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挺会喝的,温华雕配螃蟹,红酒就拿来帮杨景行收拾剩余不多的凉菜,并开始品尝出所谓的名酒跟超市或者KTV的那些果然不一样,还生出感悟:“物美价廉只是相对的,好货永远不便宜……我本来好喜欢我自己那条项链的。”

杨景行哼:“我都要取而代之,还有什么?”

酒真能放松神经,何沛媛不慌不忙地构思:“喜欢……老公?”

“喜欢我呀?”杨景行不要脸:“好,我每天都用更好的自己取代昨天的我。”

“不是,我问你……”何沛媛迷蒙的双眼满是担忧:“以前,我对你……有没有过好感?”

看着女朋友都快准备自我检讨了,杨景行不敢说错话:“你要问你自己……”

“你说。”何沛媛坐没坐相,下巴戳到男朋友肩膀上了:“你觉得有没有?”

杨景行好像为难了,自己喝口酒。

何沛媛想起来声明:“不是你说的那种好感……就是那种心无杂念的好感,淡淡的,不会出格的那种。”这姑娘语气都淡淡的了。

杨景行聪明嘿嘿:“我没那么不要脸,别想坑我。”

“不笑你!”何沛媛还做鼓励的样子:“只管讲,说实话,保证不笑你。”

杨景行挺纠结的样子:“说不好,照说以我的才华,对我有点好感也不离谱……”

“不是……”何沛媛摇头:“不考虑,如果因为才华那好多人都对你有好感,不算才华,就是你这个人……我看人不看才华。”

杨景行失落了:“那够呛,估计没什么好感,不讨厌就算好了。”

“你也没天天讨厌。”何沛媛习惯性唱反调:“不能以偏概全,你好好说!”脸上摆出特有的憋屈型严厉。

杨景行好痛苦:“我也没什么可爱的时候呀,这辈子就靠才华了……”

何沛媛问:“那你喂我吃东西那次呢?”

“那次有好感吗?”杨景行惊喜了。

“你觉得有没有?”何沛媛都有点烦了:“我怎么知道。”

杨景行要深思熟虑:“估计媛媛当时也没想这些吧,又累又饿的,还影响你工作。”

何沛媛给男朋友杯中倒酒,语气幽幽像是埋怨:“那你平时那么低调不爱出风头,为什么那天那么大胆?当时好多人在看,不觉得丢人呀?”

“看也是羡慕我吧。”杨景行很自豪:“再说只要能亲近美女我什么事干不出来。”

“吹牛。”何沛媛继续质疑:“那我怎么没见过你主动亲近美女?”

杨景行看看女朋友:“是不是因为你眼中只有一个人算得上美女?”

“不是!”何沛媛要生气了:“你只跟张钰阳主动过,而且是故意的,明知道不可能。而且张钰阳也一般,比她好看的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接近?”

杨景行终于确定了:“我就说吧,人家一枝花那么漂亮,你还说一般,太目中无人……”

“本来就一般。”何沛媛揪住男朋友的皮肉后据理力争:“而且那么高一个谁喜欢?吓不吓人?”

杨景行忍着痛做真诚样子:“媛媛,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如实相告。”

何沛媛眨巴眼睛,然后冷静:“说。”

“就是我这个思想境界……”杨景行组织语言:“应该说是审美观不怎么进步,我没有因为有了一个这么漂亮的的女朋友就相应地把我的审美标准也唰一下升到最高级别,这点真是挺对不住媛媛,让你大材小用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比媛媛差不少的在我看来依然是美女。老婆,对不起。”

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何沛媛酝酿好的委屈失望一下子在脸上盛放开,光跺脚显然不解气,这姑娘干脆转身一些面朝无赖低头抬手做出使大力气的样子,抓住男朋友的胳膊连推带搡:“你走,你走,找你的美女去!”

杨景行抱住:“我的美女就媛媛一个人,其他都是别人的。”

何沛媛好慷慨:“都是你的,都给你!”

杨景行欢喜:“那先把媛媛给我吧。”

何沛媛立刻警惕,护住了胸口用眼神威慑色狼。

杨景行问:“怎么?不能要最漂亮的?”

“想得美。”何沛媛哼:“我对你又没好感。”

杨景行嘿:“可以培养嘛。”

“说得简单……”何沛媛简直有点遗憾:“第一印象不好培养也白培养,没用。”

杨景行担幽了:“我给你第一印象没有很坏吧?”

何沛媛本来被酒精作用的双眼又明亮欣悦甚至骄傲起来:“其实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我和你肯定不会有交集……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杨景行坦白:“男人见了美女都想有点交集,不讲感觉,来不及感觉。”

何沛媛真是鄙视又气愤,举杯惩罚:“喝酒!”

杨景行小家子气:“慢点,再不倒了。”

何沛媛美德:“不能浪费……”挺有模样地品了一口,并观察男朋友是不是感情深,似乎比较满意:“老公……你怎么不问我?”

杨景行没那么聪明:“问什么?”

何沛媛有些不理解:“你都没问过我有没有对你有过感觉。”说着微醺的俏脸上却浮现出一些嘲笑的前奏动作,答案似乎很明显。

杨景行嘿:“不好问……不是很自信。”

何沛媛喜闻乐见地嘻嘻,然后又瞬间变脸不满:“你根本不关心,不在乎!”

杨景行简直羞涩地尝试:“那……媛媛曾几何时对我有过点好感没?”

何沛媛兴冲冲的:“你觉得呢?”

杨景行壮起狗胆:“可能有过一点吧。”

何沛媛明显觉得冤屈,质问语气:“什么时候?”

杨景行哪有不自信,分明狂妄得愚蠢:“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

这下又被勾起屈辱往事,何沛媛看着厨子的眼神慢慢忧伤了:“……为什么?”

杨景行的分析是:“你当时都没打110,换别人早报警了。”

“那我当时……”何沛媛懊恼解释:“大脑是空白的,被你吓到了,什么都不知道想不起来报警。”

杨景行失落了:“没好感的原因?”

何沛媛从回忆中抬眼看流氓,嘴唇噘噘地倾诉:“当时好恨你,好恨好恨!”

杨景行只能借酒消愁了:“……难怪那么难追。”

“一点都没难……”何沛媛很谦虚,继续回忆:“那时候好复杂好复杂的感觉……我真的是第一次知道五味杂陈是什么意思,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又进入那种状态了。

杨景行还是有点歉意的,握住受害者的手怜爱样子。

何沛媛继续:“好想哭当时,放声大哭那种!可是太难看了。”

杨景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严重点头。

何沛媛加码:“回家还哭了……”说的眼睛里都泪光闪闪了。

杨景行又笑:“怎么不报警?”

何沛媛申明:“当时想过要跟你说清楚了绝交,最低也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以后就只是最普通的朋友……真的,我真的都想好了!”

杨景行相信地点头:“然后呢?”

何沛媛简直悔恨:“然后……后来你又来找我!”

杨景行庆幸:“我自己把自己救了?”

何沛媛很认真确信的表情:“你那样子吻我,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坚决跟你划清界线!”

杨景行也没多后怕:“当然要表示,对我而言也意义重大,从吻到你那一刻起,我的生活我的精神世界就多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从此标杆就变成亲愛的媛媛的了,三弦也成我最喜欢的乐器了,何沛媛的爸爸妈妈就成我女朋友的爸爸妈妈了,浦钢二村都让我有归属感了……”

“请问请问!”何沛媛着急了:“谁是你女朋友了?”

杨景行嘿嘿:“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要脸!”何沛媛委屈控诉:“吻了就是女朋友?哪都不愁交不到女朋友了……臭流氓,趁我最脆弱的时候那样子轻薄我。我告诉你,以后不会再让你得逞了!下一次我一定会反抗。”

杨景行嘿:“说真的呀?”

酒精显然在快速发挥作用,何沛媛看男朋友抽纸巾擦嘴的眼神中满是迷醉:“就是说真的!我要誓死防抗,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杨景行其实没怎么使用暴力,还算温柔的。何沛媛的反抗就很得力了,一阵子推拒之后这个姑娘干脆起身抬脚一下跨坐在了流氓的腿上,大概是她占优势了就算对方没得逞……

今天又有了些新姿势,不过严格来讲都不算越线,所以温存时何沛媛搞起刁难来都是和颜悦色的:“……那如果你还是处男,还能控制得住吗?”

杨景行说:“还是处男的时候也没多猴急,很多事我还是挺自律的。”

何沛媛八卦本色:“你们多久开始这样的?”

“不说了。”杨景行又配合不下去:“天天这些话题,换个花样好不好?”

何沛媛用摇下巴给男朋友的胸肌按摩,简直谄媚表情:“那你说她会不会想呀?”

杨景行冷脸:“我不知道,你自己问她。”

何沛媛探讨:“我有时候都有点点想。”

杨景行就问:“那如果我们分手了你还不会不会想?”

何沛媛生气了……

吵啊聊腻腻歪歪到九点过了,还得洗碗,洗碗机用不上,手工作业。何沛媛不由分说当老师先演示一次,然后还是下决心好好研究一下洗碗机吧。

十点不到,杨景行就把女朋友送到家了,他还要去成路那边,也不知道得搞到什么时候,明天也还有重任。

何沛媛各种叮嘱之外也开始从自己身上找茬了:“如果我能帮你就好了。”

杨景行肉麻:“只要媛媛开心我就什么动力都有了……”

所以杨景行开车还没出浦钢二村大门口就要看女朋友的短信:老公,我今天好感动也好开心,谢谢老公。可是先进还不能发给你,我要继续跟你竞争!

杨景行可受不了女人的挑衅,打电话还击……

星期二上午,杨主任在学校团团转,桃李满天下钢琴盛会就是这周六了,又算是规模空前的,可他杨主任都不能在学校坐阵,只好把能提前出力的事情都尽力而为了。而杨主任毕竟还是作曲系未毕业学生,《第二交响曲》的北美首演也是大事一件,学校能出力的当然要出力,该借力也不能含糊,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下午三点多,杨主任又赶到民族乐团,不过不是找三零六,停车后直奔主楼而去。主团上下个个喜笑颜开热烈欢迎杨主任,都觉得迟到一个多小时对百忙的杨主任而言根本是光荣,完全不需要道歉。有点遗憾的是主团演奏家们这月三十号就要动身去纽约,杨主任却要等到二号再出发,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杨景行的说法是各位老师是为了给自己捧场而辛苦这一趟,所以他对民族音乐在林肯艺术中心的五分钟自由展示时间得负责到底而不能劳烦各位老师,所以他写了一些小片段让各位老师们参考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得出手。

前辈们也知道纽约是个移民城市,各色人种各个民族,是应该照顾当地移民文化尽量周全一点。不用内行,就算是一般乐迷也能听出来,杨景行为二胡所作片段是典型的拉丁风格,为琵琶所作片段有浓郁中东色彩,而扬琴首席喜极自己对印度音乐正好有所涉猎,三弦首席也觉得由自己来表现日本传统音乐是恰如其分的。

当然了,大家最重视的还是献给同胞的礼物,由十六位演奏家合奏的《我的祖国》改编,只是改编这首歌曲是不是很合适呢?有人坦诚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杨景行没想那么多:“我觉得这首歌最合适,纯音乐感情角度,没必要想那么多。”

既然杨主任自己都这么说了,大家就不多余废话了,这就开始正题,纷纷赞叹杨主任这几个小片段就满是才华闪耀,越看越不同凡响。只当串场片段真是太可惜,应该完成为完整作品,必定又是力作。

主团这特别的艺术氛围,似乎说明前辈们已经完全接纳杨主任成为名门正派的一员了。杨主任也上路的,抬举起人来甚至青胜于蓝。

但是也不能光是音乐了,还得有台词呀,乐团早就有安排的,由有过一些经验的年轻二胡演奏员来跟听众沟通,语言方面还过得去。既然杨主任也点头首肯了,这就开始商量准备吧。当然是以音乐为本,首席们是看着谱子就来的,边弹边拉边赞叹杨主任真是才华横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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