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呢?殿下怎么没进城?”
徐弘基一脸的愕然。
“殿下率军出战了,现在我等前去城东,兴许能够看上几眼殿下跟流寇交战的情景!”
余瑊板着面孔道。
一旁的徐弘基大汗,然后,压低声音道。
“诸位大人啊,那个花钱让流寇退兵的事,还请各位大人保密!”
“那是自然!”
涂国鼎站出来,呵呵一笑道,徐弘基这才长出口气,又道。
“还有件事,这流寇要的价不是太高,那些个商人们,募捐的银子,还剩下几万两银子,回头剩下的,分了后就送到六位堂官的府上了!”
“能分多少啊?”
礼部尚书叶灿眼睛一亮,随之询问道。
好吧,他们礼部是清水衙门,每年收到的银子是最少的,也难怪他会突然发问。
“约莫,一人能分一万五千两吧!”
徐弘基赔笑着道。
这银子他得出,是封口费!
“魏国公,银子的事,就不谈了,殿下要摆庆功宴,我们先去准备了!”
涂国鼎听到数字后,满意的微微颔首,随后便一副郑重模样,朝后者拱手道,随后,便带着几个堂官们离开,看的是徐弘基咬牙切齿——特喵的,锅是老子背,钱是你们拿!
一个个还特喵的挺清高!
不过,愤怒归恼怒,他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哪怕是分给这几位尚书一人一万五千两银子,他还能够剩下十几万两呢!
而且,送银子这种事,甭管他愿意不愿意,反正必须得送。
对于徐弘基而言,他不怕人收钱,就怕人不收钱!
可惜,徐弘基没有想到,再过两个时辰,当他准备好银子,送往几个尚书府上时,这几个尚书们是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他送来的礼。
震天的喊杀声骤然间响起,位于南京城的东面的江岸上,几十条明军乘坐的大小船只上,二三十门大小火炮,开火了,打的那叫一热闹啊!
当然,热闹归热闹,打出去的炮弹也有上百颗了,但对面的流寇,却丝毫没有被杀死一个,看的是城墙上观战的士兵们直摇头啊!
这打的是个屁啊,那炮弹净往没人的地方打!
而炮击过后,随着船只靠岸,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明军士兵,随之便完成了列阵,然后,拉开三列阵,端着刺刀便发起了冲锋,冲锋当中,偶尔在军官的命令下,止步之后,朝面前那些个流寇,打一轮排枪。
只不过这排枪的伤亡,同样低的可怜,偶尔被子弹射中的敌军,竟然屁事没有,挣扎几个就又爬起来了,这自然不是因为这些流寇们身手了得,刀枪不入,跟义和团里面的“天兵天将”似的。
纯属是因为,眼下进攻的明军,使用的装备被掺水了,火药用的是原先明军常用的,被偷工减料很多,木炭粉加了双份,硫磺,硝石粉也掺了杂质,然后制作出来的劣质火药。
当然,火药威力再小,那也是能够打死人的,不过好在,朱慈烜还在子弹上动了手脚。
眼下这些明军士兵使用的子弹,全都是特意的制作的,与寻常的铅弹不同,这些子弹是用泥挫出来的,不过,在子弹的表面,裹上了一层铅粉做伪装,看起来跟正常的铅弹没多大区别!
但实际上?
这子弹打出去,就散成飞灰了,偶尔打到人身上,也直接的就碎球了!
杀人?
除非枪口贴着皮肤,否则,杀鸡都难!
而这些,知道的也就是朱慈烜,还有他手下的一小部分军官,至于士兵们嘛——谁也没看出来自已手下的弹药跟往常有多大的区别!
即便是看出来了,士兵们大多也是觉得,自已领到的这批弹药,是被军需处的那些个狗日的贪官给调包的劣质品!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城墙下这场战斗,看的是城墙的士兵,还有勋贵们一脸的懵逼——这特喵的就是把北边的流寇,还有鞑子打的落花流水的明军精锐?
怎么看起来,除了阵列的比较好,士卒们的反应迅速,体力充沛外,貌似跟城里那些个一天几十个铜钱招来的京营“临时兵”们,没多大的区别啊!
甚至战果都没那些个京营兵好!
嗯,这些天他们守城,再不济也弄死了几个“流寇”呢。
反倒是城外这群燕王手下的弟兄,打了这么久,愣是连敌人一个人也没杀死,倒是伤了一下——一个流寇逃跑的时候,脚滑摔倒了,然后貌似把小腿给摔断了,只能够被人背着走。
说来也怪,反正当朱慈烜的卫军杀到之后,明明没死几个人,但在明军那一番摧枯拉朽一般的冲锋过程当中,流寇们是避着明军的刺刀在逃跑——不跑不成,他们都是流寇培训班里面出来的,也都晓得明军在遇上他们时,打的都是所谓的“空包弹”。
但子弹是空包弹,那刺刀可就不会是锡纸制作的假刺刀了!
所以,必须得跑!
而他们跑的时候,还颇有流寇作风,是“丢盔弃甲”,不只如此,还丢下了大批的金银,还被俘虏了好几个正在搬银子的士兵!
而这些个被俘虏的人,也是远远的就高举起双手,行起来了标准的法兰西军礼!
与此同时,在追杀了三里多后,明军也停下了脚步!
朱慈烜骑在一匹因为晕船而显得有些疲惫的大洋马上,撇了眼银子后,还有那几个俘虏,吩咐道。
“把这些战利品,全部押送城里,这几个俘虏嘛,关在军营里面保护好他们的人身安全,咱们大明的军队,那是优待俘虏滴!”
说罢,朱慈烜转过头来,看着一旁带着两百多个骑兵走到的徐弘基,后者是连忙的朝他行礼道。
“殿下,臣徐弘基带兵来迟,请殿下恕罪啊!”
“哪里哪里,魏国公客气了!”
朱慈烜笑吟吟的道,而后者当目光扫到那旁边堆着的几万两银子后,瞬间脸色大变,不过随之,便恢复了常色——这银子的来源是商人们的,并没有魏国公府的标记,只要没人说,谁也不知道这银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