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在刚刚召开的军事会议上。
身穿着一身大红色官服,一张胖脸上,满是威严的朱纯臣,正紧锁着眉头,朝在场的所有人,张口说道。
“流寇袭击了第七镇,第三团的屯兵镇,全镇上下,只有几百个日本佃农生还,实在是可恶至极啊,诸位,现在我们南洋总督军务衙门,最大的事情,就是尽快的,找到这支流寇军队,抓拿这支流窜在南洋的流寇军兵,绝对不能够再让他们肆虐起来了!”
“否则的话,南洋战局可是要危矣的!”
“成国公说的是,咱们必须得想办法遏制住现在的情况!”
一旁,一个总督府内的参谋点了点头,可是又有人皱眉说。
“流寇现在来了多少兵马?有多少只船?”
“还有,火力如何?”
“军备如何?”
“以及,流寇是何人挂将?”
“这些,咱们可都一概不清啊!”
“这仗就没这么个打法!”
“咱们现在,紧要的是摸清楚上面的这几点,然后,督促各个屯兵镇子,将所有的人口丁壮,都集中起来,然后备好铳炮,修好营垒,防着流寇,然后,再待到将这些东西全部摸清之后,再徐徐图之……”
这个军官的声音刚刚落下,又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
“说的轻巧,这么一通折腾下来?”
“待到咱们摸清了这些,流寇恐怕早就大掠南洋之后,然后逃回老巢去了吧?”
“到时候,仗打成这样,咱们怎么给朝廷交待?怎么给皇上交待,难不成,皇上养咱们这些军兵,就是让咱们光看着流寇一路逃窜,肆虐南洋,却无可奈何?”
“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谁能吃罪的起?”
一时间,南洋总督军务衙门内的军事会议上,吵个不停。
大伙一时,都拿不出来个主意。
就连朱纯臣,听着在场的这么多军将们吵个不停,他也是感觉焦头烂额。
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该怎么做。
毕竟,他这个名将是吹出来的啊。
不是真实的名将。
而且,就是换个名将过来。
遇到这场面,也是抓瞎——李定国完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他现在连李定国到底来了几路人马。
连各路人马的数量都没闹不明白呢。
哪还有主意去做其他的事情?
不过好在,虽然一时半会,没有什么主意,但朱纯臣也不至于什么也不做。
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瞬间,军事会议上面是一片的寂静,大伙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这位国朝勋贵第一名将的身上。
而这时候,只听见朱纯臣张口说道。
“流寇大兵来犯,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遏制住流寇的嚣张气焰,如今正如诸位所说的!”
“流寇在暗,我们在明,现在,主动出击,不是好主意,万一流寇再埋伏一番,岂不是,要损兵折将?”
“更何况,南洋的外籍日兵训练不足,多数都是刚刚新编之军,这些军队,主动出击,又有多少的战力在?”
“所以,传本国公的命令!”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军官,不由挺直背,聆听起来了朱纯臣的命令内容。
只听朱纯臣说道。
“第一,马上传令各个屯兵镇子,让其将所有人口,收拢起来,什么好防务!”
“第二,各个屯兵镇之间,要与上级编制,进行通信,每日都要派人,禀报信息,以免被流寇偷袭了,还尚且不知!”
“第三,水师舰队,要尽出洋面,负责搜罗海上的流寇船只,侦察流寇的行踪!”
“第四,要尽快调查出来流寇的动向,何人挂将,兵力几何,还有动向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说完了这些后。
朱纯臣似乎是又想到了些什么。
顿时,猛拍起来大腿。
然后,腾的站起身来,一脸凝重的朝在场的所有兵将们说道。
“另外,本公刚刚,想到了一件事,格外严重,务必要严防死守,绝对不能疏忽了!”
“不只南洋总督区要严防死守,还要知会,广东,福建,台湾等地!”
“成国公,究竟是什么啊?”
一听这话,军官们有些不解了,朱纯臣一张胖脸,皱的好似包子一般,他凝重至极的沉声道。
“流寇万一,有几条船,绕过南海,杀向广东福建,可该如何是好?”
好嘛。
一听这话。
在场的军将们只感觉头皮发麻。
虽然几条船,载着些兵丁,杀到大明朝的东南沿海。
根本就不可能对大明朝的统治产生任何的威胁,但是,耐不住这种事的影响之恶劣啊。
要知道,万一有一条船靠近了。
那就是威胁到大明朝的东南了啊。
哪怕是李自成闹的最凶的崇祯年间,闯逆的兵马,可都没有威胁到东南沿海。
要是李自成绕过了南洋总督区的防区,从海上摸到了广东,福建,甚至南直隶的沿海,哪怕只是登陆到内陆,旋即被大明天兵平定。
哪怕,连陆地都没靠近,就被沿海巡逻的水师发现,并击沉了。
但是,这种事情,只要一旦发生了,那么,整个南洋总督区,南洋总督军务衙门里面,大大小小的官员。
就全部得吃瓜落。
毕竟,流寇竟然能绕过你的防区,威胁到大明朝的核心区。
这不是罪过?
是什么?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啊。
到时候,少说也得砍个十几颗脑袋才成……
一想到这里,在场的所有军将们,也不再吵吵了。
被烧杀几个屯兵镇,根本不算大事。
这种屯兵镇里面,又没有大明子民。
全都是日本国的倭兵倭人而已。
也不值钱。
但是,一旦让这些流寇,到达了大明沿海。
罪过可就大了啊。
他们也不敢扯皮了,是朝朱纯臣说。
“成国公,关系甚大,应该早做准备,万不可以让流寇,祸害到东南沿海啊!”
“本公当然清楚!”
朱纯臣点了点头。
道理他当然懂,只听他沉声说。
“本公担任此地总督军务大臣,不过月余,就遇到此等危急之事,还请诸君,通力合作,共抗时艰,务必将这股流寇顽匪,剿灭于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