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儿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朝东山洲进军呢?”
朱由检撇了一眼亲爱的二儿子后,开口询问道。
“快开始了啊!”
朱慈烜道。
“待到我造船厂那边,新一批的船只出厂后,然后会派出一条战舰,再带上两条万石鸟船,带上一批三百人的远征队,前去东山洲!”
“那这三百人是从何而来?”
崇祯询问道,而朱慈烜却是笑吟吟说。
“我大哥前些日子,在湖南抓有一批流寇俘虏,从里面挑选些精锐过去就成!”
“流寇俘虏?”
崇祯脸色大变。
“你小子不怕流寇到东山洲后,再造反了?”
“不怕,不怕!”
朱慈烜淡定道。
“这些人都是国朝的忠良啊,一个个现在都忠的很,让他们反,他们都不会反,父皇您老多虑了!”
“忠良?”
朱由检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这叫忠良?
现在忠良,不会成贬意词了吧?
忠良当然不是贬意词了。
因为,那些个人,真的是大大的忠良啊!
他们之所以投靠流寇,那完全就是“身在闯营心在明”。
打算为咱大明天兵,当“内应”呢。
而且朱慈烜也不介意用他们——这些人历史上真的是咱大明的忠良啊。
历史上跟着南明死战的军队,绝大多数可都是他们这一伙子好汉。
“朕在这劝你小子一句,东山洲那边,还是派些良家子过去吧,这些人安稳,似你派过去些流寇,你若是将来在东山洲那边,养出来个张自成,刘自成,那可该如何是好?”
“知道了!”
朱慈烜翻着白眼,没在意崇祯的话。
这时候,他猛然间想起来些什么,一拍脑门,朝旁边的朱纯臣说。
“老朱,咱让你预备的鹤顶红,你准备好了吗?”
“放心好了,臣前两天,特意上药店里,买了一包极品鹤顶红呢。”
朱纯臣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笑呵呵道,一旁的崇祯让吓了一大跳。
“朱纯臣,朱慈烜,你们俩想干什么?拿着鹤顶红干什么?”
崇祯连忙策马跑开几步,然后质问道。
“别急,这玩意不是给您老预备的!”
朱慈烜笑呵呵说,然后带着朱纯臣掠马上前,朝崇祯道。
“这玩意,是给额哲准备的!”
“额哲?”
朱由检瞬间明白了过来——额哲得死啊!
因为当初朱慈烜跟他说过,要给他加上一个蒙古可汗的头衔。
对此,崇祯是十分上心的,不过蒙古可汗可不能自封——自封的没人认啊。
所以,必须得学黄台吉那样,把蒙古可汗留下的蒙古大妈给收了。
这么一来,才有法统,当蒙古可汗。
所以,额哲必须得死。
不过,好歹也是一个可汗,不能杀了,更不能拿弓弦把人勒死,索性给个体面好了——拿顶级鹤顶红毒死。
只听见朱纯臣卖弄着手中那瓶鹤顶红道。
“圣上啊,这可是臣特意从药店里面买来的极品鹤顶红,效果特别好,价值好几百两银子呢,咱们给额哲喂这毒药,也配的上他的身份了!”
“那倒配的上他的身份!”
朱由检点点头,又心中不禁胡思乱想——朕这种身份,如若是有人要给朕下毒,至少也得用几千两,几万两一瓶的鹤顶红,才能够配的上吧?
当朱慈烜等人商量着送额哲上西天的时候。
额哲可一点也不想死,实际上搁历史上这时候,他已经去西天见如来佛祖了。
不过历史终究是发生了些偏差,他到现在还没死。
之前得的那场伤寒,并没有要他性命,在病好了后,他的身子骨一如既往的壮实,壮的跟头牛犊子似的。
而且,被围在棱堡里面这么久,额哲大抵也明白了一个事实——有棱堡在,他大抵也死不了。
因为外面的清军,攻了几次棱堡后,都没能把棱堡拿下!
所以,额哲现在正心情不错的,在棱堡里面溜达呢。
棱堡内不大,一千多人挤在一个棱堡里,互相之间早就混熟了,由于当下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棱堡内几个蒙古人支起了铁架子,又杀了几只羊,正在那羊肉呢。
营长林译,此刻正赤裸着上身,平常看起来挺瘦的他,一脱下衣裳,露出了那白生生的,但又结实的跟只田鸡似的肌肉,正挥舞着一支洗干净的毛趣÷阁,在那往羊肉上面刷着珍贵的料油。..
那小味,挠挠的!
而他那健壮的身形,和那俊俏的小白脸,则惹得远处正在洗衣裳的一群蒙古女人不时朝这边看来。
朝他抛着媚眼。
不过林译是个老实人,不好这口,跟那些个军中的粗坯不同,他瞧不上这些个蒙古娘们,当然,主要是嫌脏——棱堡内士兵加起来一千多人,还有一百多个老毛子,总共不到几十个女人,这得多脏啊!
“林营长,今天怎么吃烤肉了,不是说好了,吃猪肉白菜炖粉条吗?”
“白菜没有了!”
林译苦着脸指着肉架子上的羊肉道。
“这几只羊从羊圈里面跑出来了,把白菜吃光了!”
“特娘的!”
额哲怒骂一声,棱堡里面汉人多,蒙古人少,所以他也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汉话,也会骂娘了!
不只是他,远处的波雅科夫也走了过来,来的时候,还牵了条狗。
好吧,棱堡内储备充足,不只还养有羊,在一片空地上种有菜,还特喵的养有狗!
狗是一条西伯利亚雪橇犬。
在后世,这狗有个更加出名的名字——哈士奇!
这条狗是被波雅科夫从西伯利亚带过来的,而且他不只带过来一条,带过来了十几条呢,是行军时用来拉雪橇用的。
也兼作打猎时的猎犬,不过波雅科夫一般不用这玩意当猎犬,因为这种狗容易跑丢……
“老波啊,你得把狗给看好喽了,千万别让这狗再跑了,羊圈就是被你的这几条狗给咬坏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咱们的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也不至于被祸害了!”
黑云龙从远处的帐篷里面走了出来,朝波雅科夫道。
“晓得,晓得!”
波雅科夫连连颔首。
他也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汉语——应付日常交流没问题,太深奥的就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