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高的的女人年纪颇大,梳着歪辫子,身上雪白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

“两个月就生产的孩子,本身就是一个怪物。”细高女人扔掉了那颗心脏,表情麻木地说道。

我盯着这个身材细高的女人,感觉她对自己的孩子是如此残忍,但她的话却是实话,让我无法反驳,这婴儿确实是个怪物。

头儿曾教导我:“人类就是这么奇怪,开始觉得残忍,当找出了理由接受后,残忍便荡然无存。”

开始想的是道德,后来被逻辑和理性征服。

还好,我现在并非人类,我可以不用道德、理性和逻辑,只用我现在的信仰来评判,在我看来这个女人的做法就如君主的独裁一样,别无二致。

只是,此时婴儿已死,我也不愿纠缠,转身便走。

“恩人,请留步,请带上我们一起走。”女人们拼命地叫喊着。

“不行,我还有事。你们快逃命去吧。我只能救你们,却无力保护你们。”我背对着她们说道。

一些懦弱的女人在默默抽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其中一些强悍的女人冲到了我的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对我说:“恩人,我们要杀了白雄云,请带我们一起去。”

“对不起!”我推开她们正想往楼梯道奔跑。此时从大楼的对面已经成功跳过来了六个人偶,弓着身子双手向后,迈着小碎步,电光火石间冲向了我。

我双拳紧握,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如果这么长时间只跳过来了六个血偶,那大体最后也只剩下这六个。

“去死!”一群光着身子的女人冲向了血偶,她们的反应如此激烈,让我大为惊讶。

如论大肚子、小肚子还是平肚子,全部把血偶包裹在里面,她们用牙齿撕咬,用手捶打,用脚猛踢,人类最野性的战斗方式,跟我开始遇到的野人如出一辙。

血偶同样击打、撕扯着女人们的身体,即便血偶的手臂穿透了女人们的胸膛、撕裂了女人们的手臂,她们也不为所动。即便是死,她们也想把受到的屈辱返还给这些血偶,她们冷酷地继续啃食着血偶的身体,依靠众多的数量,完全压制住了血偶。

嗷——嗷——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血偶嚎叫,血偶的血肉被女人们活生生地一块块地吞进了肚子里。

有些胸口被击穿还未咽气的女人们便如同获得了治疗药剂,那胸口的伤口竟然渐渐地愈合了。

转眼间,女人们已经把六只血偶吞噬干净,地上只剩下一堆残肢血骨。

如同野人一般的性情,这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救错了人?她们到底还是不是我心中的人?或女人?

她们身体**裸、血淋淋地站在我的身前,血水顺着她们的嘴巴,顺着胸口的沟壑,胸前的胸峰,背脊的脊沟,曾经皙白的玉臂,笔直的双腿流淌,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她们个个眼睛血红,直勾勾地看着我,像似在聆听我的教诲,把我当成了她们的救命恩人,或者说她们生命中的救世主。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大概她们是要听我说感谢她们的帮助吧。

“谢谢你们,再见。”我猜测她们的行为是为了还我解救她们的恩情,那我便收了,以免继续纠缠。

又是那个细高的女人从女人堆的最后边挤着走了过来。

“等等!我们里面很多是白雄云的亲生女儿,也是血偶。”说着,细高女人走到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10岁女孩身边,说道:“比如她,她就是白雄云的亲孙女。你看看她的样子,不知道,这个理由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我愣在了那里,满脑袋都是“白雄云该死”这五个字。

“恩人,请给我们一个复仇的机会。我们每次都是被守卫带进带出,完全清醒的时间不到休眠的万分之一,如今我们自由了,便是我们死去的时候,但我们要带着白雄云的人头一起去死。”

细高女人是个很好的游说家,她的肺腑之言完全打动了我。

我无奈换了说法。

“你们想去的跟着我,不想去的赶紧逃!”我大手一挥,喊了句“冲”,带领着一群疯狂的女人冲向了楼顶。

嗖嗖嗖嗖——

四个雷光球从顶层不同的方向射向楼梯的出口,我探出头用身体停住雷光球,随后把雷光球托在手心里,一手两个。

我抛出了雷光球,雷光球顶对雷光球,然后身体向镭射炮进攻。

两个敌对的银色球体在空中碰撞,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雷光球碰撞的刹那间,我冲了上去向那镭射炮的炮筒轰去。

哐哐哐哐——

伴随着声响,我的拳头击中炮筒,打碎了发射器,镭射炮立即停止运转,整个顶层马上安静了下来。

“嗯……啊……嗯……啊”有节奏的叫声在走廊里传荡。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曾经的舒爽,如今的愧疚。

吗蛋!敢动柳阎,我TM弄死你!

我想着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扇做工精细的钢铁大门,门合处没有一丝缝隙,右边有指纹和虹膜验证台,有一个监控,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监控上显示白雄云正在与柳阎巫山**,他们的表情陶醉,动作激烈,姿势多变,如入无我的境界。

白雄云像似知道我在看一样,大笑着望向监控器。

天啊!天煞的白雄云!猪狗不如的王八蛋,我草你大爷!我切实感受到了语言诅咒的无力。

哔哔最后只剩哔哔。

“柳阎!是我害了你!”我无力地跪在了地上,用脑袋不停地磕碰着铁门。我知道我的恐吓变成了纸老虎,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是,根本不存在威严,我谁也救不了!

“柳阎应该被下药了。白雄云研制的毒品很厉害,没有女人能躲得过。”细高女人看着监控说道。

“又是毒品!就是害田老四失去理性的白色粉末?”我的心像被钉子钉在了木板上,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颤抖。“白雄云,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死千遍万遍都不够。”

那本应很美妙的男女之间的叫声此时却分外刺耳,让我分外抓狂。

啪!

我砸碎了监控器,让那该死的嗯啊声音消失在我的耳畔。

哐!

我愤怒地举起拳头便是一拳,在钢铁大门上形成了一个拳洞,我的手臂打进去足有半臂之长。

不妙!我的心中一颤,整个门体厚实,并非普通的大门。

即便是我用拳头打出无数的拳洞,也无法进去。

我让后面的女人们后退给我让开一条窄路,我倒退后又冲向大门,用身体侧面撞向大门。

哐——

这次绵长的声音振颤着周围的空气,我的身体一半进入了铁门,而且大门四周已经略微弯曲。

女人们在周围为我加油鼓劲。

“恩人,好厉害!加油!”

“天啊,我见到神了!”

“救世主加油!”

“你就是神!”

我充耳不闻,再次冲锋。

哐——

整个大门已经凹成了锅形。

最后一次。

哐——

伴随着干净清脆地声响,整儿铁门向里面飞了过去。

“神龙!我等你好久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雄云双手握住了那块飞舞的铁门的边缘,身体向后滑去,移动了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停在了那里。

“还给你!”伴随着白雄云的大喊,那铁门又向我飞了回来。

我愤怒地向前冲锋,双手伸直向前,就在铁门凹进去的地方双手向外一撑,整个铁门变成了两半,撞到了两边的墙壁上。

我刚要继续冲锋,可身边的女人们早已急不可耐,先于我奔向了猎物。

“去死吧,白雄云。”女人们一窝蜂地大喊着,冲向了白雄云。

白雄云非常冷静地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药瓶,打开瓶盖,把里面的白色药片倒在了手心里,那几百颗的白色药片在他的手心上堆成了小山。

哗——

啪嗒——啪嗒——

那数百的白色药片被白雄云洒向了疯狂的女人们。药片就像冬天的冰雹击打在女人们的脸颊、胸口、脚面上。

顿时,整个画面如同定格,世界如同穿越到了别处,进入了皇宫内院,团结立刻变成了争宠。

女人们全都俯下身子拼命地抢夺着白色药片,甚至推攘、撕扯、吼叫着互相防御着自己的地盘。

当她们把那白色药片吞到肚子里的那一刻,外部的世界已经与她们无关,她们的身体松弛、表情平静、眼神迷离地躺在了地上,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还有互相之间的不雅动作。

哈哈哈——

白雄云得意地笑着。

“她们只是我的宠物,宠物怎么会反抗主人呢?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了心里的崩溃和坍塌,那就重新建立你的信仰。这个世界,力量便是一切,想要操控一切,只能成为神。”白雄云在另一边癫狂地大笑。

我看着眼前躺在道路上数百个我刚解救的女人,前一秒还是要抗争,后一秒却变成了屈服,让我心如死灰。

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想明白,此时即便是男人,也是一样,外力的作用大于内力才会使人类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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