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丑儿睁眼一看,对面的花夜的那身玄衣上竟一尘未染,那颗桃核的粉末竟然一点不落的全部都盖上了丑儿的脸,弄得她现在好像个戏台上的小丑。

就连花夜也忍不住勾唇一笑。

丑儿原本是想生气的,可是一见到花夜的笑容,就直接醉了,连到了嘴边的怒气都使不出来。

“你——竟然还会这样笑啊?”

花夜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嘴角的弧度似乎有些不符人设,忙又板起了一张脸,转过身去说道:“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地要杀你吗?”

丑儿耸了耸肩,也便不和花夜卖关子,直接问道:“说吧,神将大人把你叫去都说什么了?”

花夜眉头微皱,转过身来有些讶异地看了丑儿一眼。

“你知道是他?”

丑儿哼了一声,低头浅笑道:“哎,我可是在诡计最多的人界活了一百年的人,这点头脑总还是有的呢。”

花夜还未及说话,丑儿就又坐直了身子,仰着头说道:“要不你先让我猜猜?

虽然我与太子的婚事眼下并未有定论,但太子素来忌丑,像我这种样貌的女子平日里在他眼前晃一下都会性命不保,更何况是当他的太子妃了。

神将大人是太子的亲舅舅,做事向来严谨不留后顾之忧,于是派人来杀我,以解太子之忧,是不是这样?”

听丑儿自以为是地说完了这一大段话,花夜的面色却一直很严肃,最后弄得丑儿都有些气馁了,低着头叹了口气道:“啊,看来是我想错了,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你很聪明。”

花夜冲着丑儿微微翘了下嘴角。在弄清楚丑儿的命格之前,他不想叫丑儿知道太多关于神女命运的事儿。

虽然总觉得花夜的话里隐藏了什么,但是丑儿还是很激动地站了起来,单手一撑就跳下了榻,一路小跑就要往出走。

“做什么去?”

“找君陌生做笔交易去!”

丑儿头也不回,继续往出走去。

“就这么去?”

丑儿的脚步一顿,立时回过头来冲着花夜咧嘴笑道:“当然——不行了,他是堂堂人界太子,身边守卫该是何等森严啊?”

说着,便几步跑了回来,顺着花夜的大腿就爬上了他的肩膀,指着门的方向说道:“不过这种事情还能难倒花夜大人您吗?走吧!”

丑儿说完老半天,都没等到花夜的一句回话,渐渐的,周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冷,冷到丑儿都有点高处不胜寒了。

打了一个寒颤之后,便想要灰溜溜地从花夜肩膀上爬下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慢着,爬来爬去的太麻烦,本尊带你一程吧。”

说话间,花夜人忽然飞了起来,丑儿一时没准备好,还差点从他肩膀上栽下去,好在花夜及时出手,抓住了丑儿的一只脚,她就这么被倒挂着带到了君陌生的殿阁之内。

“大胆!太子寝殿也敢擅闯?来者何人?”

可花夜只轻轻一挥手,君陌生的那帮侍俾、侍卫和內监们就都睡下了,七七八八地倒了一片。

倒挂在花夜身上的额丑儿瞧见这情景,忙笑呵呵地说道:“哇,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本事啊?也太炫酷了吧?”

花夜也不说话,径直带着丑儿走到了君陌生的床榻边上,瞧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君陌生,轻轻一松手,她就垂垂落下。

好在她身板小,肉也厚,君陌生榻前的北海熊皮更是应景,只是噗通一声落了地,并未有痛感。

“说快一点,本尊乏了。”

丑儿被这么一摔,心里着实不爽,眯着眼睛躺在北海熊皮上埋怨道:“喂!你活了三千年,就连个女人都没有过吗?竟然如此的不解风情!”

花夜哼笑一声,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邪笑道:“女人?那也得等本尊遇到了——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丑儿还没反应过来,花夜就一个伸手将她吸了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丑儿后背的衣裳忽然被一只白色熊掌抓成了一个川字,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一张熊皮,而是君陌生的宠兽,一只真正的北海圣熊!

一声咆哮之下,丑儿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妈呀!这是个什么鬼?花夜你快让它睡觉啊。”

可花夜却只后退不出手,眉心还隐隐微皱。

“北海圣熊最擅长反噬,本尊的功法对它不起作用,若要制服它,需得找到命门,一招毙命!”

丑儿瞪了一眼那只这会儿正张着血盆大口朝她和花夜扑来的白熊,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道:“那正好,好些时候没有吃熊掌了,你快说它的命门在哪里?我来帮忙!”

花夜偏眼瞧她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拿起了一根小鱼叉,正信誓旦旦地朝白熊瞄准呢。

“喉咙和眼睛,北海圣熊的皮刀枪不入,唯一的弱点就是眼睛和喉咙!”

“好!”

丑儿说着,便配合着花夜的动作站起身来,脚底一弹,便朝北海圣熊的眼睛飞去。

“露儿,回来!”

白熊身后,君陌生的声音一出,那只白熊立时化作一只温顺的小宠,哼唧了两下之后,就重新趴到了君陌生的床榻之下。

害得已经飞到了半空中的丑儿一时没了遮拦,直接朝着已经坐了起来的君陌生飞了过去,眼见着两人就要脸对脸撞到一块儿了,身后忽然一道紫光飞来,丑儿便被花夜拉了回去。

君陌生像是被刚刚的景象给吓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趴在床边痰盂之上猛吐了一阵子。

“天哪!天下竟然会有这等丑物,又不能杀掉,简直是要把孤逼上绝路了!”

原本君陌生这等作为,丑儿是很生气的,可他这话里隐含着的信息被丑儿一下子察觉到了,禁不住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没派人去杀我?”

君陌生看也不敢看丑儿一眼,只鼻孔里出气道:“孤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也不看看你身边那位是谁?

放眼望去,整个人界能有谁有这个本事在他眼皮底下把你除掉?孤是年纪小,可还不至于做这种鸡蛋碰石头的傻事儿,让自己成为天下人分的笑柄。”

说话间,君陌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条黑布,蒙在了眼睛上,凭着记忆摸索着转向丑儿说道:“趁孤现在还没后悔,过来拜孤为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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