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地方,竟有人阳奉阴违,果真有山高皇帝远这个说法,每年洲地派下来的使臣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好在这无暇山有救济百姓之高人,此次前来,发现这里的百姓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刚好又遇见百年难得一见的瘟疫,也是巧极了。

姬子恭又向窗户里望了一眼,心里闷闷地,这夏枯草着黑色衣服老气横秋,这样都有男人主动搭话?不守妇道的女人,明明已经有婚约在身,父皇的懿旨可不是白下的。

屋子里不合时宜的穿出来一阵纯真的笑声,彻底激怒了姬子恭,既如此就让他提醒一下,看这个女人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门吱呀一下开了,吸引了正在哈哈大笑的夏枯草的注意,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低沉着脸的姬子恭。

姬子恭也定定地看着她,而后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夏枯草,大手一挥,凳子很自然的挪近了夏枯草,一阵风堵然刮起了夏枯草的发,发落,姬子恭已经稳稳地坐下了,衣摆飘飘然垂在凳子后面。

他望着她,充满戏谑:“不辞而别,难道就是为了游走在更多的男人之间?你可真有本事,不知道自己是有婚约的人吗?”

这话骨子里带着一股子骄傲,又有几分恼怒和忐忑。

夏枯草不明所以,放下筷子:“你怎么在这,我是不辞而别,不过那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但是你所说的婚约怕是认错人了,你不知道,她死了吗?”

死这个字夏枯草咬的很紧,没错,从前那个巫族的夏枯草已经被挖了双目推下悬崖摔死了,而她不是!

从被人救起的那一刻起,她已重生,男人与她而言,只有心中那一个!

其他人与她无关,那皇帝莫名其妙赏赐的婚约,她根本不在乎!

姬子恭听她这么说,以为她在推脱,十分不爽的道:“怎么,你突然发现山外有山,青青绿草柳树成荫,选择很多是吗?不要说废话,你既然活着在南楚生存,那么这个婚约做不做数,由不得你!”

“你是在逼我?”夏枯草定定地看着姬子恭,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知道什么婚约,你若如此坚决,那我以后只能躲着你走,若你要赶我出南楚,我也无可奈何,但你记住,我宁愿离开南楚,也不会记得什么婚约!”

姬子恭突然怒了,他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去掐住了夏枯草的下巴,微眯着眼睛,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秦澜生还在揣摩,就见姬子恭如此姿态,立刻站起身指着姬子恭大喊道:“喂,你做什么,放开她!”

姬子恭扭头转向秦澜生,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刺猬似的炸开了毛,呵呵笑着像死亡音符,他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怎么,要英雄救美,你配吗?”

身后突然出来一个人拍了拍秦澜生的肩膀,秦澜生扭过去一看吓了一跳,那人全身黑衣还带着黑色的鬼面面露,他着实吓得不轻,腿一软坐回了凳子上。

夏枯草见此情形忙道:“等等,你们不要动他,我和他也只有一面之缘,他救过我,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姬子恭,你放了他!”

姬子恭听完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手上用力,突然拉近了夏枯草与他之间的距离,脸对脸的姿势是夏枯草没想到的,她惊的连忙用手去推姬子恭。

姬子恭丝毫没动,任由她由推改成打,她的小嘴里不停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听着如此刺耳,她和别的男人亲近得,就和他亲近不得?本来不做什么的,也得做点什么警告她一下,顺带告诉她身边的那个不自量力的男人。

姬子恭的头压下来的速度很快,快到夏枯草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她楞楞地看着如此放大的一张脸,脑子里都是问号,他在做什么?

秦澜生本想站起来,却被暗卫压的死死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受人欺辱,心里竟有一丝同情。

夏枯草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姬子恭尝到了甜头正辗转反侧的索取更多,夏枯草一用力,牙齿正中姬子恭的侵犯过来的舌头,他微皱眉并没有松开,夏枯草以为他不疼,这一下更用力。

直疼的姬子恭缩回了舌头捂住了嘴巴,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颤抖着手指着夏枯草艰难的道:“你敢咬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天涯海角,你躲在哪里我都查得到!”

夏枯草本来对他的模样感到愧疚,不过听他这么一说,顿觉可恶,好心喂了狗,嘴巴还被狗咬了一下,做了个吐舌头的姿势,冲到门外跑走了。

“气死你!”门外的人大声的吼了一句,淹没进黑暗中。

姬子恭恼怒的一锤锤在桌子上,吓得农户夫妇直跪在地上求饶。

姬子恭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放在了桌上,暗卫幽幽地道:“要不要追?”

姬子恭自嘲的笑了,摆摆手:“不用,她会主动来找我的,我等着她!”

而后转身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瞪着秦澜生,秦澜生此刻已经多少了解了,此人是个霸王。

姬子恭抹了一下嘴巴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好自为之,再让我看见你纠缠她,就不会像这一次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姬子恭大踏步而去,独留下凳子上的秦澜生惊魂未定。

夏枯草在黑暗中一路小跑,这个姬子恭真是阴魂不散,他堂堂一介太子难道就没有事做吗,成天追着她算怎么回事。

夏枯草自问,自己也不是太出众,无论样貌还是身材,应该都不如夏紫珠吧,这姬子恭干嘛逮着她不放,另外这圣女坠崖凶多吉少很正常,正好借此机会桃代李僵,迎娶美人还能得到族长的支持不是两全其美?

夏枯草捡了根棒子在前面带路,越想越觉得姬子恭迂腐,不禁怒骂:“脑袋被驴踢了吧?”

前面草丛突然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周围发出沙沙声,这距离很近,吓了夏枯草一跳,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她手上的棒子举起也不是,不举也不是,可是这个棒子能有什么用,蚂蚁都打不死。

夏枯草静静地听着一动都不敢动,想分析一下是什么东西,可是草丛里动了那么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夏枯草的手轻拍心脏,应该不是只兔子吧。

她鼓起勇气小声道:“你好,请问是什么人在这里?我只是路过,如果侵犯了您的地盘,您千万别介意,我退回去就是。”

这么说着,夏枯草就真的当起了缩头乌龟转身欲走,身后突然又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一次响动更大,像是个动物窜来窜去,还发出了细微的叫声。

夏枯草心里突突直跳眼睛闭了又睁开,神经紧绷,她只能靠直觉,这可能是个动物。

若是豺狼虎豹不应该早就扑上来了吗,而且不应该是大型动物,这里离村庄好像不远啊,难不成真是只兔子?

夏枯草经过这一番推测,心里的弦稍微松了一点,她拿出打火石,就地摸了一把干树叶,呼啦点燃了。

待架上树枝,她这才敢靠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根燃烧的很旺的木条子。

尝试着慢慢地靠近,那沙沙声越来越近,白色的身形一晃而过,夏枯草惊喜,真是只兔子?这么白!

心里紧绷许久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了,她大踏步走过去才看见,那雪白的家伙不是只兔子,是只小猪。

这小猪长得真好看,圆圆的鼻孔比任何猪都有个性,眼睛很大,萌萌的看着夏枯草,嘴巴里确实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声音很小。

那沙沙声就是它在不停地挣扎,夏枯草的一颗心简直被它萌翻了,她赶紧蹲下身,笑问:“你好呀,小乳猪,你怎么在这里?”

“小乳猪?”静休眨巴着它那无比萌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女人:“好难看啊!”

它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跟自己的主人比起来,这女人也太丑了吧,好歹它也是活了几千年的神猪,怎么就落魄成了小乳猪?

它承认它活了几千岁,真身还是童颜,这本是一件无比自豪的事,怎么这会听起来就像被这女人轻蔑了呢?

夏枯草见这小猪在往后退,她以为它害怕,立马蹲下身子示好性的摸了摸后退的小猪的猪头,小声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噢,你不应该在猪圈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静休翻翻白眼心道:“什么?猪圈?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神猪,住在青山绿水人杰地灵仙气缭绕的地方,好吗?”

“还有啊,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你没看见我被那该死的猎户下了套拴住了吗?这一切的一切,都阻碍了我的法力的发挥,好不好?”

夏枯草见小猪没反应,呵呵地傻笑:“我还指望你给点反应,我是不是傻,脑袋掉粪坑里了吧,你是头猪唉,我还指望跟你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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