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不够用了?”
听到了文森特男爵禀报的这个最新消息后,腓力四世国王不由的眉头一锁。
白糖不够用这可真是一个问题啊。
因为他腓力四世可没有点面成糖的本领。
在这样的情况下。
白糖这种战略物资的稀缺,还真是一个大问题,只听见腓力四世张口嘟囔说道。
“那就去买,到整个欧洲去买,尽量的买到更多的白糖!”
“陛下,我觉得我们应该筹划着,在加勒比海附近的海岛上面栽种甘蔗,自己生产白糖,因为您知道,欧洲的白糖全部来自于东方,而东方的白糖,掌握在大明帝国的手上,一旦明帝国发现了我们已经掌握了白糖的用处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对白糖采取禁运,到时候,将是我们的噩梦啊!”
文森特男爵提醒着腓力四世。
是啊。
糖火药是什么高明的技术吗?
不!
他不是。
这玩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原材料!
而在当下,原材料是腓力四世的日斯巴尼亚帝国,最稀缺的东西。
这玩意被大明朝给卡了脖子。
在后世,华夏是被别有卡脖子的那一个。
可是在当下嘛。
那可就只有咱大明朝卡别人的脖子了。
此时,文森特的一番话说完后。
腓力四世的脸,阴沉异常,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死的明朝人,我们要建立自己的甘蔗园,生意出来白糖,不能够受制于人!”
“现在,把整个欧洲的所有白糖,采购过来,能够制作多少枚这样的火箭?”
“不太清楚,不过,不会太多!”
文森特说道。
白糖可是奢侈品,没有商人会屯太多的货,何况马六甲的货运,自崇祯十七年始,至当下,已经中断了近两年的光景了。.BIQUGE.biz
这两年的时间里面。
虽然还有商船,冒着极大的风险,绕过马六甲海峡,去大明那边采办运货。
但是,这样的贸易量,无疑是比不上之前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欧洲关于东方的各项物资,实际上就是在吃老本。
相比于丝绸瓷器这些经久耐用的物资而言,白糖吃了就没了。
所以,眼下欧洲的白糖,真心不多。
“尽量的去采购,出市场的高价去买,务必要采购更多的白糖!”
腓力四世下令说道。
“另外,还应该趁着邪恶的明帝国猴子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派出商船去采购白糖,至少也要往欧洲运回来十船的白糖!”
十船的白糖,听起来惊人,可是这年头的船只个头都不大,算下来也就是几千吨而已。
在腓力四世看来,只要拥有了几千吨的白糖,配置成火药的话,就是几千吨威力巨大的糖火药了。
这种火药,足可以让他完成称霸的目标。
文森特微微颔首。
“确实应该,不过,采购如此大批量的白糖,得需要一个理由,而且,还需要大量的钱……”
好吧,采购这么大量的白糖,必须要有理由啊。
这个理由一是用来搪塞大明朝的,二则嘛,是为了糊弄欧洲的君主的。
嗯,日斯巴尼亚国突然间花费国帑,采购了几千吨的白糖,万一有心人琢磨着里面可能会有什么阴谋的话,再联想到火药这上面,不就发现了糖火药的奥妙?
所以,掩人耳目是再必要不过的了!
“理由?”
腓力四世略加思考,他笑呵呵的抓起桌面上的甜点。
“理由就是,我们西班牙人,喜欢吃糖!”
“当然,买糖的同时,我们也要在美洲大陆上播种甘蔗,然后产出蔗糖!”
腓力四世又提醒着旁边的文森特说道。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这种国防命脉的军事原料来源,可必须得重视。
不过,即便是他们已经商量出来计划,要从大明那边,一次性采购十船的蔗糖的同时,再在美洲播种甘蔗,产出白糖。
但是,这些事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
从大明那边采购蔗糖,先甭说能不能采购成功,就光是一路上折腾的时间,一年半载也完蛋了。
而在美洲种植甘蔗。
那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了。
首先,现在已经是夏季了,来不及播种了,只有到明年才能够播种,而明年播种的话,种子,种植园的土地,还有负责种植的农夫,这可都得准备啊。
而这,哪那么容易备齐?
所以,明年估摸着,能把种植园的架子搭起来就不错了。
后年也许能够种出甘蔗,但种出来甘蔗还不算完。
他们会黄泥浆制糖法吗?
这个制作白糖的办法,虽然在天工开物里面,写了个明明白白,但问题在于,这年头的欧洲,有人读过天工开物吗?
即便是读过。
真以为看几本书就会制糖了?
看一看文字教程就学成了?
后世视频教程那么的生动形象,视频作者恨不得把细节说个清楚明白,照猫画虎也是难如登天。
何况是当下?
没有两广胡建的老师傅们上手去教,传授里面的诀窍,就让他们自己瞎琢磨。
三五年的功夫过去,也难琢磨出来制取白糖的办法。
腓力四世的命令下达,文森特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事,开始秘密的采购整个欧洲大陆上的白糖。
这倒是件容易的事,只要肯花钱,总有各式各样的奸商们,把糖送过来。
而正当,腓力四世为糖而头疼的时候。
远东的大明朝那边。
随着五月下旬到来,南京城内闷热异常,而在这闷热潮湿的夏日,东山洲几个月前,德王湾大海战的消息,也传回了大明朝,大明日报,东林报,公道报等官营民营报纸,和成国公说兵事,武备录,水师纪要等军事刊物都对此进行了报道,而且还进行了评论。
一时间,德王湾大海战俨然成了大明境内的热点新闻。
一家茶馆内,只见到,有客人手持着一份报纸,然后拍案叫绝说道。
“我朝水师,以舰用飞弹御日国之敌,一弹换一舰,击沉日国敌舰数十条,无一损伤,成功挫败其侵略我朝德藩的阴谋,真可谓壮哉,壮哉!”
“论水师,还得看咱大明朝,当初成祖爷派郑和下西洋时,哪有甚红毛人在大洋上面猖獗?”
“人成国公都在报纸上说了,区区洋夷,弹指可灭,若是两军对弈,以春秋之礼战战法交战,顶多一小时二十二分钟,我大明朝便可尽灭欧陆之水陆两军!”
“也就是咱大明朝,自成祖爷后不重视海上的事,要不然,这天下四海,还不是咱大明朝的地盘?那东山洲,也不至于让日国鬼子给窃夺了……”
一时间,茶馆内喧嚣极了,南京城内的小市民们,在灌着大口凉茶的同时,唾沫星子满天飞,讨论着军事,这架势,与后世村口闲汉们讨论各国军国大事的场面,颇有些共通之处。
而在茶楼底下的客人吹着牛逼的同时。
位于茶楼的二楼。
伤愈归队,被升职为大顺蓝衣卫江宁站站长的左春秋。
却是啪的一下,将手上的报纸,给拍在了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