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福王府里,福王朱由崧正在欢迎着他的朱慈烺。

朱常洵跟旁的藩王不同,他是天子近支,是崇祯的叔伯兄弟,历史上,也是凭借着这点,他才当上了皇帝,朱常洵比崇祯大上好几岁,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

不过,他没有子嗣,而且继承了他父亲身宽体胖的特性,所以看上去是挺和善的一王叔,朱慈烺对他是感观颇好。

“王叔,您的两万卫军,本宫已经看过了,着实是精锐啊,有这两万卫军在,父皇此番,安置陕西灾民南下一事,便也妥当了!”

“慈烺,你这是何意?莫非陛下要用小王的兵马?”

朱由崧眉头一锁,他的两万王府卫军,早隔近半年,已经初成了,两万卫军采用的是明初的卫所军制,每个士兵,分田地一百亩,作为职田。

而由于福王从他璐王叔那边,借来了十万两银子,后来又在李自成退兵开封后,跑到周王那边,又借了十万两银子,再加上福王府好几百万亩地呢。

即便是招募卫军用了两百万亩,可是朱由崧府上还是余下了一百多万亩地,用来收租一年也有不少的收入,有了这么多资金支持,福王朱由崧的卫军,也算的上是一支精兵了!

可是,虽然手下有了支精兵,但朱由崧却只图自保,难免的有些犹豫。

“王叔,这眼下河南流寇肆虐,如果没有一支强军来护送的话,侄子我从陕西招募来的这两百来万陕民,可不好南下啊,所以,必须要您老派出人马,会同秦军押送。”

朱慈烺解释道。

随之,又看了眼一身葛布衣裳,一看就不是太富有的福王。

“不过福王叔放心,此番出兵之花费,由朝廷负责,若真遇上战事,士卒身死,抚恤什么的,也一并由朝廷负责。”

“太子放心,要是用的上小王,小王一定出兵!”

闻言,朱由崧长出口气,他连忙的收下了犹豫之色,拍着胸脯道。

可是马上,他又皱眉道。

“只是,这中原的流寇嘛,眼下朝廷兵马颇多,光是各王,王府的卫军,加起来就有十万之巨,剿灭流寇,完全可以啊,眼下流寇都已经不太敢犯我们藩国的领土了,干脆这么好了,太子您说一声,我们各家出兵,把流寇给剿了好了!”

“这个……”

朱慈烺犹豫再三,说实在,他也很想把李自成给剿了——李自成已经不成气候了,距离王府朝廷解开藩禁,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了,别的地方的藩王或许还没有编练军队,可是,位于河南的福王,周王,璐王,赵王,崇王,唐王。

这六个藩王可是直面李自成的!

李自成对于他们而言,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威胁,所以他们自上到下都不敢怠慢,根本不敢把编练藩王卫军的事情当成个耳旁风!

个个都练了两万大军,加起来有十二万大军了!

这么多的军队,对付起来李自成,那还真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李自成当下虽然说具体有多少人马,大伙谁也不清楚,但是,十二万大军,加上河南本地,一直在负责剿灭流寇的明军,凑一凑二十万大军都有了啊!

这么多的军队。

还对付不了一个李自成?

何况即便是这些军队还不够,那大不了再向崇祯请兵呗!

漕丁那边的十万大军,已经练了快三个月了!

已然成军了,秦军也可以调出来五万人,再加上江南的浙军可是一直没动弹呢,这些军队凑一凑,四五十万大军都有了!

还怕灭不了一个李自成?

可是,虽然清楚这些,可是朱慈烺却晓得一件事,那便是,无论崇祯,还有他弟弟朱慈烜,貌似都不打算这么早的,就把李自成给灭了。

嗯,李自成哪能这么快就灭了啊?

要是李自成一死,那江南皮革厂,还有哈药六厂的生意怎么办?

李自成一死,以后往谁身上甩黑锅?

何况朱慈烜还打算派李自成去教训一下江南的地主老财呢!

让他们尝尝大顺“第一经济专家”刘宗敏拷饷的铁拳呢!

要是李自成轻易的死球了,他们哪能够晓得咱大明朝的可贵之处?

这个世界就是比烂的,历史上,这些个地主老财,士绅们,早早的便把大明朝给抛弃了,打开了城门迎闯王,可是呢?他们随之迎来了李自成的残暴统治,被拷饷拷了个损失惨重,当他们总算是摆脱了李自成的魔掌,准备去迎接他们的大清国的“圣主明君”时。

结果呢?

又被满洲鞑子的屠刀给整的连命都给丢了!

然后整个国家,上上下下又开始怀念起来咱大明朝了,愣是反清复明反了几百年!

所以说嘛,这个世界是个比烂的世界,老是嫌弃咱大明朝这不好,那不好,还要整什么官绅一体纳粮制。

好,那你们就反对吧,待到咱们把老李同志放过去,让老李在你们那好好的拷饷一番过后,你们自然会是百姓无不怀念我大明了!

朱慈烺虽然并不知道历史发生了些什么,但道理还是懂的,当然了,拿李自成来威胁江南的士绅,背黑锅这事,他是不能明讲的,所以,他只能够搪塞道。

“福王叔,朝廷暂时不打算对李自成下手,时机尚未成熟,这眼下朝廷无粮无饷的,实在是弄不起来,对了,福王叔,朝廷回头要推行一项官绅一体纳粮制,像是您老王府里面的田地,也要纳粮,这王叔您老可不能够搞特殊啊!”

“这朝廷是没钱闹的吧?”

福王朱由崧闻言,眉头一挑,他是真信了啊——也只有没钱到了极点,才会搞这个官绅一体纳粮嘛。

“是啊,王叔,朝廷在京畿跟鞑子干了那么一场,虽然胜了,可是花出去的银子也海了去了,眼下根本无钱对流寇用兵。”

朱慈烜点头道。

“所以,这官绅一体纳粮的事……”

“放心好了,王叔是天子近支,哪能不晓得这个道理?”

朱由崧不假思索,他拍着胸脯道。

“本王自当做个表率,这点慈烺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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