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们松一口气。
一路狂奔上山的明军步军,已经接近。
阿济格麾下,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建制全散了,此刻,根本组成不了有效的抵抗。
看着身边,聚拢的几十个清军,阿济格咬牙,朝旁边的张忠旗道。
“忠旗,看来咱爷们,今要死在这了,咱们跟明军拼了!”
“奴才晓得!”
张忠旗一副恭敬模样,带着他身后的几个心腹手下,朝阿济格跪倒说道。
正当阿济格,准备夸赞一句好奴才的时候,下一刻,阿济格突然间发现,张忠旗这货竟然从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钢轮打火铳,对着他,就扣动了扳机!
“特娘的,狗奴才你还敢反水?”
阿济格身旁的心腹白甲兵,瞬间抽刀扑向张忠旗。
而张忠旗,身后的心腹手下,却是直接拿起火铳,十分不讲武德的,撂倒了这几个武功高强的白甲兵。
当干死了阿济格后,张忠旗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阿济格的尸体,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响头,把大秃脑门都给磕出了血,他哭嚎道。
“王爷,奴才对不起您,可奴才只能这么做了,奴才家里,还有老婆,还有孩子,奴才自己这条命,丢也便了丢了,可奴才的家眷咋办啊?”
好吧,张忠旗不是不忠大清国!
但是,他又不想现在就死。
他还没见过自己的老婆孩子,他还得活着,不然的话,将来他那俩老婆,还有刚刚出世的孩子,可该咋办啊?
所以,张忠旗就只能够,无奈的反了大清国。
只见到,张忠旗一边哭,一边上前,接过了一旁亲信递过来的腰刀,十分不忍的割下了阿济格的大好头颅。
顺便,用血淋淋的刀,在脑袋后面一抹,就把自个的辫子给割了掉。
只听见他朝左右的亲信们看去道。
“弟兄们,把辫子割了!”
“对对,辫子割了!”
张忠旗的炮兵牛录正面的汉八旗兵,瞬间醒悟,随即缓缓用刀,把辫子割掉,然后,只见到,张忠旗拎着阿济格那根金钱鼠尾,提溜着他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在明军杀到之时,朝远处杀过来的明军高呼道。
“张忠明献东虏伪英亲王阿济格人头,给大明天兵!”
好吧,张忠旗不仅仅砍了阿济格,还把名字给砍了。
不忠旗了。
改忠明了!
张忠旗赌对了!
哦不对,他现在改叫张忠明了!
如果只是临阵反水,那么,他的下场并不会好到哪去。
可谁让张忠明反水时,杀了大清国的英亲王阿济格呢?
这可是个大功劳啊!
足够赎他犯下的罪了。
棋盘山下,朱慈烜端详这个看起来面相就蛮凶的人头,朝面前跪地上的张忠明道。
“张忠明,虽然你事先,跟着鞑子,做有恶,不过,念在你给立下此功,本王可饶你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毕竟跟过鞑子,本王现在给你两条路子,你选一条!”
“王爷说就是了,奴才听着呢!”
张忠明连忙说。
“莫要一口一个奴才,我大明不兴这一套!”
朱慈烜板起脸来,呵斥说道。
他张口说。
“一条是流放台湾岛,一条是流放到东山洲!”
“你选一条吧,你想去哪?”
闻言,张忠明傻眼了——他原以为自己杀了阿济格,虽不至于立个大功,但好歹能够留在明军当中,当个小兵,将来打到北边,也能够把老婆孩子弄回来。
可没成想,竟然是还要流放!
一时间,张忠明是哭丧着脸恳求道。
“王爷,小的,小的不愿意流放,小的想留在大明,给大明朝效力!”
“想给我大明朝效力的人多了去了!”
朱慈烜摇了摇头。
“那么多身家清白的好汉子不用,你一个跟过鞑子的汉奸,本王为啥要用?”
“罢了,看你也做不出来个好选择,本王替你做决定吧,流放你到东山洲好了!”
“那可是好地方啊,你不要不识抬举!”
“那,那奴才手下的弟兄呢?”
张忠明面如死灰,又小心翼翼的朝朱慈烜问。
“他们啊?也算立了小功吧,一并流放东山洲好了!”
朱慈烜思考了一下后,直接拍板道。
随即,他看向张忠旗那脑袋后面,光秃秃的被割掉的辫子,然后说。
“你们要是没把辫子割了,本王兴许还留你们有些用处,可以让你们戴罪立功,可你们把辫子割了,那就实在抱歉了!”
嗯,没割辫子,朱慈烜好歹让他们去北边,多尔衮那边当个内应什么的。
可辫子割了,还能顶什么用?
到了北边,多尔衮的人一看他们那光秃秃的后脑勺,就晓得他们投降了明军了!
一听这话,张忠明一阵后悔。
这时候,朱慈烜又思考着道。
“东山洲一时半会,是去不了,张忠明,你现在就先服几个月的劳役吧,不用当苦力,去当监工就成,看着那些个安南人修铁路,你手下的人一样如此,过几个月,坐船送你们去东山洲!”
“王爷,奴才的老婆孩子,还在多尔衮那呢,将来能不能奴才的老婆孩子送回来啊?让老婆孩子跟奴才一块到东山洲去?”
张忠明见自己是铁定要去那东山洲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东山洲是什么地方,但他还是牵挂着老婆孩子,小心翼翼的朝朱慈烜问。
“若是还能找着,就还给你,让你带到东山洲去。”
朱慈烜说道。
去东山洲可是殖民。
不仅要移民,还得繁殖。
既然张忠明愿意拉上老婆孩子们一块过去,朱慈烜也不拒绝。
当然,前提是他能找回老婆孩子!
而与此同时,得了答复之后,张忠明是大喜,扑通给朱慈烜磕了一个响头,然后高呼道。
“谢王爷。”
磕完头后,张忠旗突然间打起了哈欠。
好吧,他犯了大烟瘾了。
一瞅他这模样,朱慈烜不禁皱眉。
“你特娘的也抽阿芙蓉膏?”
“是是,奴才抽,大清国上下都抽!”
张忠明连忙笑道。
“王爷,这可是好东西啊,您要不要尝尝?”
“滚蛋!”
朱慈烜瞬间拍了下桌子,怒骂道。
鸦片在大清流行的事,朱慈烜已经略有耳闻了,毕竟这不是什么秘密。
他冷冷的看了眼张忠旗。
“我大明不允许抽这玩意,你给本王听好了,赶紧把这玩意戒了!”
“是是,奴才晓得了……”
见此,张忠旗连忙颔首,心里却是不解。
嗯,大清国上下,都没意识到鸦片的危害性。
当然,他运气也不错。
鸦片相比于其他的毒品,还是比较好戒的,断了来源之后,顶多几个月就能够戒除掉。
嗯,没得抽了,想不戒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