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益这货说的非常有道理。

按照正常的情况下看,五千万两银子,用几百辆大车,分批来运,那也得运上个十几趟才能够运完。

所以,正常情况来看,一时半会是绝对运不走的!

而且,即使是能够运走,这么大队的车队,搁路上那远远的便会让人给发现了啊!

想要夺回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惜的是,陶谦益这货,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此番绑票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寄希望于,在日后将这五千万两银子给夺回来的大明燕王朱慈烜!

而且,朱慈烜也不打算把银子直接运走——不好运啊,五千万两,哪怕是兖州贴着运河,用运河上的船运,至少也得几十条船才能够运走,而且这么大张旗鼓的,容易出事!

他的想法是,先把银子运到兖州城,鲁王府里,然后等过些日子,风头不紧的时候,再解送回京。

……

当时间进入到九月二十九这天傍晚,一连几天的功夫,据朱慈烜的人马远处观察,望马丘附近,可谓是一片的繁忙,孔府内,珍藏了多年,上面铸有年号最远是唐朝天宝年间一锭锭白银,被从孔家那殷实的府库当中提出来之后。

便被人用车马,送到了望马丘,那阵势,可是真特喵的大啊,毕竟,五千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这顶的上咱大明朝整整两年的岁入了!

陶谦益亲自盯在这望马丘,看着那一箱箱被运过来的银子,陶谦益微微颔首之余,又朝一旁的人吩咐,让他们做点手脚,比如说把留下的三百多辆马车,给全部换成那种,老马,劣马,车呢也做些个手脚,上面弄些个记号不说。

顺便还把车轴什么的,破坏一下……

“五千万两银子啊,真不是个小数目,这天底下,也就是孔家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喽!”

陶谦益不知道咱大明朝还有一个,海贼王首富郑芝龙,同样也拥有着庞大的财富,此刻,陶谦益是感觉万千,随之,又朝一旁的手下问道。

“前去兖州,拜见燕王殿下的人,可曾见到了燕王殿下?”

“倒不曾见到。”

一旁的手下皱眉说道。

“小的倒是派人见到了王妃娘娘,可是,鲁王殿下传话说,燕王不想见咱们!”

“那你们可把事情跟鲁王讲了?跟兖州知府讲了?”

陶谦益眉头一锁,问道。

“说倒是说了,可是,兖州知府拿不定主意,说是要上奏朝廷,而鲁王殿下说他也没什么办法,他说燕王也不肯见他,所以,他眼下也没办法请燕王派兵出马!”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陶谦益猛拍着大腿,苦笑着道。

他原来的打算是请朱慈烜派兵出马,去截击这运银子的车队,眼下,朱慈烜是兵马是调不来了,而曲阜孔家确实是有三千的团练在府上常备着。

但是,问题的关键也来了。

因为大明朝的规矩向来都是无诏调兵者,视为谋反,这在历朝历代都是这么个规矩,他衍圣公再厉害,这支团练也就只能够在曲阜呆着,真要出了曲阜,那就是谋反的大罪啊!

何况,团练说是军队,实际上也就是孔家人组织起来的三千青壮罢了,装备差,训练差,勉强守一下曲阜城倒还能成,这要是让这支团练去跟那些个“穷凶极恶”从中原过来的流寇打起来。

那只怕是,要一败涂地啊!

当陶谦益苦笑着的时候。

朱慈烜则在鲁王府准备着,他此时,是一身的黑衣劲装。

一旁则是黄鹤,还有两百多个江南皮革厂的成员。

“马车备好了吧?两百辆马车,一辆也不能少!”

“殿下放心好了,咱们的两百辆马车,早就备好了,马儿也喂足了草料,而且,虎将军手下骑兵的战马,也让借调过来了四百匹替换的战马,到时候完全可惜换着马,昼夜不停的拉银子!”www.

“如此便好。”

朱慈烜点点头,又道。

“从望马丘到兖州城,有二十里地左右,马车半个时辰,便能够往返一趟,咱们的马车是特意买来的载货的四轮马车,载重大,一次性能够拉上四五万两银子,所有车加起来,跑个五趟就能够跑完全程!”

“即使是加上装银子时花的功夫,顶多也就是三个时辰。”

“如此便好。”

黄鹤大喜。

可是马上,朱慈烜又眉头锁起来了。

“不过,咱们江南皮革厂的人手,够不够,用不用本王从别的地方,给你借调过来一些?”

“不用,不用,殿下,一点也不用。”

黄鹤连忙的摆手。

嗯,借调过来人手的话,那也是要给他们分银子的啊,这哪成?

只听见黄鹤拍着胸脯表示。

“殿下,您放心好了,三天前弟兄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现在咱们又多了三天准备时间,弟兄们的体力充沛,绝对没有问题!”

黄鹤可不是在胡说,他们江南皮革厂加起来的人马,总共有二百三十九人,而五千万两银子,换算成重量的话,也就是一千九百吨左右!”

一千九百吨而已,划下来,两百多人,每人负责装载的,不过仅仅是八九吨而已!”

这点重量,真心不多。

毕竟,君不见,后世的那些人力装卸工们,每天所装卸的货物的重量,可是高达三四十吨重的。

而他们装一吨货的收入,也不过就是十几块二十块而已。

而江南皮革厂的一票人呢?

他们每个人,这一回分成,至少有两万两银子啊!

受点累,装个八九吨重的货,算什么啊?

“那就成,眼下天快黑了,弟兄们吃饱喝足后,带上水壶出发!”

“是,殿下!”

黄鹤不假思索的点头,与此同时,鲁王府里,一间柴房里面一对父子,正在这里痛哭着。

“呜呜呜,父亲,咱们父子二人,这一回怕是难逃一死了吧?”

“唉!”

闻言,孔胤植苦笑一声。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绝对活不了!

因为,这些个绑匪们丝毫就不忌讳自己的身份,并且,当下的鲁王殿下的鲁王妃,就是孔胤植的妹子,所以,鲁王府他也是来过的,眼下通过窗外的情形,他也可以认出,这就是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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