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叹口气,心一狠默念道:“既然是不要的衣服,我就拿两件,我没有银子给你留下,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对着衣服的主人如是说,姬子恭揭开了一片瓦正往下看,这呆萌的模样还是让人忍俊不禁的,只是下一秒再笑不出来。

夏枯草的腰带轻轻一扯,整个外衣瞬间脱落在地,里面只着了白色的贴身衣物,胸上缠绕了一圈,更显得凹凸有致,锁骨和肩颈裸露在外,肤如凝脂,长发披肩,妩媚多姿。

姬子恭的鼻血喷薄而出,吓得立刻扭过头闭上眼睛捂住鼻子,深呼吸都不足以平复他此刻的心情。

他虽未娶妻也没有纳过妾,可是女人他见过无数,宫中的女人心计了得,偶尔暴露引惑也是常有的,他第一反应就是将那女人丢下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动如脱兔的,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鼻血肆意挥霍,可姬子恭再没了看的勇气,这女人早晚是他的,不急在这一时,吓跑了再追就麻烦了。

这一番插曲之后让他跟丢了夏枯草,再回神就听见了夏枯草的尖叫声,叫声划破天际,弥漫着惊恐和害怕。

姬子恭立刻飞下了房顶落在地上快速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过去,他一路狂奔,声音却戛然而止,房间挨在一起,全是房门,姬子恭正在迷茫之际,隔壁屋子传出了花瓶打碎的声音。

姬子恭心里一缩,从腰间拔出剑来,一脚踢开了那间房门。

屋里正在挣扎的夏枯草和那用刀子压着夏枯草的老妪都惊呆了。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哈哈哈哈,不错,老天有眼,竟送来一个大帅哥,我正嫌这丫头无用呢,既不能取悦我又不能打发时间!”

老妪两眼光芒四射,像看到了盘中大餐,激动的说道。

夏枯草眉头一皱,这老太婆的本事她是见过的,有点歪门邪道,姬子恭养尊处优惯了,能有多少本事很难说。

“你怎么来了,我不需要你救,你快点走吧!”夏枯草头一偏很倔强。

姬子恭厌恶的瞪了一眼那老妪并没有理会夏枯草,而是对着吗老妪道:“帅哥是送上门来了,就看你有没有福气消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这老太婆一把年纪了不一心向善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有这么龌蹉的思想。”

姬子恭说完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叹口气,这话刺激到了那老妪,她沙哑着嗓子怒吼:

“老太婆?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你是不是认识她来救她的?那再好不过,再敢违逆我的意思,我就拿刀抹了她的脖子,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休想得到!”

夏枯草知道那老妪说的是真的,她挣扎着看着姬子恭道:“你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她不是老太婆,而且她会歪门邪道之术,我上次就是中了她的招昏睡不醒好多天!”

那老妪听完夏枯草的话又哈哈大笑起来,她像听到笑话似的道:“什么昏迷好多天,你从我这出去,就伺候了我们东家的一尊大佛,怎么,那大佛床上功夫不好,没有让你尖叫疯狂享受?”

夏枯草愣在当场,瞪大眼眸望着老妪:“你在胡说什么?”

这话同一时间从姬子恭的嘴里怒吼出来,他瞪着冒火的眸咬牙切齿的看着那老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姬子恭的剑锋凌厉,出手狠绝,那老妪见势丢开夏枯草,夏枯草的头发被甩起来,剑过留痕,一缕头发被削在地。

可夏枯草丝毫未察觉,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脑海中回荡着那老妪的话,无法自拔。

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是老妪口中的模样,又究竟如何被抛弃在深山老林?

那老妪和姬子恭大战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她还故意调戏姬子恭道:

“怎么,头顶绿帽子感觉不舒服,发火了,恼羞成怒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呵呵,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乖乖降了我吧,否则她将亲眼看到我俩交合,好久没看到如此帅气有型的男人了,魅力四射呢,这么想着我都感觉某个地方喷涌而出不少水。”

这恶心的话彻底激怒了姬子恭,他大喝一声:“本想留你性命,无奈你太下贱,我凭什么相信你这种不人不鬼的话,我的女人不论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更何况她还是中了阴招受了算计,我更没有理由抛弃她!”

夏枯草脑海里乱的很,可她听着姬子恭的话全身感觉不舒服,姬子恭是认定了她遭受了委屈?

夏枯草的眼泪喷涌而出,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坐在地上大吼:“姬子恭,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我跟你没关系,话我只说一遍,我并没有遭受你心里以为的任何创伤,不要同情我,也不需要你来可怜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即使我昏迷不醒,也是宁死不从的!”

老妪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整个把恐怖又演得入木三分,还故作娇羞的道:“哎呦,事到如今还要狡辩,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什么宁死不从啊,我看是佛爷没把你伺候爽,你才痛下杀手吧,要知道我的药比那闺阁交合所用之药更为烈,你如何解开?唯有男人才可以,你见到佛爷就像不撒手的鹰嘴里叼着蛇,垂涎欲滴。

不过,你这心也真狠,上一秒刚在人家床上****,下一秒就痛下杀手,我们这因为你可是受到了致命一击,树倒猢狲散,没曾想你还会回来这地方,是不是有些怀念?”

夏枯草头痛欲裂,看着那老妪的嘴一张一合,这前后因果才明了,可她不相信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不可能,她泪眼模糊大骂一声:“贱人,闭嘴!”

喊完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心里一口气涌不上来,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男人,那人白衣飘飘,潇潇洒洒,一副世间少有的面容,动人心魄,他从窗户外一尘不染的落在了房中,就那么一站,整个房子都因他亮了,他像极了那画中之人。

夏枯草欣慰一笑,昏睡过去,太好了,她想起来了,是他,是那个神秘的男人救了她!

姬子恭吓了一跳,眼见夏枯草倒在了地上,他奔过去一把搂住了夏枯草大声道:“余林,解决了她!”

他面容清冷,眼眸深邃,暗藏杀机,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心思,这表情余林很少见到,而他却为了女人放弃了心中的仁义道德。

从天而降的黑衣人让那老妪面色紧张起来,余林微微一笑道:“不用紧张,很快的。”

话毕,人已如闪电划过,那老妪还来不及施法,已经被割喉,血顺着衣领往外冒,那满脸皱纹更凸显了眼珠子此刻的惊恐和不甘,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余林收了剑,见姬子恭还在担忧地呼唤夏枯草,只得道:“先离开这,这是废弃的厂房,大夫也来不了,回客栈再请大夫。”

姬子恭怀抱着夏枯草从房顶跨过有些吃力,但他又不愿意交给暗卫余林,只能自己带着。

余林在身后不住地摇头,动情之人,是不是太傻,地上有路不会走吗?跟着他翻山越岭干嘛!

姬子恭将夏枯草放在床榻之上,余林已经请来了大夫,大夫跑的满头大汗,翻了翻夏枯草的眼睛,看了看她的舌头,望闻问切之后松口气道:

“病人无碍,可能最近没休息好,也没有注意营养,有点营养不良,又加上受了刺激,这才导致供血不足昏迷。

我开个药方,给她补一下身体,休息好了就没问题了!”

姬子恭这才松口气,这女人总是很倔强,他安排人给她送银子她拒绝,路上就算掉银子她都不捡,太迂腐!

如今好了,身体差到受点惊吓都晕倒,姬子恭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山,皱着眉头扪心自问:“若她真如老妪所说,已经是不完整的,那他能接受吗?”

姬子恭万分纠结,他未曾娶妻,也是因为一直没遇到心仪的,好不容易动一次心,老天要跟他开这么大个玩笑吗?

女人贞洁乃重中之重,可是,她不同,她原定巫族圣女,是亲封的贵妃,若放弃她就是放弃了皇位,姬子恭大惊,他竟然突然想到了关于皇位的事吗?

以前他都以为是因为想娶夏枯草才和皇子们争夺皇位,如今却有了为了皇位必须接受夏枯草的想法,他很慌乱,开始怀疑自己的心,他真的爱夏枯草吗?

还是只是因她与众不同,一时被吸引?

姬子恭不知道,床上躺着的人脸色煞白,他看着是心疼的,老妪辱骂她时,他也是心疼的,这种感觉应该骗不了人。

姬子恭自嘲的笑了,他是不是有点可耻,父皇交给他差事时,他欣喜若狂,以为终于有机会和夏枯草有突破性的进展,这下被人三言两语,他竟有了动摇,这难道就是他口中的真爱?

姬子恭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许久才握住夏枯草的手,做了很大决定似的自言自语道:

“请原谅我的胡思乱想,以后不会了,是我太肤浅,就算你不再完整,依然是我眼中的那个可爱乐观历经磨难还勇往直前的好女人,那些都是外在,我不在乎,希望你也可以走出自己的那个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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