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多海依然站在原地,还有些懵,他出现的太突然,太出乎预料,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闯入午夜生活。

眼见他一步步走过来。

迅速向后一退,谨慎道:“别闹,三更半夜,你对我笑很吓人,尤其是你半夜找我,从来没好事,到底怎么了,快说!”

“真是想你了。”

丁闯继续上前。

齐多海迅速向后退,把房门关上,躲在房门里尖叫道:“放屁,如果你想我,能几个月不主动联系?找我准没好事!快说,到底怎么了,如果不说就赶紧滚蛋!”

已经很久没人敢与丁总如此说话。

丁闯一阵无奈,只能认真道:“正好路过,上来看看,别把门关上,搞得大家很生疏。”

齐多海依然抗拒:“姓丁的,你当我是傻子嘛?即使再傻,也能发现规律!”

“第一次半夜在旅店相遇,第二天,你带我去精神病院骗精神病。”

“第二次半夜带我出门,结果是袁爷要砍死赵山青,把小齐吓的拉出租车上。”

“第三次你找我,结果报警给我抓了。”

“这是第四次,说,到底什么事!”

如果他不说,丁闯都没发现,好像半夜找他,确实没发生过好事。

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内心还有些愧疚。

齐多海又道:“不对,还有,你找我帮忙照看网吧,你看看现在小齐和大高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当初可励志要骗遍大江南北,最后被一根网线给牵住,他们哪还有半点骗子的样子。”

丁闯更加愧疚。

敲门道:“对于给你带来的伤害,我表示深深的抱歉,先把门打开,我保证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说说话。”

齐多海迟疑足足十几秒,也可能是知道,如果不开门,丁闯不会离开,也就把门打开。

谨慎问道:“你确定没什么对吧?”

“对!”

丁闯深沉回应,看他的样子,哪还有当初在小湾村骗老头老太太的意气风发,像是一只受惊的老鼠。

走到沙发上坐下,直白道:“齐哥,酒厂出事了!”

这是来时候想的策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假如齐多海也有参与,那么现在一定知道自己发现仓库问题,他们能继续调价格,就意味着变向与自己摊牌,自己再装也没必要。

反之,如果齐多海不知道,也就是没参与,也没必要试探,更加直白的说,能拉近彼此距离,现在的情况,身边需要一个亲密战友。

齐多海一愣,叹息道:“我就知道,没好事……”

丁闯苦笑着点点头:“我也不想添堵,可是没办法,郑青树他们背着我,又搞一家酒厂,也生产小湾村啤酒,利用市内的仓库对外销售,目前已经快形成规模,他们要把我踢出局。”

没用观察表情。

“啥?”

齐多海突然叫出来,目瞪口呆,惊愕道:“郑青树背着你,又搞一家酒厂,他疯了?”

表情不是装的,应该不知道酒厂存在。

可见识过郑青树几人的出色表演,不敢十分确定。

“可能吧。”丁闯古井不波,像是看淡了一样:“但事实就是,他们要把我踢出局,目前还没摊牌,但他们也不担心我知道,局面是,一旦摊牌,他们势必要出走,我可以让他们的酒进入不了夜场,买不上价格,但下面的市场管不了,只要他们把价格调低一些,冲击还是很大。”

齐多海也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已经从最初的惊愕恢复,毕竟骗子三人组他是核心,基本的城府还是有的,刚才的表现,不过是被震惊到而已。

吸了两口之后,直接问道:“你怀疑我与他们勾结,我在铺市场?”

不怀疑,不至于半夜来这里。

“对。”

丁闯没有否认,摆在明面上,更有利于沟通。

“我没有!”齐多海重重道:“至于理由,我只说一点,盗亦有道,大家一起吃饭,吃饱了把做饭的人踢开,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丁闯补充道:“仗义每多屠狗辈,我信。”

齐多海又吸了口烟:“但是,市里仓库往出卖酒我知道,当初铺开市场,导致小湾村产能不足,后来你说要稳定夜场份额,把外面市场叫停。”

“叫停之后,有很多零售商找我,让我出面给酒,都被我给拒绝,可有几个人天天来,天天来,我就把他们介绍给老孙,就是仓库那个保管员,对了,他是孙梅的弟弟……”丁闯没接话,继续听着。

齐多海又道:“介绍给老孙,本意上是让他帮忙把这些人嘴堵住,可是后来他们没找过我,有一次听以前的零售商说,那里能卖酒,但供应的不多……”

“我没多想,一方面是水至清则无鱼,我告诉你,你处理或者不处理,孙梅那边怎么办?原本小湾村人对我就不待见,知道是我告密,后面关系很难处。”

“当然,这点也有私心,如果孙梅真的闹起来,我不确定你会保我还是孙梅,为了安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一方面是,我隐晦的问过张凤英,账目怎么样,她回答的很清晰,我猜想,偷偷卖的那些酒,也就是小湾村每天的损耗,五十升,装箱也就几箱,一二百块钱,为了这点钱,也不值得大动干戈。”

齐多海重重吸了口烟,严肃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建酒厂,要把你踢开,更不知道每天具体会卖出去多少,之前那些铺开的人,半个月过后就不怎么联系我,如果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关于他的解释,丁闯相信,人走茶凉应用在各个行业,那些零售商开始时还能求他,后来发现他根本无法做主之后,不会再多搭理。

如果再加上点,孙老板有背景的传闻,愿意惹孙老板的更少。

“再补充一句!”

齐多海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看向丁闯道:“其实,我很怕你,不提赵山青和葛中天,他们谁出手都能摁死我,单单是你本身,我也斗不过,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骗我的人!”

原本很严肃的谈话气氛,被他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

丁闯诧异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齐多海振振有词道:“你骗我钱,就是骗赵玲玲那次,衣食住行都是我花的,还有在酒吧,你装逼,我花钱。”

丁闯诧异问道:“我没还钱吗?”

“没有……不仅没有,还报警给抓我!”齐多海愤恨道。

“那就给律师费了……”丁闯脸色通红。

“放屁,律师费也是我自己拿的,你说钱不够,先借,从小齐口袋里拿的!”齐多海面红耳赤:“借完就没还过。”

丁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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