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吃”而这时,一个小男孩拿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馒头,走到萧九腿变,天真无邪地举着馒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男孩也没有说乡语!
萧九哪里顾及着吃,二话不说抱起小男孩,“小朋友,你听得懂姐姐讲话吗?”
下一秒,小男孩笑着点点头。
萧九一喜,对洛流苏眨巴眨巴眼。
接着,萧九问小男孩,“小朋友,你知道你们村有个叫季林的大哥哥吗?”
“嗯”
“阿弟!”但,还没等小男孩回答,那年轻男人突然叫住,随即快步上前,从萧九手中抱回小男孩。
小男孩眨巴眼睛,什么也不知道,还指着萧九,“林林哥,姐姐饿”
林林季林
也不知为何,萧九灵光一动,就联系起来了。
她皱了皱眉头,走到洛流苏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男人。
“你该不会就是季林吧?”
话出,年轻男人明显身子一颤,有点心虚的意思。
这让萧九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她眯了眯眼,再次开口。
“如果你是季林,我觉得你不应该逃避我们,因为我们认识钱思思。”
听到‘钱思思’三个字,年轻男人的反应更大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抬起头,和萧九洛流苏对视。
萧九清楚的看见,年轻男人眼睛里的急迫和渴望。
男人渐渐捏紧双手,声音嘶哑地来了句,“你们随我来吧。”
来到男人住的地方,发现此地虽破旧,但是整洁干净。
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有男人住着。
那叫男人‘林林哥’的小男孩,是邻居的孩子,因为邻居有意让小男孩学着男人长大要出息,所以从小男孩就没有接受乡里的教育。
这就是解释小男孩也懂普通语言。
几人坐下来之后,男人承认了自己就是萧九口中的季林。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萧九看着四处,似乎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用品。
但按照钱思思的话是,季林一直跟着自己的家人居住。
而且钱思思不是还说,季林因为生了重病,卧床不起,行动不便吗?
但是萧九所看到的,除了季林有些颓废,并没有看出如此重病的模样啊。
“嗯。”季林为萧九和洛流苏各自倒了一杯水。
“思思说你得了重病?”萧九根本不铺垫太多,直接问。
季林听言,哽咽了一下,后也如实回道:“是病,但不重。”
“那你是故意骗思思?”萧九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须臾,季林点点头,“是,我骗了她。”
“为什么?!”
“因为我命不久矣了。”说出这句话,季林的语气是淡然的。
似乎,看淡了生死。
萧九诧异,“不是说没有生重病?!”
“我来看看。”洛流苏直接上手给季林把脉。
片刻,萧九竟看到洛流苏皱眉了,脸色还变得有些复杂。
难道
“别看了,我没有撒谎。”季林叹了一口气。
洛流苏收回手,对上萧九的眼,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洛流苏你摇头什么意思?”连洛流苏都摇头,那
萧九内心不安,开始慌张。
怎么好好一个人
“我这个病,是家族遗传的。”
这个概率极小,已经三辈没有遗传了。
然而偏偏不巧,季林在事业最需要拼搏的时期,发现了此病。
此病就像是诅咒,让人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让人颓废,对事事都不感兴趣。
这病就是家族遗传病,遗传此病之人,活不过二十。
而季林再过两个月,就是二十岁生辰了。
意味着二十岁这年,他随时断气。
当这个病确定下来之后,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钱思思。
他和钱思思相爱了一年,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却
这不是季林所愿的,但是却不得不认。
后来,季林骗了钱思思,就如钱思思所言那些。
他只希望,钱思思可以放弃他,重新回去做她的大小姐。
“什么狗屁遗传病!都是骗人的!”萧九一拍桌子,不愿接受。钱思思为了季林放弃这么多,而季林却是连真话都没有和她说。让她盲目的报以希望可以在与自己心爱的男子重新在一起。
就算是将死之人,就应该用最绝的方法让钱思思断了念头,而不是这样,藕断丝连!
萧九太为钱思思打抱不平了!
洛流苏知道萧九很不高兴,他一时也难长话短说和萧九解释清楚。
拉了拉萧九的衣袖,洛流苏轻声劝道:“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还怎么说啊?!你看看他的态度,像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样子吗?”萧九大概是激动过头了,指着季林,就是一顿指责。
洛流苏见情,没有办法,只能起身反手拉住萧九的手腕,不知手上使了什么力,萧九忽然就双腿无力坐到凳子上了。
萧九知道一定是洛流苏搞的鬼。
她瞪了洛流苏一眼,气的不想说话。
季林没想到萧九会有这么大的气,有些惭愧。
他始终低着头,那蓬松的头发遮着脸,难以看出他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钱思思一直在等你?”洛流苏常听萧九提及这些,能知大概,萧九此时不想说话,那只能洛流苏来说。
季林听言,沉默几许,后回:“我猜到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让思思为我痛心,我当时已经和她说了许多狠话,但是她似乎都都听不进去”
季林甚至找了假亲戚来打击钱思思。
他已经苟活了一个多月,没有钱思思的一点消息,他真的以为,钱思思放下他了。
“哎。”洛流苏叹了口气。
季林有些哽咽,小声地问了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她过的怎么样?!”萧九冷笑一声,“一个小姐的命,因为你,不怕吃苦,背叛家族,现如今因为你生病了,她想救你,你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
萧九说的,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身为女子,自然是懂女子的,到底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是卑微的。
是钱思思心理承受压力好,才能接受这样的落差。
若是换成别的女子,再爱的人,再美好的爱情,都会因为现实所放弃。
因为,这就是现实。
季林微微抬眼,看着萧九,“她干什么了?”
他不知道她能干什么,他也不敢猜她会去干什么。
“钱思思,去做了别人府上的丫鬟!”
萧九最后,还是说了出去,凶狠的语气,全是对季林的指责。
季林闻言心头一怔,满眼充满震惊。
“她她去做了奴婢”季林心下一痛,下意识捂住胸口。
“怎么?现在知道心痛了?当初欺骗钱思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我对不起她。”季林泪目,闭上了眼。
洛流苏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有些揪心。
那方才给季林把了脉,季林得的病,确实有些蹊跷。
遗传病不可能三代断了又会重新开始,而且一般的遗传病,也不容易致死。
季林这病,说的准确一点,倒像是某种毒素。
某种长期积累后的毒素,开始在他体内发作毒性。
因为只是把脉,洛流苏很难确定是什么个情况,需要深入扎针来判断。
“在我们面前说对不起干嘛啊?你倒是在钱思思面前说啊!”萧九吼道。
“阿九,你先别说话。”洛流苏给了萧九一个眼神。
萧九不甘心的闭了嘴,撇过头。
须臾,洛流苏问季林,“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恒大确实是我的老家,但是因为恒大太穷,我很小的时候就搬到其他村子了。”
“所以,钱思思所说你家人排斥她,都是假的?”
“嗯。”季林点点头,“我的事情,连我家人都不知道,其实我家人很喜欢她的,只是”
“那你确定你这得的就是遗传病?”
“不然还能是什么?找过很多大夫,都说我无可救药,我想起儿时祖母的话,自己猜测是遗传病。”
话落,萧九和洛流苏忽然相视一眼。
好像都发觉到了什么。
萧九皱了皱眉头,“洛流苏,你要不给他施针一下?”
银针是随身带着的,一刻钟后,施针结束。
季林的麻醉还没过,没有醒。
洛流苏出了屋,萧九忙问情况。
“他好像真的是中了毒。”洛流苏语气沉重,“好像是从娘胎就扎了根,毒性在他体内隐藏了二十年,之所以突然散发,我想该是他太过劳累,身体欠佳,才让毒素有机可乘。”
“那有药可医吗?!”萧九更关心的是这个。
只要季林可以活着,钱思思就不用那么难过了。
“毒素自然可以清,但却不能治根。”洛流苏紧皱眉头,“可以保命,但是估计会影响生育”
这个结果,和死,又有多少区别呢?
一个男人,不能生育,在这个时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