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闻的味道?

尾巴?!

我微眯着眼,骤然看向了白树封。

罗十六若有所思,他视线同样落在白树封身上。

白树封下半张脸色不变。

“并非是八宅一脉的人,我已经下令,他们不敢忤逆意思。”

“看来,是引动这山气变动的缘由么?”白树封低喃。

“的确不是道士,是一股骚臭味,狐仙的骚臭味。”灰叔又一次开口。

狐仙的骚臭味儿?!

我脸色变了。

灰太爷,肯定说的不是胡三太爷。

除了林乌之外,我还极少见出马仙在外游荡。

这人,是敌是友?

还是说,如同白树封所说的一样,对方是为了这先天算穴眼而来?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点。

就是我在罗宅的时候被迷惑……

我和罗十六排除了诸多仇家,最后认为,不是已知仇家的任何一人。

罗十六还提醒了我,是不是还得罪过什么人。

有没有可能,迷惑我的,是狐仙呢!?

毕竟,先天算的坟茔特殊,能找到的人寥寥无几,这里的变化,肯定更多和天象有关。

我和罗十六对视一眼。

罗十六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灰叔,他们距离近么?”我果断的问。

“不远,也不近。”灰叔回答。

“看来,是敌非友,此番行动不容有误,你们要作何打算?”白树封很果断的开口,我一下子就听出了杀意。

我微眯着眼。

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对方一样是带着杀意来的。

可这种情况他们还接近我,不怕我身边的两个高手?

“吱吱。”灰太爷的叫声继续传来。

灰叔接着翻译,说气味的接近,速度也不快,来的应该只是胡家。

稍稍停顿,灰叔又说:“单纯狐仙,没有多大的威胁,凭借我们四人的实力,就算胡家辈分最高的来了,也不能怎么样,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因为他们破坏行动。有灰家太爷在这里,他们无所遁形。”

灰叔这一番话,打消了我不少顾虑。

的确,有灰太爷在身边,很多东西都无所遁形。

只是之前我没带着它,才给人可乘之机。

……

没有再耽误时间,只是加深了警惕性。

我们按照罗十六所说的方位,继续开始下山了。

也不知道白树封是听取了罗十六的建议,还是他怕自己独自走了,我们中了招,这一次,他一直跟着我们。

燕巢风水地不远,就在覆釜峰下。

只不过,我们是直接从山腰处绕行下山,我就问了罗十六一点疑惑,难道不上覆釜峰顶看看吗?

罗十六告诉我,覆釜峰顶不会再有葬穴,有,也是凶穴,可按照师伯给出来的讯息,我们十有八九,会在燕巢发现羽化尸的穴眼!

我心跳的速度加快不少,还有些许紧张。

五峰已过其二,遇到了一处被开过的穴。

十有八九,那穴是许多年前来这里的李阴阳,袁化邵,柳正道开的,尸体都给打的七零八落。

那燕巢真有穴眼,会不会已经被毁尸?

我心态倒还好。

只不过,罗十六并没有透露所有信息,要是白树封见到了又一个空坟,会不会一口老血吐出来?

我多看了白树封一眼。

罗十六也不算是藏着掖着,本身,我们就不算真正的合作,罗十六不可能全部交底。

万一,我们在这坟里头找到玄甲六十四天算呢?

白树封不知道其他则罢,若是他知道这里本来就有三座坟,甚至还有两口没被破坏的羽化尸。

搞不好,他就会打主意。

罗十六的谨慎,是对内阳的风水和百姓负责。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们终于下了覆釜山,覆釜山的山侧,就是燕巢的所在。

只不过,我们停在了燕巢之前,没有立即进去。

罗十六居然以双手掐出一些诀法,似是在计算着什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罗十六掐诀。

我一度认为,地相堪舆没有这种算法。

许久之后,罗十六喃喃道:“找到了。”

我心头一喜。

白树封神色微凝。

其实,这期间白树封也看了许久,他眼眸中一直稍稍疑惑,显然是没有找到位置。

“罗先生,为何不出发?“白树封开口催促。

的确,罗十六是说了找到了,但他一直不迈步往前走,还是杵在山口不动。

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疑惑归疑惑,我不可能去催促罗十六。

罗十六和白树封点了点头,他显得很礼貌,说:“白观主,再等一等,天,就要黑了。”

“天黑?”白树封略有不解。

罗十六点头道:“生与死之界限,阴和阳之区别,亡人属于阴,活人属于阳,先生不白天开墓,工匠不夜里修宅,违背了这戒律,始终要遭受反噬的。”

“这是地相堪舆的规矩。”罗十六语气慎重。

白树封沉默了几秒钟,说:“地相堪舆,可没有以十指推演风水的诀法。你用先天十六卦推演方位,明明找到了,为何又要守地相堪舆的规矩?”

我心头狂跳。

怪不得,原来罗十六用了先天十六卦!

面对白树封的疑问,罗十六不假思索的回答:“规矩就是规矩,我是地相堪舆的传人,而并非先天算,这算法在人,白观主莫要心急,心急,便会出错。”

白树封似是闷哼了一声。

说真的,如果我是白树封,面对罗十六这样油盐不进的同伴……

恐怕也要难受好一阵。

尤其是,玄甲六十四天算就在眼前的时候!

暮色逐渐变深,夜幕逐渐将天光吞噬,罗十六总算往前迈步了。

走了约莫半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一片空地处,这空地在两个燕巢山峰相夹之间。

远处的山峰,山体略微凹陷进去。

只不过,其外山石碎乱不少,甚至那座山的山壁凹陷处,还有相当多的乱石。

就好像一个盗洞被乱石堵住……

在乱石夹缝中,又有一个洞口。

好似盗洞被封后,再被人打穿了一次!

我眼皮狂跳,白树封却站不住了,瞬间消失在我们身旁,到了那盗洞之前!

他的半张脸阴晴不定,逐渐变成了猪肝色。

“又……慢了一步?!”白树封声音格外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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