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南风赖在长夏家吃了顿晚饭。

慢悠悠朝自家窑洞行去。

长夏揉着酸胀的脖颈,准备洗漱睡觉。

“长夏,我帮你打水你先去洗澡。”沉戎提着木桶,把热水送进浴室,让长夏泡个澡再睡。他借着时间,打算给她熬个擦脸擦手的药膏。

今日打磨雪花石板,长夏双手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长夏藏着没让人发现,可是这哪能瞒过沉戎的眼睛。

当归,白芷,姜黄和甘草等草药,沉戎陆续已经收集齐全。没有蜂蜜,可以加枫糖浆入药调搅,这白玉膏不及紫草膏昂贵奢侈,却能起到润肌止痒的效果,同时还能治疗皲裂,有效缓解干燥。

白芷等草药,已经浸泡了三天,可以放火上熬至枯黄,离火再去渣,其他冰片等草药碾磨成粉末,将枫糖浆倒入石锅溶化,将其他熬好的草药尽数倒入锅里搅拌均匀,直至冷却,再用陶罐装好,便成了白玉膏。

长夏泡完澡。

用青布毛巾擦着滴水的湿发。

走进厨房,好奇望着沉戎小心搅拌着石锅中的膏药。

顿时,好奇不已。

“沉戎,你做了什么?”

询问的时候,长夏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

淡淡地药香不难闻,挺舒服的。

“白玉膏。”沉戎道:“能擦脸擦手,给你熬制的。”

一听,长夏顿时欣喜不已。

认真望着石锅里逐渐凝固的膏药,耸动着鼻翼,“白芷,姜黄,当归……你还加了枫糖浆凝固膏药,好想法。”

论制药,长夏也有一两手。

看沉戎熬制的白玉膏,有些粗糙。

不过,初次就能熬成这样,天赋很好。

要是能加以培养,未来未必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巫。

“你懂制药?巫教的吗,看来…巫果然看重你。”沉戎小心把膏药舀进陶罐中,这陶罐小小的,约莫巴掌大小。

上次,木琴送来的陶器有大有小。

都是长夏特意提的,小的陶罐能装糖和盐,现在又多了个功能装膏药。

长夏笑笑没解释,被误认为是苏叶教的,挺好的。

“我们再采摘些草药,等雨天闲着没事,可以熬制些不同的膏药。”长夏想了想,说道:“我跟南风说,让她跟族长说一声给我留些猪板油,我想做些香皂……”

“皂角?”沉戎反应奇快,听到香皂,立即就想到了皂角。

“嗯!差不多,香皂更方便些,刺激也没那么大。”长夏道。

主要是皂角河洛部落附近没有,采摘不便,必须跟其他兽族部落交换。再说,她不能总是蹭苏叶的便宜。占一两次便宜,还能说得过去,多了,长夏自己感觉没脸。

毕竟有手有脚,什么不能自己去获取。

“白湖附近生长着不少草药,你要采摘哪些草药?”沉戎点点头,赞同长夏的选择。

比起索取,沉戎更喜欢自己去争取。

“就当归,白芷,姜黄这些都可以多采摘一些囤积着。”

长夏没要求采摘人参和何首乌这些,而是一些最常见的草药。

这些草药基本在白湖随处可见,采摘容易。

“来,试试——”沉戎把陶罐递给长夏,说道。

长夏接过陶罐,用手指沾了少许,涂抹在手背的位置。有点烫,推开后能感觉到淡淡地滋润。

“丝滑,很容易推开。”长夏道。

“我去洗澡,你先涂抹试试,效果不错的话,明天再做点给南风她们。”沉戎说道。最近,南风暖春他们没少帮忙,沉戎跟长夏性格很相似,你待我真诚,我必以真诚待你。

长夏微笑着应下。

沉戎的态度,让她很开心。

这代表,他认可了河洛部落,把自己当做其中一员。

擦完手,长夏有沾了点涂脸。

最近太操劳,脸和手明显粗糙了许多。

虽说,长夏不像鸟族和鱼族那样注重脸面。可是,如果能让自己变得更美,谁又会拒绝了?

慢慢擦着,一遍烤头发。

等沉戎洗完,长夏才把头发烤干。

“长夏,该睡了。”沉戎轻声道。

长夏一僵,微窘。

“嗯!回房睡觉。”

她没敢抬头看沉戎,小声应了一句。

听着长夏小声的嘟囔声,沉戎跟在长夏身后,两人沿着走廊缓步朝窑洞走去。这次沉戎没打算独睡空房,明明是有雌性的人,谁乐意孤零零一个人睡觉。

“咳咳!”长夏干咳着,同手同脚进屋上床。

沉戎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

这真是当初那个敢在诺曼底大集市找自己结亲的雌性?!

苏叶临走前,叮嘱过沉戎。

解毒后,一个月不得同房。

毕竟之前咳血过多,得把身体养好才能做些身心和谐的事。元气泄露过多,容易早衰。

他再饥不择食,也会听从苏叶的话。

细水长流才是正事。

“别紧张,巫离开前叮嘱我要修养一月。”沉戎跟着上床,长手一伸把长夏捞进怀里,贴着她的脖子,低声说着。

感受着后颈的呼吸,长夏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但是,等听清沉戎说的话。

长夏当即喜笑颜开,转身,用手捧着沉戎的头,吧唧对着他额头就亲了一口。

“沉戎,等你养好身体,我们一起生崽崽啊!”

口嗨什么的——

长夏表示她一向很擅长。

确认沉戎暂时没办法动手,她直接复苏。

感受着额头上的暖热,沉戎整个人都僵住了。而后,又听到长夏口嗨的话,整张俊脸瞬间通红一片,连耳朵尖尖都染成了红色。

“嘻嘻!”长夏嬉笑着,促狭道:“沉戎,你害羞啦!”

听着长夏调侃的话,沉戎深邃内敛的眼睛陡然加深,一个翻身,他直接把长夏压在下面,居高临下,俯瞰着瞬间变得紧张的长夏。

缓缓凑近,小声道:“长夏,我想亲亲你——”

说着,低头含住了长夏的嘴巴。

轻轻地,柔柔的,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般,极近宠溺和渴望。

光石被盖上,漆黑的窑洞只剩下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最初是轻轻地,慢慢地变得粗喘起来。

对窑洞外热闹的虫鸣声遥相呼应,交织成别样的乐符,悦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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