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纪中期,葡萄牙人从明帝国手中以每年500两白银的超级白菜价格租借澳门。

他们将澳门作为据点后,葡萄牙的东亚贸易变得简单起来。

他们的船队将东南亚生产的香料贩卖到中国,再从中国购买生丝瓷器茶叶等贩卖到欧洲,因此,葡萄牙人在中国贸易中获得了巨额利润。

荷兰人很快眼红葡萄牙在中国贸易中赚到的钱,他们也想参与到中国贸易中。

1601年前后荷兰东印度公司数次前往广州希望开展贸易,但都被当时的明朝以没有朝贡关系拒绝。

因为无法开展正规贸易,荷兰东印度公司只能私下里进行走私贸易,甚至袭击来往广州的葡萄牙,西班牙船只抢劫货品,变的海盗一般。

但他们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长久干下去,想赚大钱,必须在东亚海域,找个据点,于是他们很快看中了被葡萄牙占据的澳门。

162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派出12艘舰船组成的舰队,配备巨炮60门,士兵1000人,由荷兰提督赖臣统率,于6月10日出发,直奔澳门。

6月21日,荷舰抵澳门海面。当时澳门守备力量仅50名火枪兵,100多名能执武器的土生人和3座配备不全的炮台。

6月24日破晓荷兰军队发起进攻,起初攻势很顺利,但是葡萄牙人不肯撤退强烈反抗,当场击毙荷兰指挥官,荷兰军队溃败。最终以荷兰人损失300余人失败结束。

荷兰人攻打澳门失败后,退到台湾海域,再次占领了澎湖(他们在1602年占领过,却被明朝赶走。)

但到1624年,南居益任福建巡抚,又一次将荷兰人驱逐出了澎湖。

荷兰人被驱逐后,将目光放在了荒僻的台湾,由于当时台湾只有一些土著居住,荷兰人很容易的侵占了台湾。

1624年荷兰人在台湾西南部的沿海地区大员(现为台南市)构建要塞,并取名为热兰遮城(安平城),把这里作为对华贸易的据点,驻兵2000人。

到1635后,也就是明年,他们的贸易稳定之后,开始全力征服岛上的居民,确立了荷兰人为领主,原住民为封臣的封建关系。

眼下驻守这里的荷兰台湾长官叫普特斯曼,他于去年10月的料罗湾海战中,被郑芝龙大败,之后回到台湾,向国内发信,提出明朝海军不能抵挡,只能暂时议和的信号。

这战之后,郑芝龙向普特斯曼提出,以后想在这边做生意,每年要买旗。

普特斯曼以回国汇报为由,暂时拖住。

几年后,新任长官朗必里即哥又带船来打,再次被郑芝龙大败,终于承认了郑芝龙海上霸主的地位,荷兰人也得老老实实的买旗才能进行交易,每年仅买旗就要几十万两银。

丁毅船靠近巷口时,远处已经有人在码头等着他们。

这是他们的好朋友,荷兰海军中校皮鲁特。

上次丁毅见他,还是上校,因为料罗湾海战,他已经变成中校了。

丁毅和阮思青下船后,皮鲁特热情的搂拥了他们。

这两年阮思青每次跑福广必来台湾,用生丝和茶叶换他们的砂糖,然后卖到日本。

荷兰人很重视糖的销售,原历史上到1636年,他们每年出口到日本的优质白糖为1万斤以上,红糖为11万斤以上。

这两年在阮思青的帮助下,他们去年出口到日本的白糖就达到3万斤,红糖突破了15万斤。

在原历史1645年时,台湾每年出口各种糖为150万斤,利润巨大,为东印度公司带来了大量的银子和金币。

“丁将军,好久不见。”现场翻译笑眯眯的帮着皮鲁特说话。

丁毅哈哈大笑:“皮鲁特先生,我可是想死你了。”

皮鲁特拍着他肩膀,表示自己也是,走,岛上坐坐去,有心拉丁毅上去多坐会。

两人边走边说,还没说几句,丁毅语气一转,一脸愤怒,提到在泉州被人围攻,差点丧身,还好兵马众多,反杀了郑芝龙的弟弟郑芝虎,最后挟持了郑芝龙的儿子,才跑出来。

皮鲁特脸色大变,眼下台湾还没收到这消息,听丁毅一说,他便凝重起来。

“你等等,我带你去见普特斯曼。”

普特斯曼很快接见了丁毅,他也相当重视丁毅。

因为他们之前一直和刘香联手,但是后来被郑芝龙打败,他们急需在明朝寻一个更强的队友。

而丁毅,官职比郑芝龙还大,手下也是兵强马壮,唯一的缺点是船不够大,不够利。

这正是他们看重的。

当天,普特斯曼用很荣重的晚宴招待了丁毅一行,并让他们留宿。

同时连夜派船去泉州打听消息。

第二天清晨,普特斯曼得到了确实的消息,泉州城内暴发大战,郑芝虎带兵围剿后金细作,反被杀。

郑芝龙回来后,抓了后金细作,直接处死了。

但据小道消息透露,郑芝虎围攻的不是细作,是明人军将,但泉州无人敢在外面乱说。

荷兰人在泉州也有生意伙伴,和类似细作的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一些细节。

普特斯曼大喜,更加确定了要拉拢丁毅,对抗郑芝龙。

第二天,双方又聚餐。

丁毅故意道,台湾这地方马马虎虎,就是人口太少,不利于发展,而且有郑芝龙这个大敌在边上,不容易生活啊。

普特斯曼也道,咱们刚来时,很辛苦的,想各种办法迁移明人来这里,还要安抚当地土著高山族了,那些野人,很不服管教的。

丁毅则道,当用大炮和火枪好好教训这种野蛮人,又说,明人比土著容易训服,应该多移民明人。

普特斯曼更喜,觉的丁毅说的太对了。

双方都有意思加强合作,很快达成了协议。

东江镇最少每年为荷方提供两万斤生丝,两万匹丝织成品,茶叶一万斤。

荷方每年至少给东江镇提供三万斤白糖,十万斤红糖,十门24磅欧洲船炮。

双方价值不等处,补以白银。

总体算下来,按这个数量,荷方还得给丁毅一些银子。

但丁毅估计他们到时会多用砂糖来替换。

台湾的糖,日本和朝鲜都能卖在价钱,在明朝利润不高,但在日本利润挺高的,所以丁毅不怕多。

会后,丁毅单独会见了普特斯曼。

普特斯曼四十多岁,这次料罗湾海战大败,丁毅便问:“将军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普特斯曼沉声道:“这次打了败战,估计要被调回国,但你放心,和你的合作的是东印度公司,不是我个人,协约永远有效。”

丁毅又问:“将军这年纪,怕回去没多久,就要退休了吧。”

普特斯曼脸色一沉,的确,他在公司里已经没多少希望,但这次与丁毅签了合约,不用求郑芝龙的令旗,他应该还能回去再干一两年。

丁毅三问,将军现在回去,每年能拿多少钱?

普特斯曼很奇怪他的问话,但还是回答了,如果不退休,大概能拿折合白银两百多两吧。

这点钱在欧洲并不算太多,当然,日子也能过的去。

于是丁毅道:“我想用五万两银子,换个东西,不知将军能不能办到?”

“将军有了这五万两银子,下半辈子应该不用愁了,那怕环游世界也足够。”

“五万?”普特斯曼大惊失色。

他瞪着丁毅半天,又看看翻译,最后颤声道:“你要什么?”

丁毅挥挥手,示意翻译离开。

翻译看看普特斯曼,普特斯曼赶紧点头,翻译只好离开。

丁毅微微一笑,从他桌上拿起笔和纸,慢慢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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