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若雪毕竟是女子,力qì

本就稀薄,经这一吓,又抵壁坚持如此之久,已耗费贻尽。除了紧紧搂抱住童牛儿外,几乎做不得别的。

童牛儿身体本甚单薄,只有一时猛力,时间一长便不济事。待爬到临近壁顶时已累得头昏眼花,堪堪不支,喘气如牛。

银若雪抬头向上望着道:“好牛儿,再加把劲,就要到了?——”

童牛儿倒也想,可只觉得双手不住颤动,叫身体也跟着抖作一团,似连最后一丝力qì

都用尽了。待拼力喘均一口气后道:“好老婆——我先顶你上去——你再拉我——”

银若雪依言自他怀中挺身向上,童牛儿伸手相托,不料触手柔软,正摸在银若雪的胸前。若在平日必定惹得她翻脸大骂;可此时却只轻哼一声,没有言语。童牛儿一心使力,并未知觉。

待将银若雪举上肩头,童牛儿自感双手已没有一点力qì

,忙喊道:“老婆快上去——”将身体拼力一挺,把银若雪推上壁顶。

银若雪刚翻身坐起,听下面传来哗啦啦一阵大响,之后便没了声息,吓得她俯身向裂缝中大喊,却无人应答。

想着童牛儿为救自己,两次拼命,可见对自己用情之深。遍寻世间,还哪有第二个?此时力qì

用尽,终坠入深渊,人鬼隔世,再不能相见,银若雪不禁大悲,伏在裂缝中尖声嚎啕起来,将嗓子喊得嘶哑,却不闻一点回音。

正哭到气短时,忽觉有一只手摸到自己脸上。

这洞中本黑如墨染,那裂缝里更暗不见物。这一下将银若雪吓了老大一跳,尖叫着窜起。却听有人嘘声没气地道:“老婆——拉我——一把呵。”正是童牛儿。

银若雪忙扑到裂缝前,抓了那只手拼力将童牛儿自缝中拖出,然后扑上紧紧抱了他哭。

童牛儿坐在地上只顾大口喘气,脸颊正贴在银若雪的胸前,感觉柔软异常,心中美不可名状。

想着只为这一刻,受下这大的累也值得了。

转念又觉得不够滋味,还来不及把气喘得均匀就猴急地问道:“你——肯不肯嫁我呵?”

银若雪正被情所惑,心血Lang涌,不能自持,应声道:“肯——只要你愿意娶。”

童牛儿伸臂将她抱入怀中,俯身吻下。银若雪尚有泣在喉,立时没了声音。

童牛儿见了色胆更壮,伸出一只满是尘土的脏手扯开银若雪的衣襟,向她小衣下摸去。银若雪只略挡了一挡,便不再挣扎,任凭童牛儿将她一只雪雕玉砌般的ru握在手中揉搓。

两人正煽情弄火,忽听来路上杂沓脚步声隐约传过,片刻行近。童牛儿忙摸短刀在手,将正拄枪站立的银若雪掩在身后,高声道:“谁在那里?”对面人道:“是童大人吗?五将军在不在?”银若雪听出正是朱雀营中锦衣卫的声音,忙应声道:“我在这里。”

语音刚落,火光一闪,众锦衣卫手举火把拐出。

众人待见了二人模样皆吓了一跳。

二人头脸和身上尽是泥土。童牛儿只穿一身白色细麻内衣,头上的锦帽不知掉到哪里去了;银若雪袍襟半掩,露出里面的素锦衬袍,秀发散披,两颊潮红。

众锦衣卫皆是风月场中摸爬滚打惯了的,自然看得出戏来。立时明白将二人一场亲热给冲了,皆在心里叫一声‘糟糕’。

有识相的立即转身道:“二位大人无恙,大伙回撤吧。”众人应声跟随而去。

银若雪自知尴尬,拉了童牛儿低声道:“被你害死。”

童牛儿却不以为意,嘻嘻一笑,道:“为你便死也值。”

这一幕待传入四将军方威耳中时不过第二日上午。

细节当然又有添加,将银戟太岁直气得睚眦欲裂,口鼻喷烟,青筋暴突,脸色铁黑。将手中所握瓷盏捏得粉碎,把嚼舌说事的人见了吓得不轻。

这人本是朱雀营的御卫,因妒忌童牛儿小小年纪便春风得yì

,没什么本领却升职奇快,想着借此机会整治他一下。谁料却把方威惹恼,见势不妙,转身要走。

方威一口恶气正憋闷在胸无处发泄,见他欲走,恶念顿起。倏然将手一扬,十几块瓷盏碎片挟势飞出,均打在这爱逞口舌之强的锦衣卫的背上。

这名锦衣卫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守在门廊下的护卫以为房中有变,呼啦啦冲入十几个。

方威此时心气渐平,指了地上的锦衣卫道:“拉出去埋了。”

众护卫上前抬起欲走时,其中一人见他胸腹起伏,还有口气在,忙转头道:“四将军,他还活着。”

方威冷声道:“活埋。”众护卫应过一声,出房去了。

方威喊住走在最后的心腹,沉吟片刻,道:“他父是江西兵部都统,可算地方大员,雷公公还有要借助的地方。你——就说他儿子是在抓捕林水清之子林猛时被打死的。另外从我的名下支取五千两银子送与他家。去办吧,切勿留下麻烦,知dào

吗?”护卫应声退下。

方威坐身椅上,眯起眼睛想着:就凭银若雪那高到云端里的眼光看自己都夹带三分轻蔑,怎会瞧上童牛儿这小儿?必是众人妒他官运顺畅,想借自己的手除掉他,适才那人所说定是捕风捉影之语。童牛儿那副猥琐样子——哼——若雪是怎样出众的人儿?

不过这童牛儿如今做了朱雀营的副营使,头顶已抵在自己的脚底上,若再攒一攒怕就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虽说雷公公如此提携他全为了抓捕林猛,好借机搞掉黄坚那老贼,可也不能放纵了童牛儿,待事情一了必杀之。

方威想得得yì

,嘴角漾起一抹微笑。

此时的童牛儿正倒在帐中赛天仙的怀里,一边吃着赛天仙剥好后喂入他口中的瓜子仁,一边颤着二郎腿想心事。

此次兵器库之行虽说没有抓到林猛,却将童牛儿吓得不轻。

想起香闺坊那次,若不是银若雪自作主张,单独行动;若不是林猛谋计在前,先观察一夜才去救人,怕也必要惨败。

他两次走漏消息,可见早有知情人向银若雪通风报信。

银若雪这小妮子倒也能,竟然在林猛身边安插下耳目,且连雷怒海也不知觉。嗯,厉害。

可这人对林猛危害极大。林猛若出事,自己必也跟着倒霉,这躺在女人怀里吃瓜子仁的温柔日子可就过到头了。得想办法查出这个人来,除去这个大患才好。

童牛儿待将脑瓜转过三圈,已想出一个有趣的主意,不由得笑出声来。

赛天仙见了也嗤地一笑,道:“又想着害谁呢?这般地得yì?”

童牛儿见又被她喝破心事,不由得羞恼,蹙眉道:”关你什么事?”赛天仙知自己说中,笑得更加畅快。

百十几两金银提在手中,走得久了自然越加沉重。可想着不过一个时辰就赢下这多,童牛儿心中好不得yì

,口里哼的小曲也更加地响亮。

眼看着就走到马匹跟前,忽听“呼“的一声,接着眼前一黑,原来有一条甚大布袋兜头罩落,直到脚下。

童牛儿万没有想到这青天白日里,就在天字牢营的门口,竟有人敢使如此张狂手段劫掠自己。刚要张口大叫,已有一只手掩过来。童牛儿却将牙齿一合,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

那人痛得“哎呦”轻叫,抽手在他颈下狠砍了一掌。童牛儿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便什么都不知dào

了,任由几个人抬入车中,丢在座板下面。

车子启动,一路辚辚,出了京城的西门,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不等天黑已经进入一个大村落。

待行到村尾,停在一间敞亮黑漆大门前。进入院中,将童牛儿抬下车来。

童牛儿已醒多时,但学得乖巧,不再胡乱挣扎,直到“咕咚”一声被重重地扔在地上。

等了片刻,袋口打开,光亮透入。

探头向外看时,见自己置身厅中,四围站着五、六条大汉,多不熟悉。只有一人识得,正是上次劫掠自己的朱大哥。

那朱大哥一脸怒容,见他醒来,也不客气,伸出尺多长的大脚,踩在童牛儿的胸口上咬牙道:“小贼,怎敢出卖我家公子?”

童牛儿只觉得如被千钧巨石压着,连气也喘不够用,更别说挣扎。但仍抗声道:“有种就杀了我——”朱大哥见他仍逞口舌之强,心中有气,扬手要打,童牛儿闭目以待。

等了片刻,却不觉巴掌落下。睁眼看时,见林猛正架了那手推搡他。朱大哥气犹不忿,仍自咬牙切齿。

林猛扶童牛儿自口袋中起来,道:“出卖我的必不是童大哥,我信他。”

童牛儿拂去身上尘土,道:“林大公子,我若出卖你,岂容你逃掉?”回身指了后面立的众人道:“便是你们也休想生还。”恶目瞪了朱大哥一眼。

朱大哥抱臂哼了一声,看向林猛。

林猛自然知dào

童牛儿鬼马精灵,最是机敏。他若真的与自己为敌,怕还真的斗不过他。想来他所说也是不错请童牛儿在椅上坐下,斟茶递过道:“童大哥,小弟今次把你请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如何找出内鬼。”

童牛儿正渴的厉害,接盏饮干,指了众大汉道:“他几个便信得过吗?”众人听他如此说,皆怒目相对。

林猛道:“他几个皆是追随我火里来、水里去的死士,童大哥不必怀疑。”

童牛儿嘻嘻一笑,道:“什么死士?还蒙我不知吗?他们皆是兵部尚书黄坚帐下的武士。”

此语一出,众人齐齐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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