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在离师父四五米时放缓了脚步,故意猫着身子进去了,果见师父在冰床上打坐。

夏枯草呵呵乐了,边做热身操边看着师父,空气莫名的燥热,如此寒冷的地方夏枯草竟然感觉燥热,因为师父刚刚看了她一眼,只是短暂一秒的样子,却似惊鸿一瞥的感觉,夏枯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夏枯草敏感的觉得师父今日很是不同,往日她也是如此悄悄窥探师父,师父不知有没有感觉,倒是他绝对不会睁眼,今日她刚来不久,师父倒睁眼了。

当然这也只是她心中所想,自己甜蜜而已,师父并无不同的神情,夏枯草想起昨夜共处一室的情景就禁不住脸红,她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冷泉的水都浇不灭她内心喷发的火,蠢蠢欲动,不知为何。

石寒水的手指动了一下,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他也有不能安定的时候,夏枯草走到他的面前他忍不住不看,昨夜……

那只小手是罪恶之源,他正抚琴,不曾想夏枯草如此胆大,她的胳膊竟敢伸向他。

石寒水修炼几百载,警觉性有多高自不用怀疑,她的手在并未触碰他之时,已经被他察觉,只是本能,虽不知是谁,在面对威胁时,衣袖一挥,身后之物已经被一股力冲击在墙上。

随之而来的是女人婴宁的惨叫闷哼声,石寒水这才记起他的徒弟也在房中,回头微楞,果然是夏枯草被他重重的摔在墙上滚轮在地板上,额头鼓起一个鸽子蛋大的包。

她惨叫连连,突然嚎啕大哭,又蹬胳膊又踢腿,石寒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夏枯草,本以为她哭的撕心裂肺是痛醒了,结果依旧是一副迷糊的样子,她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他,连哭都忘了。

石寒水见她呆愣,以为这下自己把她给吓醒了,结果不尽然,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跟醉酒似的,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向他。

近了,突然伸手指着他的脸,傻呵呵的笑了,语气有种说不出的轻佻,她璀璨的星眸,笑弯的嘴角,都在诉说她的惊喜:

“师父……你竟然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石寒水微楞,不知该不该接话,还不容他想,夏枯草已经扑向了他,噗通,一个不稳跌在了他的面前,石寒水怕她再次摔倒,不得不用手接住她,她趁势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石寒水瞪大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的手蜿蜒而上,那眼眸里全是他的影子,她的笑容愈发的狂热,小手终于抚上了石寒水的脸颊。

她的手没有停下的意思,从额头到嘴唇,嘴里惊叹:“果然是俊美,怪不得我每回都看呆了,师父啊,平日里你高冷疏远,我从不敢近你的身,你说过我要在你两米开外和你讲话,嘿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亲近你,可我又怕你不喜欢。

只有在梦中,你才不会无情的把我推开,甚至不会手一挥把我挥打在十米开外,像现在这样可以零距离的看着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师父,你别笑话我,越是我想让你出现在梦中,你越不会出现,所以这八年以来,我一次也没梦到过你呢,今夜真让我惊喜。

我愿意在这样的梦境里呆上一辈子,永远不要醒来,因为醒来,师父就不是我的了。”

夏枯草说完傻呵呵的笑了,把头在石寒水的胸上蹭了又蹭,像一个粘人的猴子,石寒水全身僵硬,手都无处可放,心里似擂鼓,跳动的厉害,这也是他头一回感觉为难,到底要不要推开她?

若推开惊醒了她,岂不是尴尬,若不推开,任由她胡作非为,还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有多少幺蛾子。

夏枯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一手摸着师父的胸膛,一手摸着师父的耳朵就这样呼呼大睡了。

许久,久到石寒水都石化了,石寒水才发现她睡着了,摸着耳朵的手慢慢地落了下来,掉在身侧,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睛深闭,睫毛又长又密,如蒲扇一般,独留下他在风中凌乱。

她话中所说为何意,石寒水暂时还理解不了,这几百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许多话,只以为是他平日里对她太严格太凶导致的逆反心理,她不会对梦里出现的美男都是如此吧?

石寒水恍然清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梦中做什么与他何干,为何要想到这一层,该死!

将她拖至墙角再盖上薄被,手缓缓抚上琴弦,一曲《忘尘》优盘而出,琴音略带伤感,却能净化心灵,连带那些七情六欲所产生的浊气一并净化,边边角角不留一丝余地。

石寒水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心如擂鼓到慢慢平息用了一个时辰,而墙角的女人呼呼大睡心中所想早已化作尘埃离去,只当一夜无梦。

石寒水默默闭眼,他刚刚见夏枯草的神色如常,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想来《忘尘》是不会失手的,既如此,就好,一切都不曾发生。

夏枯草老是盯着师父,盯的久了又开始怀疑自己乱七八糟的结论,因为师父从那之后的两个时辰都不曾再睁开眼。

想来也是,自作多情罢了,师父就是师父,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

振敞君今日来的尚早,夏枯草出了冷泉,就见他踱步而来,夏枯草忙手指放在嘴边嘘嘘示意小声点。

“师父在里面!”她咧开嘴用唇语道,又用手指着身后的山洞。

却见振敞君恭敬地抱拳弯腰道:“拜见掌门。”

夏枯草当场石化,脊背僵硬,像僵尸一样转过身,额,虽然石寒水刚刚没看到她说什么,可她这调皮的大拇指可是一言难尽,令人想入非非,像背着师父偷晴约会似的。

夏枯草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师父,石寒水点点头,越过石寒水的身边,走在前面道:“你俩不必拘束,当在自己家就好。”

这话从石寒水口中说出,犹如晴天霹雳,夏枯草愣是眨了眨眼睛,自她入他门中以来,这是他头一次告诉她把轻音台当做自己的家。

家这个字眼对于夏枯草来说是奢侈的,她不敢过多期待,她是奴隶出身,生下来就有干不完的活,没有童年,没有梦想,甚至没见过外面的天空,更不用说有一个家,父母是谁,年岁几何,她都不知道。

姑姑只说她是孤儿,临走时也没交代清楚父亲的来龙去脉,母亲也只是寥寥几句,她已经印象不深刻了。

倒是这么多年她想去问问夏于海,关于她母亲的事,那日从白姑姑临死前的那一段对话,她只得出一个结果,夏于海曾追杀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因生下她死去,由白姑姑救了她去。

至于夏于海为何杀她母亲,她不得而知,白姑姑曾经乃是炼药师,为何带着她逃亡至奴隶所,她也不知,兴许只是为抱住她的性命,兴许还有别的原因,一切都是迷。

如今,时隔多年,师父猛然告诉她,轻音台就是她的家,她的泪腺怎么都止不住,抽泣声,哽咽声,看呆了振敞君,石寒水的脚步有些许停滞,在听到振敞君开口询问夏枯草为何哭时,加快步伐,大步离去。

夏枯草低着头用袖子抹着眼泪,说不出话来,急的振敞君围着她不停地转,最后自腰间抽出真丝手帕递给夏枯草时有人说话了:

“我看你就是矫情,有什么好哭的,以眼泪博取同情吗?”

振敞君的手一顿,微楞,收回手帕,左右前后扭着看,都没发现说话之人,夏枯草泪眼朦胧一听这丧气话连带着鄙视口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没有人能懂她。

“真是够了,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烦的女人。”

这一句真真切切的,如果之前那句让人分不清方向,分不出男女,那么这一句重锤无疑,女人的声音。

声音是从振敞君身上传来的,夏枯草盯着振敞君腰间的欲情绝,振敞君似乎也有所察觉,两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夏枯草假装哭哭啼啼道:“师兄,人家就是好难受嘛,心里不舒服就是想哭嘛,到底是哪个躲在背后暗箭伤人说我坏话呦,有本事出来和我当面说嘛!”

夏枯草突然嗲声嗲气的话语,差点把自己逗笑了,振敞君从未听过有人如此说话,略显尴尬,不过那人却中招。

只见振敞君的欲情绝白光一闪,一个长发及腰的红衣女子赫然出现在夏枯草的面前,她的脸上神采飞扬,五官精致,眉眼自带风情,嘴唇很有特色,像化了现下最火热的点唇妆,性感妩媚,又倨傲**。

眼神里满满地都是挑衅,再次开口:“说的就是你,我站在你的面前又如何?”

夏枯草不明所以,看向振敞君,发现他整个人木呆呆的,眼睛直看着那红衣女子,嘴唇有点发抖,有礼的抱拳鞠躬道:“姑娘怎会在此,这里可是无暇山!”

“你们认识?”夏枯草惊掉下巴,她从振敞君的欲情绝里出来的,难不成是宝马?可是振敞君的灵骑据他所说还未修得真身,那这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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