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了眼睛,喃喃道:“三天?”

没等罗十六开口,我就重重的说了个“好”字!

罗十六一愣。

我赶紧改口,说:“人肯定是不能死,不能让师奶杀人,这些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手中染上无辜之人的命,就没可能投胎了。”

罗十六点头道:“红河兄弟能理解便好,这几人虽说行事过分鲁莽,但没有必要因为他们,坏了师祖母的安息。”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了。

没等护士开口,我就催促她,帮我拆掉针。

本来护士说要请负责我的大夫来看看,罗十六在一旁说了几句话,那护士才来将针拆掉。

我下床的时候,身上还是隐疼。

还好,这些伤势没有影响我的行动力。

“灰太爷,得走了。”我瞅了一眼软垫上的灰太爷。

灰太爷哧溜哧溜爬下椅子。

它没到我身边,居然到了罗十六身旁,冲着罗十六吱吱叫了几声。

罗十六不解地看向我。

我同样一脸懵:“灰太爷,你干啥?”

灰太爷愤怒地吱吱两声!

罗十六试探的问道:“灰太爷,你是在提醒我,答应你的事情?”

灰太爷钻进了罗十六裤腿里头,露出来了一截尖尖的脑袋,看了我一眼,又缩了回去。

我:“……”

“红河兄弟,除了让你去袁氏阴阳宅内劝师祖母,并无其他事情了。唐镇那边传来了消息,师伯刚刚回到地相庐内,他们决定明日启程过来,我就带着灰太爷去认识认识那个新朋友。你办妥这件事情即可,箬冠道士还需要善后,否则师伯来了,我怕师伯怒上心头杀了他们,同样不妥。”罗十六认真说道。

我心头突突一跳。

虽说我很想干死那群阴间道士,但罗十六的担忧不无道理。

八宅一脉就像是一个马蜂窝,尽干损事儿,一屁股阴招。

虽然我们处理了八个道士,可那白明镜才是第八长老,在他上边儿,还有七个,甚至还有一位观主。

按道理来说,这白明镜应该是八宅一脉,长老中最弱的一个,

就像是舒家最弱的是九先生和唐家一样……

如果没有我师奶,让我和罗十六去面对白明镜,他丝毫不弱……

我对箬冠道士一脉完全没有好感。

可我不想和他们死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到时候我们是不死不休了,舒家却高高兴兴的把我们全部收割。

思绪间,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谋。

“罗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即可,我会处理妥当。”我先安抚了一下罗十六。

罗十六稍显放心一些。

我又瞅了一眼他裤腿,低声道:“灰太爷,你真不跟我一起走?我先和你说,万一你落单和那狼獒碰到,还不够它塞牙缝。”

灰太爷压根没理我,它都不再探头出来。

“红河兄弟,这件事情你可以放心,小黑虽说贪嘴了一些,但分得清轻重,灰太爷是友非敌,它绝不敢胡来。”罗十六格外认真。m.

我心里头叹了口气,罗十六太实诚了。

他这一说,我更不可能将色迷心窍的灰太爷喊回来。

转念一想,灰太爷跟着我出生入死那么久,也不好总要他跟着我,罗十六介绍的朋友,看来不是那狼獒,灰太爷多接触接触动物,总好过于想要躺在小姑娘怀里。

不再多想,我又问了罗十六,他把我东西放哪儿了,我还是带在身上,才有安全感。

罗十六说都在车上。

……

病床旁侧的柜子上,放着一套新衣服,显然是罗十六提前准备好的。

我换上了衣服,一行人离开住院楼,去了医院停车场。

开车的司机,是那个大块头老实人冯保。

我的一系列家伙事儿,罗十六给我搞了一个帆布包装着。

这帆布包居然还分了层,斧头,通窍分金尺,木棍,各一个地方,都不耽误。

五帝砚和封葬趣÷阁,还有其他小物件,符纸,透明玉瓶……等等东西,他就放在车座位上。

我将小物件装回兜里。

罗十六建议我,在城区走动,背着帆布包好一些,不要总拿着一把斧头,这太碍眼,容易被带去警局问话。

我尴尬地笑了笑,想到了当时刚出赤木口的时候,被热心人报了警,可我没把这糗事说出来。

采纳了罗十六的建议,我背着帆布长包。

冯保驱车上路,我们径直赶往袁氏阴阳宅。

这期间,沈髻一直没开口。

都等要到袁氏阴阳宅了,她才忽然说道:“你身旁的那个女弟马,柳絮儿呢?”

我身体一僵,神色略失落。

没等我解释,罗十六先帮我说了,柳絮儿被灰叔带回了林乌。

沈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是林乌那边的人,不同意你们的事情?”

她这话,让我一阵尴尬。

怎么沈髻也直接误会了我和柳絮儿的关系?

“倒也不是,不过,可能差不多吧?我有的事情不好说,林乌的人肯定不喜欢我,我还没和絮儿说一些事,可能……”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有些胡言乱语了。

罗十六拍了拍我肩头,他让沈髻不要多问这件事,又让我镇定思绪,先不要多想。

沈髻眉头紧蹙,她看了罗十六一眼,声音略冷:“你想红河和你一个模样吗?”

“这……”罗十六皱眉,似是在考虑怎么回答。

沈髻又看向我,霸气果断地说道:“我是天元相术的传人,红河是我那未曾谋面的师父后人,红河喊了我一声姑奶奶,我便是红河的长辈,林乌的出马仙,有什么资格不喜欢红河?”

“且不说红河和柳絮儿同生共死,他们能凭借柳絮儿巴结上红河,相当于成了天元地相的朋友,还成了羌族柳家的好友,属实是他们高攀。”

“蒋家是要有血脉传承的,盘江红河事罢,若是红河你要去林乌,我会陪你走一趟。如果我一个人不够,我可以让柳家那几个老顽固跟着我一起。”

我愣住了,和沈髻对视了一眼,她眼中都是对我的关切,和此前完全不同。

我不禁有些心头泛酸。

“谢谢姑奶奶。”我掩饰不住眼中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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