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从超市买好了东西回来,看见一辆白色路虎跑车停在公寓楼下,而那个位置,先前停着的是一辆黑色跑车,牌子没注意看。

她走过时,看见男人也抬脚朝着楼梯方向走去,并未怎么想,只走自己的路。

一直到五楼,她有些气喘吁吁,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她就看见了楼梯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深色修身西装,身量笔挺,气质清贵,给人的感觉略冷,但是无疑,帅到离谱。

李嫣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走了什么运,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居然一下子遇见了俩绝世美男。

“李嫣然?”

对方开口,漂亮的唇齿间吐露着她的名字,让李嫣然略微震惊,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你……”

“住在你楼上的,那位小姐,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住在楼上的小姐?李嫣然反应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顾姐吗?”

顾姐?沈凉时抿了抿唇,果然啊,她果然是换了名字和姓氏,她果然在……躲着他!

他点头,“是!”

李嫣然道,“不在家吗?我刚才还看到她回来了啊,怎么会不在家?”

“刚才?多久以前?”

“没有多久吧,刚才我下楼买东西,正好看到顾姐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我买完东西回来,看到他们的车都还在的,之后我发现我忘记买盐了,刚才又下楼去买盐,唔,前后加起来,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了吧!”

男人的眉头紧锁,问道,“你是说,她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

李嫣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抓的重点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说,“对啊。”

“那个男人张什么样子?”

“……”

李嫣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住哪个的很帅,甚至可以说是超级帅,但不管怎么说她并不认识他啊,指不定他是来找顾姐麻烦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掂量了一下,说,“没看清,也许是男朋友吧!”

“男朋友?”沈凉时薄薄的唇抿了抿,这个时候,房间里有声音传来,李嫣然忙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侄女儿醒了,我先撤了!”

李嫣然迅速开门进去,没有去看男人的眸子沉黑成什么样子,更没有注意他的脸色此时此刻,多么的难看。

其实,不需要问,他也能够猜到,那个男人,是谁……

……

符艺找到房东,最终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门。

房间的家具一切样式,都是极其老旧的,但是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窗帘拉着的,以至于房间里有些昏暗,他走到窗前,伸手拉开,从这个角度看向外面,风景不算美丽,但是却也是平视着这个城市的繁荣昌盛了。

他的眼眸颤了颤,一直手抚向玻璃,微凉的触觉蔓延至掌心,又从掌心蔓延到心里。

走近卧室,卧室里只一张小床,床单铺的很整齐,一个书桌,周围一个破旧的书架上,摆放着许多的书。

他走到书桌前,伸手拿起了放在上面的一本书,是医学,直到现在,她依旧是很用功。

六年时间,她离开他,但是,没有离开医学。

有一些便签放在旁边,拿起来,字迹依旧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上面写着四个字:安宁于心!

好一个安宁于心,她还记得,且记得如此清楚,可她此时此刻,却狠心离开了她。

门口的符艺,看着沈凉时站在那里,背影僵直的厉害,他将便签一点点的握进掌心,眼眶微红。

西顾,你宁愿跟他走都不愿在这里等我,为什么?为什么?是,不爱了么?

……

飞机上,她睡着了,似乎是做梦里,眉头皱的很厉害,睫毛有些湿。

旁边的男人看着她熟睡的脸,薄唇动了动,伸手抚向女人白皙的额头,女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扯唇一笑,他收回了手,其实,怎么说呢,现在这样子的他,他曾经面对快六年,早已习惯。

某些时候,他甚至喜欢她熟睡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她对他才不会那么的剑拔弩张,避之不及。

如果说当初二十五岁的他一眼钟情看上了一个叫莫西顾的女孩,那么多年后的现在,三十二岁的他,是不是可以将自己的这份感情,归结为爱了?

仔细想想,和她相识那么多年,他说过喜欢她,很喜欢她,可却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喜欢这个词很普通,没有爱那么极致刻骨,是他用错了词,以至于曾经错失了牵她手的机会。

现在,若给他再一次的机会,他不会再让自己错过,绝对不会。

……

洛杉矶时间的中午十二点左右,飞机抵达美国洛杉矶机场,有个男人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

西顾走出机场的刹那,头一直垂着,期待相见,但也惧怕相见,六年时间,她已然不是曾经的莫西顾,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直到一只有力道的手突然扯住她,将她狠狠揽进怀里,听见男人喑哑的声音喊了一声,“西顾……”

她的眸子瞬间刺痛了,这个怀抱,这个味道,都是她曾经熟悉的,眼眶发涩,她伸手揽住男人的腰肢,喊他,“哥……”

莫东恒“恩”了一声,仰头将自己的眼里逼回去,在妹妹面前,他其实没有资格落泪,她愿意继续喊他一声“哥哥”,他已经是心满意足。

六年前的4月13日凌晨一点左右,莫东恒带着谈易雪从洛杉矶回到C城,因为妹妹的艳-门照事件,因为准备带着谈易雪回来,面对所有他该面对的一切。

不曾想再去谈家的路上接到母亲电话,说妹妹和沈凉时分别发生车祸,如今妹妹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是情况不太好。

莫东恒迅速去了医院,看着西顾躺在病床上,他整个人都震惊了,尤其是看到她的脸。

那一瞬间,莫东恒恨自己,恨不能杀了自己,他觉得,自己不配当她的哥哥,不配她叫他一声哥哥。

谈易谦说,“西顾伤的很严重,头部撞到了车窗玻璃,划伤了脸,也伤到了头,医生说,她已经成了植物人,未来醒来的可能性,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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