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儿一听这话,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一脸叹为观止地嗤笑一声道:“哈,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凭什么在我家里作威作福!”

说着,丑儿便迈着大步走到了门前,因为只有三岁小孩儿的身形,丑儿站在守门的家丁面前,还不到人家腰,可她瞧也没瞧人家一眼,就直接要进去。

“哐哐!”

两根大木棍挡在前头,差一点就打到了她的鼻子。

“大小姐,家主有令,不得放你您进去,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了。”

丑儿一听这话,立时抬起头来望着那两个家丁。

“家主?我娘尸骨未寒,我人在这里,又是哪来的家主在我家里发号施令的?你们俩要是以后还想在我家做事儿,就给我趁早让开!”

说着,丑儿就弯下腰去,想要从两人的木棍底下钻过去,结果左边的家丁一把扯着她的脖领子就把她扔了出去,还在另一个家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就一路小跑,进门去了。

“叫你一声大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凭什么和家主争家产啊?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不然等待会儿周管家带了人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跑了!”

丑儿被扔得猝不及防,身子又圆,直接滚出了老远去,直到撞到了什么东西之后,才停下来,当时就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疼得锥心刺骨,爬不起来。

这时,一只大手朝她伸了过来,她看也没看来人,抓着那只手就站了起来,随即又大步走到家丁跟前惊讶地问道:“怎么是周管家?原来的孙管家呢?你们到底在我家里搞什么鬼?你们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

不远处,刚刚挡住丑儿的那两根柱子的其中一根忽然朝另一根看了过来,眉梢微微向上一挑,心情有些不美丽地说道:“杀母夺家产,这就有点过分了啊。老子的宿主可不是这样给人欺负的!”

戎允说着,就要上去帮忙。

“等等。”

花夜的声音很低沉,沉的叫人有些毛骨悚然,可是他盯着丑儿身上的灰土的那双眼睛却更加骇人,像是要把此刻看见的一切都给吸进去似的。

戎允看见这一景象,还以为花夜是要替丑儿出气,把这些坏蛋都给收拾了呢。

“花夜,你要是愿意出手,那就更好了,老子还担心就我这橙境下等的功夫收拾他们或许还便宜了些呢。”

结果花夜一开口,就让他差点没吐血。

“等等看吧。”

花夜一直看着丑儿那张倔强而顽强的小丑脸,这么小的身形,又没有一点傍身之术,面对那么一个拿着棍棒的恶奴,竟然一点畏惧和退却之心都没有,这不是他平时认识的那个张丑。

那个张丑是不会这样以卵击石的。

而她现在这样激动,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在这间院子里有她必须要守护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财产还是张氏?而她又将用什么方法去守护呢?花夜很想站在原地看清楚。

虽然他的心里,有个地方正在下意识的颤抖。

家丁瞧见丑儿竟然又回来了,也是吃了一惊,但是想着她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小矮子,也便没有提高警惕,哼笑一声道:“哼,还真是天真啊,家主都已经换了,管家自然是要从自己家里带来的。

丑八怪,若是还想要靠着从前的旧关系里应外合,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家主早料到你会心有不甘回来捣乱,早就把从前的那些人都给换掉了。”

家丁说完,就抬起脚来要把丑儿给踹开,可他才刚抬起脚,丑儿就冲他身后大声喊道:“趁现在,快动手!”

Duang!

翠药手起石落,一块大石头下来就把家丁的脑袋砸开了瓢,家丁一晕,她就吓得把石头一扔。

“小姐,我是不是杀人了?他们该不会拖我去见官吧?”

可丑儿哪管这些?早已经冲进了内院,翠药没见着人,便也跟着溜了进去。

可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又双双退了出来。

而拦在她们面前的,是周管家和一大堆家丁。

而在她们身后,早已围上来许多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本是听了风声,来张家参加张氏的丧礼的,结果正好瞧见一群人在欺负一个小不点儿,心里虽有不忿,但知道这是张家家务事,各自家里又和张家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生怕一不小心站错了队,得罪了张家未来家主,也都不好上前来说话,只在后面观望。

丑儿和翠药被周管家带着人逼出了家门,还未及说话。

周管家就自己打开一个卷轴,开始念道:“张氏丑儿,私会外男,有辱门楣;抗旨不尊,累及族人;行为不端,荒唐至极,以至上届家主张氏泣血身亡,罪不可恕!虽天家人善,不予追究,但家有家规,不能枉顾。今耆老相商后,特将张氏丑儿逐出张家!永不纳入!张氏所有家产收归族有,由其族侄孙张昌代为管理,特此批复!”

周管家说着,便将那卷轴一合,随手扔到了丑儿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张丑,你要是对老夫人尚有一丝歉意,就趁早尊了族令,走吧!别叫老夫人连死都不得消停了!”

周管家刚刚那一段读的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连丑儿都差点信了是因为她做了那些事儿才把她娘给气死的。

可是他们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吗?张氏的心脏何其强大?

当年,张氏授封赤秋最佳大善人奖,这个奖她想了五十年,才硬生生从西府刘老爷那里赢来的。

结果临上台之前,丑儿嘴馋,把要施给灾民的粥尝了一口,觉得不好吃就都给倒了。引得灾民协会强烈不满,直接取消了张氏的最佳大善人奖,又颁给了西府刘老爷。

结果张氏眼睛都没眨一下,拍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丑儿的头说道:“丑儿不哭,不就是一个奖吗?今年拿不到,明年还有机会。”

还有一年,刚接了宫里的订单,马上就要交货的时候,丑儿顽劣,一把火把那批货全给烧了。

结果张氏手都没抖一下,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事儿,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去和西府刘老爷借些货来添上便是。”

这样的一个人你和我说她是气死的?鬼都不信!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