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由检无话可说。

儿子说的在理嘛。

想到这,他沉默了半晌。

“烜儿,你要多加小心,眼下世道不太平,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这你就放心好了,老黄。”

白王烜点点头。

实际上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

“多派些人手,在周围保护烜儿的安全。”

策马冲出数百米的距离。

道路两侧的草丛里,随之便走出了无数隐匿在其中的护卫,王承恩诧异的看着孤零零一人的朱由检。

还没等问,便只听见朱由检说。

“皇上放心,老奴这就去派人。”

王承恩连忙点头。

与此同时。

西村里。

白王烜正挺胸叠肚的望着面前的一众百姓。

“以后呢,也甭叫咱少爷了,直接的叫咱,叫咱……”

白王烜一阵的抓耳挠腮,随即,他眼睛一亮。

“叫村长好了!”

“是村长。”

一众百姓们连忙点头。

权当是陪太子读书。

配合着白王烜玩。

“那好,先自我介绍一下,咱就白王烜。”

白王烜点点头。

随之,将目光看向一众人群。

“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回村长的话,小的名叫刘兴,是铁匠这几个是俺的几个小子,刘大,刘二,刘三,都是铁匠。”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铁匠对着白王烜点点头上前说。

又介绍了身后的三个小子。

“好好,老刘,我那个火枪,你仿制起来,没什么问题吧?”

白王烜点点头。

“没有。”

刘兴摇了摇头。

开玩笑,他可是大内里的能工巧匠,手艺那叫一个精湛,褐贝斯火枪又不是什么精密的玩意,他照猫画虎,进行仿制,有何难的?

“那成,那我问你,多久能生产一支啊?”

“约莫一个月一支吧。”

刘兴沉吟了片刻后说。

又解释。

“这主要就是造铳管耽搁的工夫太多了。”

“这个咱晓得。”

白王烜重重的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个了。

早期褐贝斯火枪的生产周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些,资料里面都写明了。

“那成,先进行仿制,日后再说速度的事。”

白王烜朝面前的老刘说。

“好好,那我就带着孩子们回去仿制这玩意了。”

刘兴点点头,随后便带着一众孩子们离开了。

花了约莫半天的工夫。

白王烜成功的,大概摸清楚了村子里面的人员构成。

村子里,最好的一间瓦房里面。

白王烜坐在一张椅子上。

看着面前的老赵。

老赵名叫赵玉田,跟后世某个著名影视剧里面的某人重名了,是个敦厚的汉子。

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今年不过二十多岁。

“老赵,这是我给你的图纸,你回头就按照这上面说的,进行操作,明白吗?”

“明白,明白。”

赵玉田点点头。

心里有些闹不明白白王烜是要干什么。

“好,多作几遍的试验,失败了也不要紧,不要灰心,咱有钱,不差钱!”

白王烜拍着胸脯说。

他是要建设玻璃作坊了。

最好,能够生产出来玻璃镜子的那种!

虽然当下的大明,已经出现了一些西方商人从威尼斯贩卖过来的玻璃镜子,可是,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不怎么样!

而这种奢侈品。

哪怕是放在当下的乱世里。

也是卖的上价的。

尤其是,大明的江南半壁,还尚且是一片太平景象,并没有让点火给涉及到。

也没有挨上清军的屠刀。

生产出来的奢侈品,自然是有足够的市场消耗。

所以,白王烜并不担心自已的东西会卖不出去。

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他的作坊能否生产出来这些东西?

“您放心好了,村长,交给我,我一定给您办好。”

赵玉田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

朱由检可是说了。

白王烜的话在这就是圣旨。

他们要是敢不听!

那可是要杀头的!

“好好。”

对于赵玉田的态度,白王烜很满意。

“那成,你这就去办,钱的事,不够的话来咱这取,另外,村里的人,你也可以随意的抽调,不要怕耽搁了地里的庄稼,咱按月给你们发工钱!”

……

啪的一声。

乾清宫里。

朱由检将手上的奏折给拍在了面前的御案上。

“又是钱的事情?这可真让人为难啊!”

“皇上,皇上息怒啊。”

王承恩见此情形,连忙规劝。

但见到朱由检苦涩一笑。

“都说朕这个大明皇帝富有四海,可是,朕怎么一直都处于缺钱当中呢?为什么朕手上,一直没钱呢?”

“这个……”

王承恩脸色微变。

心里明白,皇上这肯定又是在为钱而发愁了。

这也是大明的一个通病。

明朝是一个极没有财政规划的朝代。

朝廷向来都是有多少钱,就用多少钱。

而且,明朝有个规矩叫士绅免征。

如此一来,随着地主阶级们进行土地兼并,这些士绅们,本就不用纳粮,所以,朝廷收税的来源,也就愈发的少了。

以至于,税收数目,也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的少了。

若是往常,倒也凑合着过了。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

当下的大明,内外交困,需要大举用兵,没钱可不成了!

此时,朱由检就在苦恼着钱的事情。

朝廷当下让洪承畴改变了即定的方略。

可是,兵部尚书陈新甲又给朱由检弄出来了一个新的麻烦来——军费不够!

兵部根本无力于发放白王烜的军费!

户部呢?

又上折子哭穷。

这些事情,把朱由检弄的是焦头烂额的。

“朕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朱由检苦涩一笑。

“朝廷无钱,朕要么催促洪承畴火速进军,结束战事,好减轻负担,要么的话,就只能够再加派些赋税了……”

“可是,天下本就闹灾,要是再加征赋税的话,百姓何以生存?只怕到头来都要随李闯反了吧?”

想到这,朱由检心里一阵的苦涩。

面对当下的情景,他是毫无办法啊。

“陛下,您放宽心,先休息一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王承恩在一旁苦劝着,一边,搀扶着朱由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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