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子晖出手阻拦,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孟善都心存感激。

兄长,是放不下他的,兄长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弟弟的。

孟善心里喜悦刚起,就听见孟子晖接下来的话,顿时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心都冻的颤栗。

“爹,你听我说。

既然我们没有精力再继续养着孟善,那我们可以不养,但是蛊虫却不能死。”

“什么意思?”孟仁义疑惑的问道。

不养孟善,肯定是要把蛊虫取出来的,蛊虫离体,必死无疑啊。

孟子晖沉了沉眸,解释道:“娘说的把蛊虫取出来食用,并不可行。

我们养蛊人长老他们也是知道的,如今他们让我们停止,就是让我们把蛊人给毁了,当然包括蛊虫。

若是我们食用了蛊虫当真出现什么奇效,长老他们知道了也肯定会怪罪,到时候我们更是无法抵抗。

再则,若是蛊虫未养成,什么效果都没有,那也就是我们十六年的心血都白白浪费了。

更甚至,我们根本不确定这未长成的蛊虫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所以,此法不可行。”

孟仁义拧眉想了想,怀疑的看着他,这是同意杀孟善还是不同意。

“以你的意见,我们该如何?”

孟子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

“一个人我们养不起,可是养一颗心,还是可以的。”

孟善心猛地一沉,越发心惊肉跳。

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兄长吗?

“子晖,此言何意?”

孟子晖笑着解释道:“蛊虫原本就寄生在阿善心脏内,通过蚕食心脏以及吸食运输到心脏部位的血液为食。

只要我们把阿善的心中完整的取出来,这样就能保护好蛊虫。”

“这风险太大,保护一个脆弱的心脏可比养一个蛊人难多了。

再说,万一心脏离体之后蛊虫有所察觉逃跑了怎么办?”

孟子晖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哦?”

“我们每月都会给蛊虫束一根蛊线防止它发生暴动,现在我们只要一次给蛊虫束上七七四十九跟蛊线,约束蛊虫至快要休眠的状态,然后在将心脏移出体外。

我们现在虽然没有精力继续养蛊人,但是我们可以将带有蛊虫的心脏冰封起来。

等新任务完成,我们在从新早一个蛊人,将阿善的心脏给他移植过去。

那样,我们的蛊人依然是最完美的。”

适合蛊虫生长的不是孟善,而是孟善异于常人的心脏,只要他们把心脏保存下来,那孟善也就是可有可无了。

“把心脏连同里面的蛊虫都冰封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只是,要想一次性绑上七七四十九根蛊线,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们以往每月绑一根蛊线,孟善都被折腾的奄奄一息,这次要一次性绑上那么多根蛊线,那脆弱的心脏可是很难承受。

“爹,以往我们要保证阿善的性命,现在,我们只要保留好完整的心脏和确保里面的蛊虫活着即可。”

这样,可就简单多了。

孟仁义为他的机智想法忍不住点头称赞,“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其实,让他放弃孟善这个好的一个蛊人,他也不甘心,只是苦于无能为力,如此,倒是解决了两难的问题。

从最初的失望,到那一丝感动,再到如今彻底的绝望。

孟善,真的对他们死心了。

也是,本来就是被他们圈养的蛊人,既然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他身上的蛊虫,他还奢望从他们身上寻找到家人的感觉,未免也太可笑,太不自量力了。

可是,就这么让他死了,他怎么甘心。

他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啊,他有自己的思想,他也想好好活下去啊。

愤怒一点点蔓延,胸腔里涌起一股又一股怒气。

可是,无论他怎么生气怎么愤怒,却改变不了现实。

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孟善感觉冰凉的利刃划过自己的胸腔,然后就是一股股温热流淌在身上。

他只是,这是孟仁义要取他的心脏了。

“阿善,别怪我们,这就是你的命。”

呵,此时此地,孟善感觉他们口中这一声“阿善”说不出的讽刺。

凭什么他的命就该被他们这么践踏!

就在孟善以为今日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住手。”

“青青?”

孟子晖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密室的韩青青,快步上前一步。

“青青,怎么过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孟子晖,我一直以为你是逼不得已,阿善这么敬重你,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对待他。”

“青青,你先跟我回去。”

不想让韩青青也牵扯进来,孟子晖拉着她就要离开,可是韩青青哪里会听他的。

“孟子晖,你这个伪君子,你不可以再伤害阿善了。”

是长嫂,她怎么来了?

听出是韩青青的声音,孟善更加诧异。

他就是怕在连累韩青青,之后才没有去找过她,她怎么会知道兄长他们会提前取出蛊虫?

“青青,你别任性,我们先回去。”

“孟子晖,你放开我,我不许你伤害阿善。”

两人在那争论不休,而正在给孟善开膛破肚取心脏的孟仁义却愈加不耐烦了。

他就说韩青青这个女人会坏了他们的大事,没想到她居然知道他们的计划,这个女人留不得。

孟仁义看了看孟善已经被划开的胸腔,眼眸沉了沉,却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子晖,你先放开青青。”

孟子晖一听,心里猛然一跳,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孟仁义,声音哀求道:“爹。”

韩青青也看过去,也看见孟仁义满手鲜血,还有躺在血泊中的孟善,心疼的喊了一声,“阿善。”

接着,她又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孟仁义,“阿善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好歹你们也以父子的身份相处了这么多年。

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可以这么残忍。”

原本,她以为,孟家只是拿孟善当药童养着,可是她调查的越深入,心就越凉。

孟家真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牲,违背仁义廉耻,亵渎无辜生命,实在是太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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