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情况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丁闯被吓的求饶、被工人堵到旁边,再夸张一点说,可能被工人给打倒。

也想过应对策略,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一口咬定“误会”只要说是误会,哪怕丁闯被打碎牙也要咽到肚子里,他总不能反击吧?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

总而言之,只要今天没过线,没有发生你死我活的矛盾,他就要忍着!

但眼前……

丁闯孤零零站在车旁。

工人们在他身后路边站成一排。

为首的工长站在旁边,还有点头哈腰的趋势。

到底怎么了?

车子很快开到大门前,王忠良让司机停住,缓步走下车,虽然搞不清究竟发生什么,但态度还是要端正,心中恨丁闯不假,可跳舞的事情并没传开,给他惹急把跳舞传开脸上挂不住,再者,被老婆知道也不好。

抬起手笑道:“丁总,真不好意思,刚才临时……”

“闭嘴!”

丁闯忽然开口,高声打断。

声音极其严厉,给工人吓的一哆嗦,王忠良也愣在原地,略显懵逼。

丁闯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板着脸道:“王总,你好大威风,还没进去工厂大门,就给我下马威,我想请问你,他们是谁?他们把我堵在这要干什么?”

“手中还拿着武器,难道要弄死我?”

话音落下。

工人们心更虚,这家伙连王总都敢训斥,更不能招惹。

王忠良被吼的仍然很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丁闯,谁给他的勇气,敢在我的地盘吆五喝六,承认不敢弄死他,也不敢发生太严重事故,但给他两巴掌还是可以的,能亲自出来笑脸相迎,面子已经给足。

他在说什么?

丁闯不等他说话,看向工人道:“你们说,拿武器出来要干什么?到底是谁指使的,有什么目的!”

工人们身体颤了颤,心中笃定他是丛梅的人,而丛梅一定与王忠良发生矛盾,否则眼前这位不可能有勇气训斥王忠良。

他们没说话,却纷纷看向王忠良。

“看我干什么!”

王忠良气的七窍生烟,从下车开始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直看他表演,也不再掩饰,指着丁闯鼻子骂道:“你个小瘪三,给你点脸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我告诉你,这里是辽新,不是海连!”

“你们,把他给我抓起来,妈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抓他!”

若再不教育他,以为自己好欺负,传出去就丢了大人。

工人们面面相觑,都没敢动,神仙打架,最后是凡人遭殃。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抓住他!耳朵聋了,听不见?”王忠良焦躁吼道:“连我的话都不听,还想不想干了!”

工人们依然不动,这种情况,动了丁闯就相当于完全绑在王忠良的战船上,刚刚眼前这位提醒过,要时刻牢记,煤矿姓什么。

而且,丛梅和丛林很快就到了。

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决定。

丁闯皱眉道:“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回去干活吧,剩下的我处理,记住我刚才我说的话!”

工人们闻言,弱弱看了眼王忠良,迅速转身向车上跑去。

“恩?”

王忠良瞠目结舌,即使这一幕发生在眼前,仍然不敢相信,这些工人不听自己的,竟然听丁闯的?

像他妈做梦一样。

焦急吼道:“你们回来,快回来,不回来是吧,老子把你们都开除,你个滚蛋!”

工人们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

丁闯在心中叹息一声:上门女婿的悲哀啊,就连工人都敢唱反调。

不过脸上依然很严肃,一本正经道:“王总,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听我的,而不听你的?”

王忠良猛然看过去。

想知道。

太特么想知道了。

“为什么!”王忠良质问。

丁闯转身上车:“想知道,跟我来!”

发动汽车,调转方向盘,远离煤矿,这里太吓人了,万一他正让自己下矿挖一吨煤才放离开,根本没地说理去,距离远点,增加点安全感。

王忠良咬咬牙,坐回车上,让司机跟上,只要不出辽新,不用怕他。

不甘心等待丁闯答案,不知道真相心急如焚。

迅速拿出手机,拨给工人询问,两个电话之后,搞清楚原委,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这个小瘪犊子,竟然把丛梅搬出来压自己。

王忠良勃然大怒:“傻子?你们都是傻子?还是脑残?吃饭都吃到狗肚子里?”

“他说自己是丛梅的人就是丛梅的人?不会用脑子思考?”

“退一步讲,我的家事,轮到他一个外人指手划脚?他算是什么东西?”

电话另一边,工人也很委屈。

“王……王总,你别生气,我们也不知道实情,主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能把您夫人您儿子的名字说出来,以为是真的。”

王忠良咆哮道:“真你麻辣隔壁,给我滚蛋,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好不容易找到收拾丁闯的机会,就被他这样跑了,而且自己还被羞辱一番。

工人弱弱道:“王总,我在工地干了二十年,知道您说的是气话,而且,你开始告诉我们最好别发生肢体冲突,只是吓吓,我们就想着这人一定得有身份。”

“他又说认识您夫人,这才相信的。”

“还有,看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是普通人,底气很足,我就,就……”

王忠良不等他说完,怒骂道:“滚,滚,立刻滚。”

说完,直接挂断:“一群废物!”

二十分钟后。

市区。

一家茶楼。

两人坐到一起。

丁闯主动倒茶,笑道:“王总不要生气,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与我开个小小的玩笑,我也与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大家扯平了。”

“想喝茶,边喝边聊。”

王忠良靠实座椅,翘着腿,轻蔑看着,心中唯一舒坦的是,本打算让煤矿高管一起去看看丁闯的惨状,可很多人都去开安全、价格会议,没再。

若是他们真跟着去,更丢人。

此时此刻,也不再掩饰内心的愤怒。

讥笑道:“丁闯,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居然敢来辽新,若我是你,这辈子不会踏足这片土地,呵呵。”

正常人,也不会来。

丁闯端起茶杯,不慌不忙道:“来之前,我告诉很多人要来辽新找王老板谈谈。”

王忠良挑眉道:“然后呢?你想表达,一旦在辽新出现问题,会有很多人作证,是我弄的你?”

对这个想法非常不屑,就像当初自己在海连,也找了很多人求情,可那又能如何?

又不会弄死他,也不会弄残他,就是让他跳个舞,难道那些人还能出面?还能因为让他跳舞与自己翻脸?

完全不可能!

“王总误会了。”丁闯放下茶杯,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想表达的是,我来这里很多人知道,对比之下,丛林在海连,有很多人不知道……”

话音落下。

唰!

王忠良瞬间起身,瞪眼道:“你他/妈敢威胁我?”

人人都知道丁闯来,所以他出现问题,王忠良有最大嫌疑。

没人知道丛林在,所以丛林出现问题,极有可能是意外。

相当于提前报备。

这也是丁闯敢来的底气。

当然,话不能说的太直白。

丁闯赶紧笑道:“王哥,开玩笑的,开玩笑,我这次来是找你合作,带着非常大的诚意来合作。”

一边说,一边把剧本拿出来,放到茶台上:“你看看这个,是我最新的投资项目,实不相瞒,有一定风险性,但回报也会很高。”

王忠良死死盯着丁闯,很想发飙,可发现,一旦彻底交恶,儿子的人身安全,确实没办法保障。

重新坐下,拿起剧本,随手扔到地上。

鄙夷道:“项目不用看了,咱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姓丁的,我告诉你一句话,虽然我王忠良是上门女婿,丛林也不跟我姓。”

“但他是的亲生儿子,我也只有这一个儿子,谁弄他,我弄谁,就这么简单。”

“至于曾经的事情,看在丛林上大学是你帮忙的份上相互抵消,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识。”

“滚吧……”

求人就这点不好,需要看人脸色。

丁闯缓缓起身,捡起剧本又重新坐下,主动介绍道:“这是一个电影剧本,其中有个角色非常适合丛林,也是我让人为他量身打造,这样说吧,无论你是可以投资,这个角色都会是他的!”

丁闯重新把剧本推过去:“王哥,我个人不希望,你是从大屏幕上得知儿子拍电影的消息,所以提前来告诉一声。”

电影?

王忠良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看向文件。

上面写着《夏洛特》剧本。

之前还以为是项目需要合作,完全没想到是这个东西,非常意外。

丁闯又道:“父母最希望的是孩子平平安安,也会有望子成龙,丛林是体育特长生,体育竞争压力多大你应该清楚,所以目前看来,他最靠谱的一条路是毕业之后继承家产。”

“不过,以你的年纪、以你夫人的年纪,丛林完全接手煤矿,至少要十五年后。”

“这十五年之内,你得给他找点兴趣爱好打发时间,演电影谈不上光耀门楣,但也算给你脸上增光。”

王忠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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