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的行动力很迅速,当天就给傅昱打了电话,得知傅晓还在京市的消息,立马买了第二天去京市的车票。

傅炜皓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两兄弟,“给小小发电报了吗?”

傅予轻笑着摇头,“没发,”

“呵呵...”傅炜皓一脸皮笑肉不笑,他就知道。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傅绥,警告的开口:“去了京市注意点,不能闯祸,”

“嗯嗯,”傅绥含糊的应了两声。

很明显的敷衍态度,傅炜皓也不跟他废话,把该说的都给傅予说了一遍。

谭玲玲走了过来,递给傅予几张钱票,“拿着,记得上你姑父家的时候,带点东西。”

又把两件衣服塞进傅予包里,“这是给你妹妹做的两件裙子,你一起带过去。”

傅予点头,“放心吧妈,你们早点回去睡吧,我们这就收拾好了,”

谭玲玲又走到傅绥身边,柔声嘱咐了几句。

面对谭玲玲,他的耐心明显好多了,认真的听着,一直点头。

现在孩子都长大了,出远门谭玲玲虽然也很担心,但是比之从前已经好了很多。

傅炜皓拥着谭玲玲走出房间。

傅绥笑容满面的把已经收拾好的书包放在门后面挂着,双腿交叠躺在床上。

傅予看着他轻声开口:“哥,真不给小小提前发电报说一声?”

傅绥两条腿伸直放在墙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小腿,嘴里还哼着小调,看似心情好的不得了。

听到他的话,头往后仰看着他,“咱明天不就去了吗,没必要说。”

“那要是我们去之前她回去了呢,”

“你就放心吧,”傅绥无所谓的开口:“应该不会的,实在不行,我们再从京市去安阳市去找她,无非是多坐几天火车,”

傅予无奈的走到书桌前把自己平时看的书拿了一本放进书包里。

把书包挂好,爬上了床。

“拉灯,”

傅予伸手把灯拉灭,躺在床外围,闭上眼睛。

对于傅绥两兄弟要来的事,傅晓现在当然不知道。

京市。

穆连慎这两天依旧很忙,每次回家,身上都隐约可见肃杀之气。

吴家的事已经有了结果,吴父和吴母被下放到农场。

虽然所有的错,吴父一人都全部包揽,但是吴家老大老二还是丢了职位和工作。

吴家彻底迁出了大院。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也凉,曾经的吴家院子一地狼藉破败,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迎接新的主人到来。

这些事都跟傅晓没有关系,她这两天一直给宋如渊调理身体,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M..

已经可以出门随便走走了。

可他还没有回自己家的意思,穆连慎昨天已经隐晦的赶人了,他愣是装听不懂。

穆连慎看着他的脸上都是冷笑,但好歹也没有强制赶人,毕竟对这个兄弟还有些仅剩的良心。

这天,风轻云净。

早饭过后,宋如渊跟穆连慎两人在书房里聊了半天,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穆连慎步履匆匆的出了门。

傅晓走向安静坐在院子里的宋如渊,“宋伯伯,我再给您看看。”

宋如渊笑着伸出手,看着把脉的她,“晓晓,谢谢你,”

“该我谢你才是,”她收回手,“再喝两天药就可以停了,之后只需要好好养着就行,”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术竟这么好。”

听着他的夸赞,傅晓只是谦虚一笑,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陈烨走进穆家,看了看宋如渊的脸色,“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宋如渊浅笑点头,“小侄女的医术很好,”

陈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点头表示认同。

“老魏回西北了?”

陈烨言语温和:“嗯,西北那边有事要做,”

“哦,”宋如渊站起身,笑了笑,“你今天不忙?”

陈烨眉目温润,浅笑道:“忙啊,怎么不忙,一会儿去翟家,给翟大哥告个别,之后就回单位了。”

“那你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不用特地来看我,”

陈烨从容的站起身,“嗯,你好好休养,身体好了之后再聚。”

话音刚落就往外走。

翟家。

送走陈烨后,翟正荣走进正房。

翟世雄的书房里,老人正在白纸上用毛趣÷阁写大字,落趣÷阁的时候,抬头看向翟正荣,“事情都办完了?”

翟正荣点头,上前帮着他整理了一下桌子,笑着开口:“爹,我得回去了,”

翟世雄放下手中的毛趣÷阁,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他,“老大啊,这种事,还是要少做,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有这样的好运道。”

“爹,虽然冒险,但是也值得啊,”翟正荣无畏的笑着:“那些人除了,国家有些方面的发展就没有阻碍了,”

翟世雄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去忙吧,不用操心家里。”

“爹,那您注意身体,我会经常给您写信的,”

看着走出书房的大儿子,翟世雄叹了口气。

哪怕舍身,也要扛起自己身上的责任,理应如此啊。

明知道劝不动,也不该劝的...

可是都是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穆家。

吃完中午饭,看到走进来的老头,傅晓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

“欸,丫头,你别走啊,我这次带的东西跟上次不一样...”

程元连忙上前拦住她,笑的一脸褶子,把手中的盒子打开,是上好的中药,还有一块不小的沉香。

傅晓一脸无奈的看着程元,“程爷爷,您这是干什么啊,我不是给您说过了吗,那药没方子,就是我用人参做的。”

就是有方子他也做不成啊,不仅用料珍贵,而且是制药机器做的,再加上灵泉水,这才有这么好的功效。

程元捋着自己的胡子,轻咳一声,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做我徒弟...”

啊?

傅晓瞪大了眼睛,不,她不想。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另一边。

接收到信号的穆老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站起身挡在程元面前,“程老头,你好意思吗?你的徒弟个个都比连慎年纪还大,我们乖乖才多大?”

程元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懂什么,医者不分大小,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医术上的造诣确实高。”

穆老爷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没听懂我啥意思?”

“我们乖乖医术已经这么好了,为什么要拜你个糟老头子为师。”

程元被他这话问的顿时噎住,是啊,他能教这孩子啥啊...、

傅晓这时候一脸微笑的开口:“程爷爷,可以相互探讨啊,我有什么不懂的问您,您还能不告诉我吗,不用搞得拜师这么隆重。”

这个台阶给的很好,程元下的很快,马上改口道:“说的是,相互探讨,丫头啊,来,给爷爷讲讲你的银针封穴,”

傅晓猜也知道他对这个感兴趣,也没有推脱,把扎那几个穴位的用处都说了。

程元面色严肃的听完她的话,沉默良久这才开口:“你说的是可行的,但是那需要对穴位把控的十分精准,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傅晓点头,她当然可以,精神力异能在,她不可能扎错分毫。

“你在哪里学的这个法子?”程元继续问道。

“爸给我找了不少的医书,我也忘记了从那一本上看的了,”

程元感叹道:“这也就是你,我也曾听过这个法子,可是不敢用。”

稍微有一分的差错人就没了,下针必须快速,不能停顿。

学医的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学这个。

要命的事。

“丫头啊,你在医术上确实天赋异禀,有空去我那里走走,有些病例挺有意思的,你也看看,”

傅晓点头,“一定,”

程元笑了笑,走到一边去跟穆老爷子聊天去了。

他其实心中还有话没说,这丫头虽然医术好,可她不适合当医生。

医生不会首先选用这种冒险的方法救人。

他见过的所有医生,面对病人的时候,总是会考虑很多事情。

治疗方法上也是首先选择稳妥为主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去冒险。

宋如渊当时的情况,明明有更稳妥的方法,可她依旧毫不犹豫的下针了。

也有可能是对自己有信心?

程元苦笑着摇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她眼中,他没看到对生命的敬畏之心。

这孩子,有救人之能,但不适合当医生。

穆老爷子看着程元沉默的脸,声音加大:“老元,你想啥呢?”

程元回神,“你吼什么...”

“老子跟你说话呢,都说三遍了,”

程元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嘴欠欠的开口,“那就再说一遍,”

穆老爷子发出一声冷哼:“老子说,你带来的东西,给多少钱能卖给我,”

“不卖...”程元端起了架子。

“......”

最后他带来的东西还是没有带回去,被穆老爷子强制的留了下来。

傅晓看着这些珍贵中药,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爷爷,这不好吧,”

穆老爷子笑呵呵的开口:“他是故意的,既然这老货把东西拿过来了,那就是准备给你的,不会再拿回去了。”

“那...这也太珍贵了,”

不说别的,就那块沉香,傅晓就很喜欢。

“没事,我改天回个礼就行了,”

傅晓嘿嘿一笑,收下了东西,但也打定了注意回个礼。

她看完的那些书,正好可以送给他,记录了好多古方,程元应该很感兴趣。

另一边的火车上。

傅绥正躺在床铺上呼呼大睡,对面铺位上的傅予没有昼夜颠倒的习惯,此刻正在看书,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心中琢磨了一下,到京市应该都到明天早上了。

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活动活动酸涩的四肢。

把书塞进书包,拿起水杯准备去打点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傅绥叫醒,再睡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哥,醒醒...”连着推了两下,才把人弄醒。

看着双眼迷蒙的傅绥,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脸,把书包压在他身上,“你看着包,我去打水,”

被书包彻底压醒的傅绥坐起来,声音有些暗哑,“去干吗?”

抬眼看过去,傅予的铺位已经是空的。

他把书包放在脚边,又重新躺下,睁着眼发愣。

傅予接好热水后,正准备返回车厢。

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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