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陷阱的乔拓愣了好一会儿,都还没反应过来。

又听到有人骂自己。

这才回过神,阴沉着脸朝傅绥看去,“你胆子真大,”

傅绥就这么双手抱胸,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小爷胆子确实很大,”

乔拓看向一旁的狗腿子,冷声道:“拉我上来,”

狗腿子小弟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把他拉了上来。

从陷阱出来的乔拓径直朝着傅绥走来,拽着他转了个身,应该是想把他也推进陷阱。

不过他费尽了力气,也仅仅只是推着他走了两步。

傅绥垂眼看向被他拽皱的衣服,脸上的痞气散去,眉眼冷峭,声音藏着愠怒,“杂种,你可真弱,”

乔拓有些恼羞成怒,看向狗腿子,“过来帮忙,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惹我...”

话没说完,手就被一个石子击中,发出一声痛呼。

他一边捂着被击中的位置,一边骂骂咧咧的回头看向罪魁祸首。

“他妈的....谁...”

转身的瞬间,他愣住了...

虽然他对面站了三个人,可他的目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傅晓的方向。

女孩站在两个男人中间,身量显得有些娇小。

如画眉眼,肌肤白嫩吹弹可破,唇色是淡粉色,色泽饱满莹润,尤其是那双如冰雪般淡漠的眸子,真的是勾人的漂亮。

让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妈的,....谁啊....”

前半句语气冲的不行,但是后半句声音弱了下来,就像是在问傅晓叫什么名字。

傅晓只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视线就移到了别处。

傅昱侧身挡在傅晓身前,眼神冷冽的看向他。

傅绥把身后的狗腿子弄倒,又一次上前,一脚把乔拓踹到一边。

站在他面前,冷声警告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哥,给我对大队长客气点,要不然就滚出大山村。”

乔拓眯眼看向他,又看向对面的几人,他不是傻子,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乡下人。

他站直了身子,弹了下身上的灰尘,脸上露出装模作样的笑:“几位是什么人?”

“至于小兄弟刚才说的,那可是无稽之谈,我没有对大队长不敬,只是身子不太争气,并不是故意逃避劳动,你们应该是误会了,”

傅绥冷嗤一声,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走向傅昱这边。

傅昱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眼乔拓,便拉着傅晓继续朝前走。

他一向是个不喜欢废话的人,心中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没必要多费唇舌。

乔拓看出为首人正是傅昱,看他的面容,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丝猜测,出声喊道:“这位....是大队长家的公子吧...”

傅昱眼中冷意更甚,但从始至终头也没回。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狗腿子上前来,“拓哥,你没事吧,”

乔拓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缓缓开口:“去查查他们都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女孩,”

狗腿子点头,“好的拓哥,这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是得把人找出来,”

乔拓不耐烦的开口:“别费话了,回去就查,”

不知为何,他此刻心中隐约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也没了等待猎物的兴致,准备出树林。

傅晓几人换了一条路,没多久就走到了山脚下。

傅予看向傅昱,“大哥,刚才那人?”

傅昱一脸平静的开口:“先查了再说,”

傅绥语气中满是不屑,“还用查吗,肯定是那家犯错的公子哥,来乡下躲难来了,”

傅晓心中想的确是另外的问题。

傅炜伦之前在县委的时候,大山村可没有分配过这些公子哥。

怎么他调任后知青办做事这么不讲究?

看来,这姓乔的家里,也不是普通人。

甚至,位置不输于傅炜伦?

傅晓几人回到家,把背篓里的有野兔,野鸡倒出来。

傅爷爷也没有表现的很惊讶,毕竟是习惯了,他家的孩子上山从不走空。

李秀芬今天没上工,马上就开始收拾。

从空间偷渡出来的野母鸡,剪了翅膀放进鸡圈养着。

兔子都被傅昱把皮剥了,放在盆里腌制起来。

“咦...”傅晓看到后院菜地里的凤仙花都开了,高兴的看向李秀芬,“舅妈,指甲花开了,下午我要包指甲...”

李秀芬笑着开口:“行啊,下午舅妈给你弄,”

凤仙花又叫指甲花,花瓣捣碎,敷于指甲上,用树叶包起来,能染上鲜艳的红色。

比后世那些化学工业制品指甲油好多了,而且凤仙花还是一种中药,这样染指甲,对身体没有丝毫影响。

傅绥走过来,笑嘻嘻的开口:“我能包吗?”

傅晓和李秀芬对视一眼,笑道:“可以,”

另一边,听完狗腿子的汇报,乔拓很久没有说话。

大队长家的大儿子在市里政府部门工作。

大队长家的二弟在部队当军官,这些他都不甚在意。

可那个女孩未知的身份让他心中思绪停不下来,再加上那辆吉普的车牌。

那可不是普通的军官能有的配车,更别说让家属开到乡下了。

一般能自由支配212吉普的人,那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正巧这时,上工的知青都回来了。

他从房间里走出,看向知青点队长方旭华,问道:“方队长,大队长家的那个女孩,是谁家的孩子?”

方旭华脸上带着笑,“不知,”

说完就越过他准备洗手吃饭,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眼中满是嘲讽,他虽然面对他们总是一副笑脸,但不代表他对其没有意见。

只不过是得罪不起罢了,他的家庭没必要去招惹这些高官公子。

他们只是来这里只是一时,而他只想平静的在村子里待着,能躲就躲吧。

可他也不想提醒他们,就任由他们去找死不是很好,能调走最好,知青点好不容易清净几年,这又来两个搅屎棍。

近两年来的知青,都是很本分的人,从不挑事。

可这些公子哥不一样,神情倨傲,看人的眼神总是表现的高人一等。

他相处不来。

也没有什么攀附的心思。

乔拓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再也坐不住,骑上自行车往县城赶去。

得给家里打个电话,问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若是真的惹不起,也好有所防范,实在不行去好好赔礼道歉。

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逃避劳动,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好解决....好解决。

为什么不用大队部的电话打?

只能说他有自知之明,自从他来了之后,没做过一件村干部看的过眼的事,借电话怕是做梦呢。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电话,拨通了他爸单位的电话。

听到对面有人说话,他开口道:“你好,帮我找一下乔国荣处长,”

待听到他爸熟悉的声音时,乔拓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问:“爸,我待的村子具体啥情况你查过吗?”

对面乔国荣皱眉道:“没查,只知道是一个民风很好的村子,你又犯什么事了?”

“爸,我在村子里没怎么劳动,”

乔国荣顿时松了口气,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从小被他妈惯坏了,本来也不指望他赚多少工分。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再也淡定不下去。

乔拓把今天碰见的几人都说了,最后着重说了那个女孩,还有那辆不同寻常的车牌。

乔国荣脸色瞬间煞白,拿着话筒的手也有些颤,他低声侥幸问道:“你说那个车牌是什么?”

会不会是他听错了...

乔拓又一次郑重的回复了一遍那个车牌号。

乔国荣定在了那里,眼神惊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声道:“你得罪了她?”

对面的乔拓也听出了他声音的不正常,小心的问道:“爸,那是谁的车?”

“那是京市穆家的车,你爹我有今天,都靠穆家,你真的得罪了她?”

乔国荣的声音有些哑,“儿啊,你一向是个有眼色的,看不出那人你惹不起吗,”

乔拓在听完他所说后,呼吸一窒,捏紧了手中的话筒,他此刻有些庆幸,自己打电话确认了一遍。

他本来还觉得那个女孩好看,有些别的想法来着。

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只想着一会儿回去怎么向大队长赔罪。

他开口道:“爹啊,我没得罪她,只是对大队长有些不恭敬,她应该是大队长家的亲戚,我回去之后就上门赔罪。”

乔国荣眼神亮了,连着说了几声好,“别忘了带点礼物去,一定要好好赔罪知道了吗,”

“你说爹当时怎么也没调查一下这个大队长呢,怎么还跟穆家扯上关系了,早知道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去这个村子啊。”

尽管内心悔恨交加,但此刻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乔国荣又殷切的叮嘱了几句,就吩咐他赶紧回去。

挂断电话的乔国荣此刻内心无比繁杂。

虽然儿子说没有得罪那女孩,可他心中的预感还是不好。

毕竟他儿子可是躲到乡下去的,如果穆家那位要是查到了这些,他就真的完了。

穆家手下人可不允许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

坐会办公室的他再也无心做事,面色惨白的回到家。

刚走进家门,孩子娘就迎了上来,笑着开口:“他爹,你再给我点钱,我给儿子寄回去,要不然孩子该饿肚子了,”

他颓然的挥了挥手,继续朝书房走去。

没有得到回应,身后的女人来了脾气,大声吼道:“乔国荣,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乔国荣此刻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涌上心头,猛然甩开她的手,“你儿子已经快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什么事都做不好,只知道闯祸,”

他乔国荣这辈子做的所有错事都是因为这个儿子。

他颤着手指着女人,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书房。

一脸怔然的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像是放弃了所有的反抗,等待命运的降临。

他从不小看穆家,哪怕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乔拓的事肯定会被查出来,他背后做的手脚也瞒不住。

怕是以后....

怕是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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