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他们这一拨近万人的人马,刚一进入到缅甸境内,便被他隆派遣的三千东吁王朝的缅甸兵给包围了。
三千缅兵是一直驻扎在明缅边境的。
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他隆早就接到了上报,说是明国境内,一股叛军正在攻打西南,这支叛军实力强大,很有可能会威胁到缅甸的安危。
缅甸兵还是蛮弱的——缅甸在几十年前,还是可以抗击“暴明”的东南亚小强。
可如今不行了——现任国王他隆是个和平主义者啊,因为前几任缅甸国王穷兵黩武的,把缅甸打的穷的叮当响,所以他隆开始休养生息了,再加上由于那个沙廉之变!
一个葡萄牙国的雇佣兵头子,割据了缅甸的沙廉。
所以,缅甸国王对西洋鬼子,也没了什么好感,现在一直是关起门了过自个的小日子。
嗯,他们的日子真心不错,因为缅甸这块地地广人稀啊。
而且雨水充足,土地肥沃,耕作环境好滴很啊。
所以,适应了当地环境的缅甸人的小日子,过的还真比小日子过的不错的日本鬼子们强。
日子过的不错,自然担心有旁人过来,不让自个过这样的好日子了!
尤其是当下缅甸武备废驰的情况下。
那就更需要谨慎了。
他隆的谨慎,是出于两点的,他一是担心沐天波一行人进入之后,北面的李自成,会派兵追击,然后攻打他们缅甸。
二则是他隆心里也有鬼——缅甸东吁王朝眼下的绝大多数领土,实际上原先都是属于大明的!
早些年,明缅之间还爆发过战争呢。
缅甸的军队,北进威胁到了大明的腾越,永昌一带了,以至于到了嘉靖年间,嘉靖老道不得不从内地调兵,来防御缅甸。
双方的关系本就不好,再加上沐天波虽然丢了云南,但他此行还是携带了一千云南士兵进入到缅甸,他隆是十分担心丢了云南地盘的沐天波,会在他们缅甸境内搞事!
这样的情况下。
就有了当下的冲突。
沐天波很生气啊——他当然有资格生气了,黔国公世守云南,驻扎在沐王府内,东南亚各国,都得看他的脸色,如今才进入到缅甸境内,缅甸国君竟然派兵将他们给包围了。www.
让他们回明朝,给他们两条路走,一个是向东走,然后借道澜沧国(老挝)然后再进入安南国,随后从广西回大明,不过这条路相当难走。
另一个条路则是南下,让他们到沙廉港口坐船,然后走海船回大明。
是根本不让他们久留,把沐天波气的够呛,气的是他非要前去阿瓦去见缅甸国王他隆,要跟他理论理论!
可缅甸那边过来的缅甸王子莽达(历史上朱由榔进入缅甸时的缅甸国王,后来被他弟弟若莽白给篡了位),则是直接告诉沐天波,他想去阿瓦见国王,那必须得换下明朝的衣冠。
得光着脚,穿上缅甸布做的缅甸朝服,去见他爹他隆国王。
这可把沐天波给气坏了啊——他才二十来岁,正是年轻人火气旺的时候,哪能忍受的了这个?
不过他到底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屈不行,他们身边近万人,大多都是撤退的士绅及其家眷,还有一些个官员们,仅有一千云南士兵保护,而这些云南士兵也不怎么能打。
要不然也不至于被赶到缅甸来。
而包围他们的缅甸兵虽然菜,但人多势众,何况他们还有大象——东吁王朝的象兵还是蛮出名的。
能不能打不说。
反正看起来挺吼人。
所以,沐天波他们只能够怂了。
当然,虽然怂了,但沐天波身边的官员们还是蛮恼怒的。
已经七十一岁高龄的云南巡抚吴兆元气的是吹胡子瞪眼在那朝身边的人嚷嚷着。
“回了咱大明,老臣亲自请命皇上,让皇上降下旨意,派天兵来征讨的缅邦!”
而一旁的随同撤退的士绅官员们,也是阴沉着脸附和。
然后,在发完牢骚后,一行人倒还是在三千缅兵的押送下,往南面走了。
目标是南边的沙廉,这是缅甸的港口,上面有英格兰国东印度公司,还有尼德兰国的东印度公司及租界,时常有船只靠港,是东南亚一个相当繁荣的港口。
很多西洋的船只,会停泊在沙廉,然后从当地购买缅甸米,然后送到大明那边,或是卖了,或是交税,大明也时常会有船只,过来买粮。
按照他隆的想法,把沐天波一行人押送到沙廉后,就让他们自己掏钱然后坐船,回大明那边去就行了。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反正,缅甸眼下已经不跟大明那边接壤了。
既然是沐天波一行人不高兴,明朝那边总不至于派水师,跨海来远征他们东吁王朝吧?
他不知道,在之前或许不会,毕竟大明的海上投送力量忒弱了点。
但当下,大明却是一准会这么干的!
三天后。
当沐天波与吴兆元登上一条前去大明的尼德兰国商船,与一同回国的大小二十来个官员,及十几个士绅代表,先行回国时。
位于蒙古高原上。
漠北蒙古的一个蒙古部落里,正在发烧多铎,在接受着一个“小手术”。
三天了啊。
多铎的伤口,演变的已经快要威胁到了生命了。
实际上原本是不至于这样的——长年征战的满洲鞑子,处理外伤还是有一套的。
只要把多铎那玩意上面的烂肉给割了,然后再往上面扎一根草杆用来排尿,随后再上些上好的金疮药,凭借多铎跟那狗熊似的体格子,这点伤,根本要不得多铎的命。
但问题在于,多铎的身份搁那搁着呢!
堂堂的豫亲王啊,没人敢割他的鸟,哪怕那鸟已经成了一团烂鸟了。
而多铎也舍不得割——虽然烂的厉害,但他还是抱有幻想,觉得自己这么壮实,恢复能力一准不错,回头回了大清国,再派手下的八旗勇士钻老林子打几头东北虎,割了虎鞭吃了,补一补,兴许这玩意就又长好了。
可惜,事与愿违,多铎的伤口这几天已经感染了,以至于多铎当下,都开始了发起了高烧了。
最后实在扛不住,多铎也只能够一咬牙,把鸟割了——割了这玩意,顶多也就是碰不了范文程的媳妇,可是不割,那是要性命的啊。
眼下,多铎就被死死的按在床上,一旁一个蒙古大夫,则是拿着把备好的小弯刀,正在案子上的油灯上,烧着小刀,案子上,还摆了一排修剪整齐的空心草杆。
蒙古大夫的手很快,手起刀落,多铎那位置的烂肉就被割了个干净,然后,大夫又取来了杆草杆,寻好位置,直接插进去。
然后又往四周伤口抹了许多个上好的金疮药,把多铎痛的是死去活来的,但好歹,这伤口是处理好的。
自此,大清国多了一位最尊贵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