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逃兵,那是好事,不过殿下,少了这几十号人,依臣看来,那是无伤大雅的,还是尽快的出兵吧?”
张忠信倒没在逃兵问题上细究,他皱眉继续道。
“这可不行啊!”
朱慈烜继续摇头。
“这……”
张忠信脸色微变。
而朱慈烜却是一脸的无奈,放下饭碗道。
“不瞒老张你,本王手下,少的这几十号人,那不是一般兵,那是本王携带的这个团里面的技术兵种!”
“少了他们,本王这个团里面的大炮就都打不响了,少了这几十门炮的支援,本王手下这些士卒们,战斗力得减掉一半,所以,必须得把他们给找回来才成!”
“殿下,臣虽然不懂兵事,但臣也知道,一门炮得起码得三五个人伺候才能够打响的,这少了几十个人,撑死也就是十来门大炮打不响,即便是有损战斗力,想必也无伤大雅吧?”
张忠信皱眉道。
朱慈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不是废物啊,不过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是摇头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大炮开炮,确定需要三五人才能够操纵,可其中核心者,不过一人而已,此人负责观瞄,瞄准,谁都能把炮打响,但能把炮弹打准,打到敌人阵中,而不是打到别处,就需要靠这等技术人才,说多了你也不懂,所以,还是快快找人吧……”
好嘛,朱慈烜的一通搪塞,把张忠信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后者只能够,硬着头皮点头,又派人继续找人,而朱纯臣则是骂骂咧咧草草的吃过早饭,然后继续带着人,四处找寻着那失踪的几十个士兵。
当然,他也不是太卖力——张忠信能让糊弄住,但他在军营里面呆了多久了?
朱慈烜带出来的这一个团,两千卫军里面的炮营里面,两百多士兵,只少了七个人而已,剩下的人,不是骑兵就是步兵。
所以,朱纯臣找人是慢悠悠的找的。
他已经看出来了,对于南京城外出现流寇这件事,朱慈烜并不是太上心,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慌张了,那么费力的找人了,糊弄糊弄,意思意思就是了……
时间一直到了下午时分,朱纯臣才匆匆的带着几十个一脸腊黄,顶着俩黑眼圈的士兵,从南方回来了!
如朱慈烜所判断的一样,这些士兵们并没有当逃兵。
他们之所以没有呆在芜湖县城,纯属是因为,芜湖城里的娱乐场所,已经人满为患了。
要知道,一个县城而已,哪怕由于商贸而有些繁华,但其内部的娱乐场所,还是太少啊,勉强才满足了一千六百多名士兵的需求。
就这,还是因为有好些个士兵拉上自已交好的弟兄,二龙战一风,甚至三龙战一风的结果呢。
而剩下的士兵,没在城里找到合适的放松地点,心里自然也不得劲,所以,思前想后,有一个脑袋瓜子比较灵光的小子,便想到了一个道理——芜湖本地找不到,干脆上外地啊!
所以,一众原先在酒馆里喝酒,吐槽着那帮混蛋把女人抢光了的士兵们,借着酒劲,一拍即合,当天晚上就直奔距离芜湖城外七八里的一个镇子里,然后在那放松了起来。
一直到今天中午,当听到从芜湖过来的商人说他们大军在集结时,这些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也顾不上其他了,是纷纷披上了衣裳,便匆匆的往回赶。
回来时则正好撞见了正在找他们的朱纯臣。
后者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一人给了一马鞭,呵斥了几句,这才放他们归来。
而朱慈烜倒也没追究士兵们的责任,只是冷着脸道,马上登船!
“是,殿下!”
一众士兵连忙颔首,随之,脚步匆匆的上了船,而一直在这站着的芜湖县令张忠信见此情形,却是长出口气,嘴里面嘟囔道。
“殿下,人既然已经到齐了,那您就快些出兵吧?毕竟,南京城外可是有好几千的流寇呢!”
“本王自然晓得!”
朱慈烜点点头,随后,朝朱纯臣一挥手道。
“马上上船,准备出发!”
随着命令下达,从接到消息,一直到当下,耽搁了近二十个小时的朱慈烜他们,终于赶在傍晚之前,沿江东进了。
而与此同时。
位于南京城里,站着这洪武年间,修筑的坚城前,南京兵部尚书余瑊的目光,凝重异常。
却只见到,城外是两千多个流寇啊,这些个流寇,身上披着铁甲,手上拿着精良的刀剑,还有好几百骑着马,一看便是精锐的流寇骑兵在。
从前天晚上,到当下,这伙流寇已经试探着朝城里,发起了好几轮的进攻了。
在最开始的突袭时,甚至差别把夺下城墙!
这让余瑊以及南京六部,还有南京城里的几十家勋贵们,心惊之余,又想不出来办法,只能够徒劳的望着这南京城的东面,那涛涛长江的江面,祈祷着上海的郑芝龙派来援军。
要知道,上海的郑芝龙手下,不止有着舰队,还有一支强大的陆战武力,有数万人之多人,而且老郑家有钱,财大气粗的,这些个士兵们的装备也好。
在余瑊看来,只要南海伯郑芝龙肯派出援军,城外的这股流寇,就威胁不了南京了!
可惜,时间过去了两天多了,郑芝龙的援军,却始终没有到来,反倒是城外的那伙流寇,竟然开始拆毁民房,然后打造起来了攻城器械,一副要强攻南京城的模样!
“魏国公,您是京营总戎,眼下流寇正在城外,要不,你领军出战,把流寇击败?”
看着外面那两千多个流寇,余瑊犹豫再三,朝一旁的徐弘基嘟囔道。
“不不不,这,这怎么滴行呢?”
徐弘基闻言,一张老脸上,刹那间便流淌起来了冷汗,他连忙的摆手,头摇的好似是拨浪鼓似的,生怕余瑊把他打发到城外送死!
“这城外的流寇势大,咱们还是稳重些,稳重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