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太爷叼着的,赫然是那瓶胎毒!
我伸手要去夺!
胡三太爷往下一缩,我抓了个空。
它哧溜下了地,朝着院门口跑去。
我立即追至院门口,胡三太爷却钻到了柳絮儿后背,藏匿在了头发下。
柳絮儿刚好醒来,伸了个懒腰。
我盯着柳絮儿腰身,目不转睛。
柳絮儿的脸一红,赶紧后退了两步,问我怎么了?这样看着她?
我心头一僵,才说了胡三太爷拿了我的胎毒,喊它赶紧还给我。
柳絮儿的神情立时紧张起来,喊了一声胡三太爷。
胡三太爷爬上了柳絮儿的肩膀,尖溜溜的嘴巴,凑近了她的耳朵,发出轻微的叫声。
柳絮儿眼中却透着不安和惊疑。
下一瞬,胡三太爷又冲着我叫了两声,钻回了柳絮儿后背。
我眉头紧皱成了疙瘩,道:“怎么讲?”
柳絮儿抿了抿嘴道:“胡三太爷说,他听见你的分析了,那个丁家的先生不会来找我们,就只能逼你去找他,这样一来,肯定会被人使绊子,它此刻本事不如其它几位,对付阴阳先生很吃力,拿着那个瓷瓶,它就能办事儿,底气更足。”
我:“……”
此时,黄二太爷又探出头来,咔咔叫了两声。
柳絮儿欲言又止,紧咬着下唇。
“黄二太爷又怎么说?”我更疑惑了。
“它……说胡三太爷想做刀……必要的情况下,它们都可以,让你别顾虑那么多。”柳絮儿低声解释。
我一怔,急促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了。
“那我们……又要回去丁家,什么时候回去?”柳絮儿拉开了话题。
我沉思了片刻才说,不能拖,丁易阆之前应该只准备了在城里对付我,大概率没有在丁家准备什么,拖久了,就会给他时间。
我心想着马宝义被我们弄下水,虽说精气没散,让我师父和曾祖吃了点儿苦头,但马宝义也尝到了瓮中捉鳖的滋味儿。
丁易阆现在明摆着请君入瓮,我可不想当了鳖。
就在这时,戴卢从院子一侧走过来了,他眼中不安,递给了我个手机。
我蹙眉,接过来放至耳边。
“蒋红河。”略冰冷的老人话音传来。
“丁易阆。”我平静回答。
“倒是有些小聪明。”丁易阆沙哑又道。
“是吗?难道你没有后怕?宅子的气运没了,丁丞没死,全凭我发了善心,不然你就绝后了。”我语气带上了讥讽:“孙子差点儿死了,丁家家运被烧了,你倒是当起了缩头老王八,怕我没骂着你,打个电话来讨骂?”
“你!”丁易阆话音颤抖,显然怒火中烧。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你个不行的老废物,我看你保住丁丞也没用,就他那病损样,给你丁家留不了后,就算给他真找个老婆,你丁家也是给别人养儿子。”
嘟嘟嘟,电话断线了。
柳絮儿一脸呆滞地看着我,戴卢吞咽了一口唾沫,同样傻了眼。
“丁易阆等不及了,想要激我过去,手脚挺快的。”我吐了口浊气,微眯着眼睛说道。
“这么快……”柳絮儿不自然回答。
“慢,不一定好,但不会出错,这快了就不行,要么是他错估我们实力,要么就是高估了自己,我们这就过去。”
说完,我又朝着瘸子张和秦六娘那边走去。BIquGe.biz
到了近前,我叮嘱他们要确保安全,接着我又取出来两张人形符,放在一个备用的袋子里递给他,并告诉了他人形符的使用方法,喊他一定要小心。
瘸子张慎重点头,让我不用担心他们,顾好自己的安全。
我笑了笑,让他放心。
接着我又喊戴卢过来。
戴卢慌乱紧张地到了我跟前。
我叮嘱戴卢,听好老张叔和秦姨的话,我不会记恨他,届时一样帮他。
戴卢惊喜地连连点头。
我跟戴卢要来他的车钥匙,便带着柳絮儿下了山。
朝着渭水方向开车,我路上一直在思索。
丁易阆这事儿,又给了我一种启发。
面对面,丁易阆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知道这一点,因此我做的事情,都是想和他面对面。
或者就是不停地创造和他当面对峙的机会。
可丁易阆却一直藏头露尾,将自己的弱点保护得很好。
其实,从我师父还有曾祖,以及壬家的相斗方面也能看出来一些。
曾祖在明面上,以至于血脉受损,被壬家针对得很死。
师父在暗地里,反倒是能让壬家不敢妄动。
壬家本身对付我游刃有余,可当壬河慢慢被逼出水面之后,他们就开始败退,现在更不敢露面。
先生主打的是计算,道士和出马仙才是强攻。
因此,丁易阆扬长避短。
如果我以后也能做到这样,逼迫我的对手,不得不进入我算计好的地方,那我得胜的概率就会更大,再加上我身边有柳絮儿,有五仙家,既能算计,又能打。
我的优势就更大了。
想清楚了这些,我才喃喃道:“要学以致用,不能热血上头。”
“啊?”柳絮儿奇怪地看着我,问我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笑了笑,说有感而发。
“哦……”柳絮儿点点头。
车下了高速,进了渭水地界,又过了郊区。
我光明正大地到了丁家院门外。
丁易阆将我逼上了水面,我没办法再藏匿进去,就只能硬破他的算计。
下车,看着丁家大宅,又眺望了后方那座山。
山头变得焦黑一片,整座宅子不再给人厚重感,反倒是心惊肉跳的苍凉。
柳絮儿投以我询问的目光,问我怎么做?
我顿了顿手中的木棍,说:“敲门。”
走上前,重重拍了拍丁家大宅的门。
结果半晌都没人来开,甚至没听到半点儿脚步声。
我稍一用力,大门居然被我推开了。
一眼看过大院内的花园亭台,两侧长廊,居然都空无一人。
“嗯?”我眼中疑惑。
丁家弃了这宅子,走了?
下一刻,花园的一处假山后边儿,颤巍巍的出来一个人,那不正是丁家少爷丁丞吗?
他抬手晃了晃,手中赫然拿着一张红色的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