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就这么的结束了。

结束完殿试后,事情还不算完。

朱慈烜在退朝过后,便召集了内阁开始商量起来,如何的处置这次恩科里面所取中的进士。

大明朝原先的科举任官制度,有些问题。

问题就是,对于科举考试当中的状元,直接的就打发他到翰林院里面去当六品修撰。

而其他的榜眼探花,以及排名靠前的进士,也一并如此安置在翰林院。

这些人,将作为大明朝的高级官员储备班子,用来在有朝一日,可以让其入直中枢内阁,执掌天下。

早已经成了惯例,崇祯年间,朱由检因为性急外加频繁更换内阁大学士及各部堂官,所以,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这个惯例,但即便如此,时至今日,翰林院仍是大明朝的高级官员储备班子。

而这,这格外的不妥了——一群从任官始,便一直居于中枢翰林,没有体验过基层办事难处,体验过民间疾苦,整日里吃酒宿妓写诗词玩娈童的官员,入直中枢后,能提出什么好的治国良策?

能让大明朝繁荣昌盛?

所以,朱慈烜觉得,他应该想办法,改变这一格局。

文华殿内。

朱慈烜召见了吏部尚书王家彦。

上任吏部尚书李日宣去年死在了任上,朱慈烜接下来提拔王家彦这么一个忠良,当上了吏部尚书!

眼下,当王家彦步入殿内后,朱慈烜随即,朝他问。

“今年我大明,取中了三百多个进士,这三百余个进士,你可想好了如何安置他们了吗?”

“皇上,取中三百余个进士,自然是要按旧例,进行安置的!”

王家彦说,朱慈烜却是摇头。

“不妥,不妥!”

“以往我大明之中枢官员,翰林院诸官,一直在中枢,不去地方任职,不晓得民间疾苦,更不清楚,民间真实模样,施政之时,难免有些偏颇,正所谓,猛将必发于卒伍,卿相必起于州部!”

“所以,得让他们深入地方,施政个三五年,看看其理政之能力如何,再行安排!”

“这个嘛……”

王家彦一愣,没想到朱慈烜要更改选官的规矩。

不过,他试着琢磨了一下后,也觉得这里面有道理可言,便提议说道。

“国朝选才用人之制,确实有失偏颇,臣以为,进行改革,自然是再正常不过,毕竟,进士们能够中状元魁首,充其量不过是文章做的好!”

“可古往今来,治国平天下,靠的都是实干之才,从不是靠着锦绣文章!”

“所以,臣以为陛下所提议之举措,可以施行!”

“很好!”

朱慈烜笑呵呵的,正准备点头呢。

可一旁的高宏图却是说。

“皇上,此事虽好,但也有不妥之处,全国三年才取一个状元!”

“往年的状元,入直中枢,加翰林院修撰,现在却直接下放地方为知县,岂不令人寒心啊?”

是啊,中了状元如果跟其他的进士一样,打发到地方任职,确实有些让人不高兴。

毕竟,既然都一样,那我还干嘛那么卖劲,考这个状元啊?

所以,思考了一阵,朱慈烜说。

“这个自然是要加以区别的,就从品阶上加以区别吧,另外,俸禄上也给予一些优待!”

“皇上圣明!”

闻言,众人纷纷颔首。

从品阶上的意思就说,给高阶低职!

而朱慈烜,则是继续道。

“不过,也仅仅只有此一项优待了,日后在地方任职后,如果他在地方为官,一律按照政绩来看成果!”

“来进行考评,若是政绩不行,那又如何能够入直中枢呢?”

“皇上,若是如此,日后翰林院岂不是要废置了?”

一听这话,高宏图询问。

“怎么会废置呢?”

朱慈烜摇了摇头,翰林院的职能可是很多的,比方说给朱慈烜当秘书,起草诏书,写文章的,都是翰林院的职责,若是废置,那这些工作交给谁来做?

只听朱慈烜笑呵呵的说。

“翰林院日后嘛,从这些进士官里面,挑选一批,在地方为官清廉,堪当重任者,调入进去,有朝一日,或是外放,或是补入中枢!”

嗯,直接的由地方官员一步一步的晋级入中枢。

朱慈烜觉得也不太靠谱!

这样的话,这些官员距离皇帝又太过于远了。

所以,朱慈烜会挑选一批,有潜力的官员,提拔到翰林院里,作为天子近臣,然后,加以培养,培训一下君臣之谊后,再行重用!

“若是如此,也不是不行!”

高宏图点了点头,随即,他与陈新甲相视一眼,二人随即,将话题给转移到了流寇身上!

“皇上,我大明朝是不是,要对流寇进行用兵了!”

“流寇?”

朱慈烜一听这话,顿时眉梢一扬。

“怎么,流寇又有新动作?”

“这倒没有,流寇自从在吕宋岛与我大明天兵短暂交锋后一路溃逃,便再无新动作了!”

陈新甲摇了摇头说着最新情报。

“既然流寇没有新动作,便不急于对其用兵,毕竟,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我大明朝必须得持重作战,万不可以,好大喜功,唐突冒近……”

朱慈烜在那搪塞。

心里却是在疑惑。

云贵的士子们,想让他打回云贵,夺回他们失去的田宅土地也就罢了。

这群内阁中枢的大员们,怎么也琢磨起来让自己打流寇了?

他们难道不清楚,咱不想对老李同志下手的事?

正当朱慈烜胡思乱想之时,高宏图见朱慈烜又开始拿对付外人的话,来跟他说了,但只好解释。

“皇上有所不知!”

“今年户部海关的收益,只怕是得不增反减了!”

“能够有去年五成,就算不错了!”

“至于民间贸易嘛,也得减少许多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一听这话,朱慈烜脸都绿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然后朝高宏图问。

“皇上,一切盖因为流寇阻断航运!”

高宏图解释。

“流寇窃居于马六甲这航线要道,如今,东西来往之商船,皆要在沿途靠岸,西洋商贾,又因流寇而损失惨重也,如今,想赚钱也难啊……”

“不是……”

听到这里,朱慈烜脸色微微一变,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皱眉说。

“可是,流寇那边不是放出消息了,他们不抢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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