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过两扇门,来到一间密室,门一开,墙壁上的油灯就亮了,那密室内陈列着一排一排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小盒子,依次排列,每个盒子上都有名字。

石寒水手一挥,所有的盒盖子都轻轻地打开来,里面的珠子慢慢地悬浮在盒子上方。

石寒水手立身后,依次从头看到尾,再看到那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珠子时,脚步有所停顿,珠子晶莹剔透,绿光悠然纯净,石寒水又想起那日后山所见,人身龙尾的金龙,难怪她的血散发绿光,她乃青龙之后。

但见这珠子纯粹干净不受一点污染,可见她的心思澄明。

石寒水叹口气将珠子收起来盖上盖子,转身出了密室。

每日他都会来例行检查一遍,不敢有半点疏漏。

夏枯草边走边踢石子,看着这轻音台的花花世界,她内心十分拒绝进入冷泉,这一去可就是三天,滴水不沾,半米不食,超级可怜,她的胃又要饱受摧残。

夏枯草感觉自己的胃已经比初入山时饿小了一半去了,本就吃不多,来了轻音台还三餐不继,清汤寡水,不是萝卜就是白菜,她自己种的土豆也夭折了,偶尔看见鱼就有种想生吞的感觉。

头顶上的小蜻蜓像是无忧无虑的快乐的很,一直在夏枯草头顶盘旋,夏枯草用食指轻轻地触碰它们道:

“你们是不是也知道我被师父罚了?就是那个天天古板着脸动不动就罚抄山规的那个师父啊,你们是不是过得特别舒服,不用受师父管教?

唉,我看你们飞来飞去,真是无比的畅快呢,我要是有对翅膀就好了,你看看我从训练场走到这后山足足花了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天天还要如此往返数趟,真可怜!”

夏枯草说着摇头又晃脑可怜兮兮,沉痛悲伤,她看着那蜻蜓依旧自言自语:“也怪我自己笨,怪不得别人,你说我在大赤峰看那些师兄前辈御剑飞行,看了整整八年,依旧一无所获,好不容易我被批准可以修炼,振敞君师兄教了我如今也有半年时间,我依旧一窍不通。

这不,气的他的灵兽出来骂我,为振敞君师兄抱不平,我要是聪慧悟性好,肯定已经学会不少技能,何至于我还凭着两条腿走来走去?”

夏枯草正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前方一颗矮树上有张蜘蛛网,头顶飞过的蜻蜓浑然不知,正好自投罗网被蜘蛛留下了,它的两个翅膀被粘在网上,怎么也飞不走了。

夏枯草还喂察觉,走了两步,感觉没有扑通扑通的拍打翅膀的气流了,这才仰头看了一眼,蜻蜓早已不见了踪影,她叹口气:

“不是吧,连你也不想听我说话?”

正沮丧,耳边又有轻微的噗嗤声夏枯草回头一看,吓得后退一步,大惊道:“喂,喂,小蜻蜓,你怎么被这黑蜘蛛给缠住了呀,真可怜,你看看它就在你头顶的上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就只等你噗嗤不动了,吃了你呢,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那张蜘蛛网显然蓄谋已久,就等着过往的虫子上钩呢,这不正好,撞上了它就像王者一样悠闲的只剩下等待,等这肉到嘴边的美食。

那蜻蜓还在奋力挣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挣脱,夏枯草嘴摇摇头:“你这样不行啊,越挣扎粘的越紧呢,不挣扎又会被活活咬死,哎呀,我刚刚还对你充满了期望,对你的翅膀充满了向往,你给我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出生活的反转。

我怎么看着你又觉得我是很幸运的呢?好歹我还有师父,全天下最帅,功法最高,心地最是善良的师父,如果我是你啊,只要一叫我的师父就会出现救下我呢,你……太可怜,我还是要做夏枯草,就这么定了。”

夏枯草喋喋不休一通胡扯八道,丝毫没想到对师父的感觉随口就说出来了那份信任,那份仰慕,那份感激都快溢出心口。

她见那蜘蛛已经向蜻蜓迈进,再有一步就抵达吞噬现场,蜻蜓还在不服输的挣扎,太难了,夏枯草叹口气:“今日你遇上我是你的运气,我好歹也是修了半年功法,今日就来实验一番,如果功法不济救不下你,别怪我啊!”

夏枯草说完,按照振敞君所教口诀,御动真气,说实话,她之前练习时,一次也没成功过,手心从来没见过明火。

果然这次也不行,手心没有一点动静,夏枯草摇着脑袋,见蜘蛛又近了一些,只得扎下马步,再次伸出右手,左手立起来,伸出食指和中指,其他手指弯曲,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念起口诀,最后一字念完使了一下力加了句:“老天保佑!”

手心有火辣辣的感觉,嗯?夏枯草欣喜若狂,睁开眼一看,哇塞,真的有火苗在手心燃烧,她蹙眉:“师兄的都是红色火焰,我的怎么是绿色的?”

可还来不及细想,那蜘蛛已经爬到了蜻蜓的旁边,夏枯草左手立即按住右手手腕,大喊一声:“去!”

手心翻飞,至朝那蜘蛛袭去,只见一道绿色的幽光飞出去,虽然打的有点偏,但还是扇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将那蜘蛛从网上击落,它屁股上的丝让它吊在半空中,并没有落地,它又再次顺着丝席卷重来。

连网都没震破,夏枯草眼见蜘蛛又在往上爬,手忙脚乱的用手把蜻蜓解救了出来,愧疚的道:

“唉,你可千万别笑话我,也别感激我,更不要学我,要好好修炼,唯有好好修炼,下一次再被网住你才有逃命的可能,这自然法则,谁都逃不过,但唯有勤奋努力可以攻破,今日这蜘蛛吃你,来日说不定这蜘蛛见了你就躲,加油啊,兄弟!”

夏枯草放飞蜻蜓之后,深有感触似的唠叨了一句,石寒水远远地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身影,这御火真诀,她学会了?

夏枯草走进冷泉,不禁打了个寒颤,为期三天,该怎么熬过去呢?

那冰床今日似乎在冒烟一般,可见寒冷的程度,夏枯草在这冷泉里像撒欢似的奔跑了三圈,然后开始做热身运动,这黑暗如今已经适应了,她这才发现冰床之上有许多印记一般,她跳上冰床,蹲下来仔细的看,果然有雕刻的痕迹,她趴在冰上一笔一划的按照那印记描摹,嗯,越描摹越像是雕刻小人一般。

她想不明白,师父拿冰床练手,雕刻小人?冰雕?

这也算是个绝活吧,夏枯草仔细再一看,喝,这冰有多厚,这里面就沉淀了多少印记,从内部一直延伸至表面,这寒冰从不融化,从小变大,从少到多,一层覆盖一层,看来师父没少在这里下功夫。

她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师父手带刻刀,莫不是他的功法修炼到如此地步,徒手就可以冰雕?

夏枯草渣渣嘴,摇摇头,满心佩服,又蹭下地,做起了下腰,如今下腰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往后一仰就下去了,一两个时辰不成问题。

这么得益于师父魔鬼式的训教,早也下腰,晚也下腰,半年之久,身体早已软如无骨,旋转360度都没问题。

夏枯草做完下腰,依旧身体僵硬,她便脱下外套,下到冷泉之中,眼睛一闭,一头扎进去,畅快的游起了泳来,心下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如今功法依旧未曾,刚刚偶然侥幸御出了火苗,山下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碧晨如何,那夏紫珠有没有信守承诺,有没有为难她们。

想到此,心里很不痛快,略微加快了手脚,畅游两圈正准备出水,感觉脚下有些炙热,夏枯草在水中睁开眼一看,没有东西,里面能见度也不高,这是她第二回感觉冷泉之下有异常,这么寒冷何来炙热?

出了水,夏枯草静静地感受了一番,并无异样,刚刚那种感觉也是一闪而过,神经,自己莫不是心事太多,太压抑?

不行不行,修炼之人怎可如此郁闷,夏枯草便专心在冷泉之中打坐,闭上眼睛,心中念着师父教的静心咒。

水面悠悠划过一丝波浪,水底并无任何动静。

三日一晃而过,对于夏枯草而言,却是苦不堪言,异常难熬,师父这三日都不曾出现,似乎早已把她忘了。

看着那沙漏,再熬一下,手都冻的红肿了,可还要握着那结着冰渣子的毛笔,往那宣纸上抄写山规,说来也怪,那宣纸丝毫不受低温影响,即使放在寒冰之上也不会浸湿半分。

只是那毛笔写几个字,夏枯草就要哈几口气给它解冻,否则很快夏枯草就会知道后果,她那胳肢窝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捂热了毛笔,亏待了自己。

条件异常艰苦,都是自己作的,抄了十遍山规,夏枯草依旧没看到哪条写着人妖不能恋,可她看到了,无暇山明令禁止恋爱,如若需要仙配,自主下山即可,这不就是变相的逐出了山门吗?

不过那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仙配,功法滞留不前,无法突破的话,也只能中止了。

换言之,振敞君师兄如若坚持初心与灵儿姑娘互通友谊,那么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放弃首徒之位,下山做一个凡人,这到底值不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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