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

顺江而上的一支舰队里面,朱慈烜正远处的武汉看去。

武汉之名,始于明朝,由来是因为,武昌,汉口两镇,合称为武汉,故而得名。

此刻,在放虎归山数月后,朱慈烜终于提起兴趣,前来了湖广,带来了他驻扎在黄冈的大军,准备会同他大哥朱慈烺,然后把李自成给赶到贵州去!

“大哥,好久不见啊!”

刚下甲板,朱慈烜便大笑着,朝面前的朱慈烺走了过去,然后,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后,又看着朱慈烺那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禁询问道。

“大哥这是病了?”

“咳咳!”

朱慈烺轻咳两声。

好吧,他确实病了,大明朝的最为尊贵的太子殿下,襄阳城呆腻后,跑到了武昌玩了,结果一不小心,犯了他们老朱家皇帝都爱犯的事——落水!

朱慈烺一个北方人,再加上他叔叔天启,因为落水而死,还有老朱家大明朝是属火德的,就怕水。

所以,打小,周皇后还有崇祯,就不让朱慈烺碰水,更甭提是学会游泳了。

这不是,一落水,就差点没淹死。

得亏船上的李辅臣身手了得,临危不乱的,纵身一跃跳入了长江把倒也给救了上来,否则,朱慈烺现在估摸着头七都过了……

不过,虽然没淹死,但朱慈烺还是感冒发烧了,得亏他身边跟着的御医携带有青霉素,给他来了一针,否则大明太子当下,兴许已经换人了!

“无妨,无妨,大哥没事,没事!”

朱慈烺咳嗽了两声,倒还真没事——他年纪轻轻的,身子骨又结实(遗传崇祯)别说是打了青霉素,就是没打,也不见得会死啊。

“老二啊,咱们有话,先到楚王府里面说吧,楚王高祖在府上等着咱俩呢!”

“好好好,到楚王府说!”

朱慈烜微微颔首,说实在的,他对于楚王府,还是蛮有兴趣的——楚王可是出了名的富藩,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敲诈上一趣÷阁啊!

当到了楚王府后,朱慈烜便见到了他活着的亲戚当中,辈份最高的存在——楚王朱华奎!

“慈烜来了?来来来,让高祖看看你长啥模样!”

朱华奎笑呵呵的朝朱慈烜道。

这位老爷子生于隆庆五年,历经隆庆,万历,泰昌,天启,崇祯五朝!

活的那叫一久啊!

眼下已经七十一岁了,人活七十古来稀,所以,楚王朱华奎是有些老眼昏花,腿脚也不太灵便,当然了,他辈份也大,年龄也大,资格更老,也有摆谱的资格。

“不对,不对!”

朱慈烜却没有老老实实的拜见楚王朱华奎,他站在原地,一个劲的摇头。

“哦?”

朱华奎脸色微变——他这个藩王没多大城府的,当年还因为愤怒,打死过巡抚呢,此刻见朱慈烜板着脸朝自个说不对,顿时就有些恼了。

不过,还没待到他发作,朱慈烜便皱眉,朝他大哥朱慈烺道。

“大哥,你说这是咱高祖吗?我怎么瞅着,感觉有些不太像啊?”

“什么意思?”

朱慈烺有些诧异——他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

毕竟,伪楚王案闹起来的时候,甭说是他了,就是他爹朱由检也还没出生呢……

“大哥,你瞧瞧,这鼻子,这眼睛,像不像咱们家人?”

朱慈烜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指着面前的楚王说道。

“这个……”

朱慈烺面露凝重,他仔细的瞅了那么几眼,还真觉得有些不太像。

当然了,他倒没敢打包票——朱华奎一七十岁老头,而且隔了这么多代了,这么远的亲戚,想长的像都难啊!

而此刻,朱华奎却是被吓的直冒冷汗。

好吧,他这个藩王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经不起推敲。

因为他爹活着的时候,一直没儿子,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死了之后,留下一对遗腹子,就是朱华奎还有他的那个双胞胎弟弟。

当然了,这倒也没什么,毕竟,遗腹子还是蛮常见的,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爹的身体貌似有些“小问题”。

反正,王府里面上上下下,都在传言他爹不能人道。

这问题就来了!

朱华奎到底是谁的种?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万历年间咱大明朝就出了一桩伪楚王案。m.

而当时,眼瞅着要大查特查呢,朱华奎率先反应了过来——他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这种事经不起查啊,万一查出来点猫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所以,朱华奎当时花重金,贿赂了不少的官员,替他说好话。

而当时也有不少的正人君子,要求彻查,正当正人君子们占据上风,准备彻查的时候,万历皇帝下旨,替朱华奎证实了身份——也不知道他怎么证实的,隆庆五年那时候,万历也就一小屁孩子!

反正,皇帝开口了,朱华奎的身份,也被坐实了。

至于万历当初,为毛要替朱华奎说好话嘛?

朱慈烜,朱慈烺都不太清楚,不过,朱慈烜本人,本着大胆假设推理的思路,朱慈烜还是猜出来了原因——他太爷爷万历那可是相当爱财滴!

比他现在的便宜老爹崇祯都要爱财。

当时的朱华奎能花银子贿赂首辅沈一贯,怎么就不能够贿赂一下万历皇帝了?

朱华奎能为这事,贿赂一下万历,就不能够贿赂一下自己了?

而这,就是朱慈烜的真实目的了!

朱华奎也不是吃素的——他老人家七十多了,老奸巨滑哪那么容易承认这事?

何况,他当初给万历送的那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那也不是白送的。

此刻,只听见他正在这反驳着。

“燕王啊,你,你怎可以凭空的污人清白呢?本王,本王的身份,当初神宗皇帝,可是亲自盖棺定论过的,当初朝廷已经查过的,本王确实是先王的后人,那些个流言,纯属是对本王的污蔑中伤!”

“是吗?”

朱慈烜呵呵一笑,朝外面一招手道。

“黄鹤,给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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