出撤退请求。”

“而你?”沈行舟清冷如冰雪的声线缓缓道:“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什么都别说,尽情的表你们老大根本不可能看到,也根本毫不在意的忠心,”

“要么,”

沈行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无形中给他施压。

“你就把同伙全都说出来,由我们制住人,这样你被捕的消息就不会传回去,甚至,我们还会做些别的安排,让你们老大根本发觉不了任何异样,”

“到时候,你的妻女才能活命,”他的声音低缓又蛊惑。

男人眼中闪过挣扎,但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慢慢浮现悲凉之色,随即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眼睛发红。

“瞒不住的,他真的很可怕,你们太小看他了,”

沈行舟神色淡漠,声音清冷:“不管他再可怕,现如今在内地,也别想翻手云覆手雨,”

“这是你唯一能拯救妻女的机会,若你什么都不做,她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男人此刻明显犹豫了,神情不断变化,最终选择坦白。

沈行舟看向一旁负责记录的队员,队员冲他点了点头。

他问:“你的名字,”

男人回应:“就叫李然,”

“讲讲你是怎么来的吧,”

接下来,他开始讲港城的一些事。

港城的大部分的产业,都被几大家族分割垄断。

其中庄家,黑白两道都有涉及。

可以说是在港城地位超然。

这些消息他们早已知晓,其他的港城那边的人也都能查到,沈行舟不感兴趣,他直接问了最重要的问题,“让你来的老大是?”

“庄家人,我一直在庄家的赌场上班,有一次经理来挑了几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被偷渡送来了内地,”

沈行舟接着问:“来多久了?都做过些什么,”

李然道:“我来内地将近两年了,之前都是传递消息,或者送一两封信,”

“这次就是让我们想办法进入各地的派出所,最好能当公安,或者其他办公人员,”

沈行舟问道:“知道让你们这么做的原因吗,”

“最近的行动都不顺利,进入内部才好得到消息吧,”

“什么行动...”

李然被问的脸色一僵,有些语塞。

沈行舟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加重了语气,“什么行动...,”

李然也知道此刻再闭口不言,没有丝毫意义,开口道:“拐...拐卖一些女人或者孩子,还有把这里的古董和玉器运到指定地点,”

沈行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眼底是无尽的深邃暗沉。

他强压下要杀人的冲动,继续问:“一共送来多少人,”

“跟着我一起来的有十人,”

“那没跟着你一起来的还有?”沈行舟抓住他语气中的漏洞,问道。

李然沉吟数秒,道:“应该是,我在赌场工作有十几年了,之前被经理挑走的人,三年或者四年后又被送了回来,但是,回来的人不全...”

“我被挑中之后曾找他们打听过,他们只说事很简单,但是要机灵点,”

沈行舟皱紧了眉头,又问:“山脚下这次的行动是何意?”

“老大曾有言在先,任务失败后,杀十人,或者制造一场暴乱,便可免责,所以我才....”李然低声喃喃。

“啪...”

旁边记录人员的趣÷阁因一时激愤被弄断。

他扔掉趣÷阁头,拿着趣÷阁尖扭头冷冷的看着李然。

沈行舟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敛了情绪,问:“跟你接洽的都是些什么人?”

“每次人都不一样,但都是庄家人,”

“庄家如今的掌权人是谁...”

没有听到李然的回应,沈行舟垂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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