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禺,时伍叁客栈,柔光恰好,柳树弯腰抛枝条,嫩绿如叶暖人心,光芒水面折射,散枝繁盛,精致刻画,密密麻麻不乱情,垂影倒在水岸,放眼望去,一幅自然美景挥之不去。
观赏窗中自然景,不由自主感叹,发自内心的钦佩,饭菜饱了肚子,掏出袋子,付了钱财,续路前行。
客栈二层右三的窗口,一直有目光盯着马车,视野移向马车旁,两个高大男子,一个马夫背着病殃殃的男孩,剩两老人和一个贵人。
窗口的壮汉转身坐下,满脸胡须暴躁神情,粗犷臂膀举止不雅,毛发浓密悚然,恶气没好声的说:“贵家子弟在此,老三!把他们截下!”
“老大,依我看,不宜拦此单,弃了可好?”明清目秀的中年人,背靠着两手,举止言谈,一听就是读书人的语调,让壮汉放弃念想,此单可能不宜。
“老三,我看你就是怂了,武旗镇怕什么,官兵严,也管不到我们。”刘老二阴阳怪气,瘦下体格仿佛常年虚脱,窄衫搭肩,右手戏耍小刀,时不时舌尖触碰,左手摸着自己光白闪亮的头部,丑陋的面目狰狞。
“老二!休得无礼!听老三的,丢一单而已。”刘老二些许不满,眼前知识颇多的中年人,壮汉似乎很尊敬他。
“此事不宜再论,弃下此单。”读书人坚持看法,壮汉点头默认。
刘老二一直都不满,因老三神神秘秘的,把老大骗的团团转,这不行那不行,啥都不行,到底谁是真老大,谁才是山寨的王。
一想越来越气,刘老二指桑骂槐,愤怒踹门离去,壮汉连忙上前解释,让读书人忽怪罪,回山寨收拾他。
“房间清净了。”读书人平和坐下,让壮汉关闭房门,有事需谈。
“老三,有什么事,你直说!不满意刘老二,马上捶他一顿!”壮汉骂骂咧咧坐凳上。
读书人冷哼了一声,摇摇头,冷言冷语的口音说道,“镇上有祸源,五日别惹事。”
“老三,你这话中有话啊!”
“不瞒你说,今早的天狗食月,并非偶然现象,三日观天像,无任何征兆。”
“莫非是突现?!”
“没错!持续时辰不对,再推观细察,有祸源于此镇,奇观异象与祸源脱不了干系!沾惹不得!”读书人忧心忡忡。
“那贵家马车,不截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从未见老三如此慌张,壮汉恍然间,似乎有了头绪。
“昨天夜晚,那一伙人到咱们客栈住下,天刚好好的,雷雨从镇口蔓延,梨花细雨,天雷轰顶,那一伙人,怀中的孩子阴阳不协调,当时的天象混乱,没见闪电却闻其声,家禽躲墙角,属实诧异!”读书人谈及当夜情形,面目神情凝重,胆战心惊。
壮汉疑惑的问:“那孩子!他就是祸源?!”
“不清楚,看他的病非人世间,像那传闻中的天病……”
“那我去除了他!祸害留不得!”壮汉蠢蠢欲动。
“不可!道古曾叙说!祸源背负着人间疾苦,陨落了万物陪葬!祸源在镇上,我们命中与他有此劫。”读书人连忙劝阻。
“…………”壮汉毕恭毕敬,闭口不言。
“不对……老二那家伙!万一跑去阻拦,惹了神灵,镇子无宁日!”读书人掐指一算,言行举止勃然大怒。
“什么?!刘老二自作主张半路去截,目无兄长的孽畜!我现在就去!”壮汉一口饮茶,擦拭嘴角抱拳离去。
读书人坐卧不安,站在窗口,全神贯注望着窗外美景,手紧抓袖口,哑然失笑。
隅中,马车出客栈,在武旗镇上缓慢行使,人山人海拥挤一团,街旁摊位挡路,马夫小心翼翼驾车。
驾——驾——
马车后方有动静,十余个骑马追来,拿着武器来势汹汹,一眼锁定领头的,莫名的丑陋,隔再远也掩藏不了。
“小先生!有敌人!”马夫慌张失措。
“什么?!”言张惊讶回答。
吁——
人海战术拦下,围住马车,十余人下马,握着缰绳,领头的刘老二下马,旁人说有失风度,他又上了马。
“车里面的听好了,你们贵家也懂,钱财替人消灾,此路不好走,留下买路财!”刘老二骑在马上,摇摇晃晃喊话。
“光明正大拦路,土匪谋了镇县的权,县令的颜面尽失,天大的笑话。”怃然舌战群雄,质问领头的,土匪拦路,不把县令放眼中,偌大的轩朝,帝王岂不也是渣子,圣龙的威名无法立地。
“你!真会说,但我可不和你废话!钱财对于你如粪土,不如我替你享用!”刘老二瞬间傲慢,让大伙夸他。
“独占粪池,好大的威望。”怃然手儿一拍,冷哼一笑。
“…………”
刘老二呆看着,感觉眼前的人在侮辱他,自己却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二当家的,那小白脸!骂你占了粪坑!”身旁的大汉高大枯瘦,言语脱口而出。
“他骂我?站在茅坑不拉屎?!”刘老二气急败坏,一脚踢到马,恼火全洒在马身上,拳脚相加,最后人仰马翻。
“二当家!你不要紧吧……”
“二当家身子骨儿,应该不要紧的。”
“不要插嘴!快扶我一把!”刘老二唉声叹息,脊椎骨扭伤,痛苦**。
“无病一身轻,现在重了些。”浒淅站在马车上。
“笑我?!打那老头!”刘老二左手指着浒淅,另一只手摸着摔坏的臀。
“浒老,怃然!你们马车躲着,我和言张解决。”紧接着说道,“言张,干活了!”勒涂下马车,握着扁担。
“来了!”言张怕场面血腥,匕首放车上,赤手空拳迎敌。
“给我上!”刘老二愤怒喊着。
一群土匪围着马车,密不透风,赫老头毫不在意,和浒淅玩起了赌押,让马夫呐喊助威。
土匪花架子不错,可惜力度不够,来的都被言张撂倒,勒涂持一扁担斗土匪,来回敲打不停,打在土匪腹部,跪地不起,磕头求饶,双方僵持不下。
勒涂和言张勇猛无敌,马夫欢呼!怃然也跟着呐喊,浒淅埋怨输惨了。
“没用!养的全是些饭桶!”刘老二痛骂,十余人打不赢两个人,上风没了,占据个下风,情况不太妙。
“住手!谁在聚众闹事!”当地官兵懒散赶到,出勤的年龄都四十有余了。
“李头!你得帮我做主啊!”刘老二唉声叹气,朝官兵领头的人,躁动挥着手。
“刘老二?你又惹什么事了。”
“李头,你别说那么难听,他们打伤我的人,都是其他地来的。”刘老二着重强调,马车的贵人外地的,表示可勒索敲诈,然后指向勒涂和言张。
“行,我有把握了,欠我个人情。”六个官兵里,有一个领头的,称呼为李头,真名叫李脉邳,四十五的年龄,青年时在王都平隆待着,年长了回乡养老,待人傲慢不真诚,油嘴滑舌当了个头目。
“好!痛快!今晚就请李头畅饮美酒!”刘老二欣喜若狂,阿谀谄媚讨好,贼眉鼠眼盯着马车。
李脉邳环绕一圈,大张旗鼓派人,剿了马车带回,人全部暂押,听候发落。
啪——
官兵和土匪勾结,威胁一伙人,言张一巴掌呼去,打在眼前的土匪脸上,倒在地上,手舞足蹈,抽搐不停,唾沫流出,其余人吓住,动都不敢动。
“害人性命!给我抓住他们!”李脉邳也吓的不轻,喊官兵直接擒拿。
勒涂跟虎似的,横冲直撞,手中扁担犹如神兵利器,无人可挡,无人能敌!
“什……么……”刘老二揉眼,惊讶不已。
刚打赌输了,赫老头拉着浒淅接着赌,就论此事谁输谁赢,可否能全身而退。
“我在平隆为官半辈子,岂能怕你们!”李脉邳鼓舞斗志,吹嘘自己。
“李头厉害,能在帝都当官,绝非等闲之辈!”拍马屁少不了刘老二,比划大拇指,跟着夸赞。
帝都,正是王都平隆,当了半辈子官,浒淅一听,说不定自己能解决。
浒淅大声说着:“咦,当的什么官啊。”
“都城巡逻官,治安都归咱管!”李脉邳骄傲拍胸膛。
“平隆的不幸哟……那你见过个老头,叫浒淅。”
“浒淅?!浒圣医,轩朝子民谁不知道,老头是你叫的!”李脉邳仗势欺人,放下狠话,给个解释,不然别想离开。
“浒淅什么样,你可见过?”
“大致模样依稀记得。”
“有拇指大的玉石。”
“对!那玉石据说先帝赏赐给神医王倚的,逝去后,历代亲传的弟子才可得!”
“…………”
李脉邳说的正激动,浒淅从马车里出来,李脉邳闭口望着眼前老人,顿时语塞。与当年的湖畔见的圣医,不像又像,却又不像,衣物一身洁净,童颜鹤发和蔼可亲,笑容满面,缭乱的白发仿佛春风袭过。
“你……您是浒淅!?”李脉邳虽小人,可对圣医浒淅的名号,恭敬万分,不敢得罪。
“你可识的?”浒淅掏出怀中玉石,放掌中摊开,笑着问。
“识的!”
浒淅低头看着玉石,和蔼笑道,“它啊,玉石叫天行,与当今壁玉河雎齐名,没花花绿绿的图案,象征的高于万物。”
玉石名天行,王倚当年游荡世间,救治的病者数不胜数,到达之地被誉为希望圣地,人间疾苦终会消,替天行善,为其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