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马宝义是被我坑怕了。
一听是我给他的符契,瞬间就将其弄掉了。
不过下一刻,马宝义眼中又露出阴霾,喃喃道:“小杂种,你想骗我,对不对?”
“凭你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尸人,能画出来这样的符?你想方设法的要弄死我,怎么可能给我好处?还有,就凭你,还敢说给我机缘和惊喜?!”
马宝义面色更狠厉,他直接将符契卷起来,放在了胸口贴身处。
我后背全是冷汗,心里悬起来的石头又瞬间落了下去。
强笑了笑,我说道:“马先生,被你看出来了。”
正当我还想继续拖延时间的时候,马宝义狭长的柳叶眼中,又闪过一丝杀机。
他骤然从牌楼上跳下,迈步朝着我走来。
“一而再,再而三,意图杀,又要辱,小杂种,你不出来,我还真打算等会儿就走了,但你阴魂不散,我就先让你成阴魂吧!活尸,我都不想要你做了!。”
沈髻立即迈步,到了我身侧。
“沈髻,别忘了,你才刚发了誓,想天打雷劈?!”马宝义幽幽道。
“我只是发誓,不阻拦你走,可你要动髻娘村,我就要动你!”沈髻叱喝出声。
“呵呵,好!我没把髻娘的尸体弄到手,弄到你的,也未尝不可!”
马宝义双手猛地一甩,袖子却弹射出数十根钢丝。
显然,那是他控制尸体的钢丝,只不过现在没有尸体,反倒是成了他的武器。
此时,马宝义整体的气势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阴气给了他太多加持。
我拔出来了分尸刀,额头上汗珠成了豆大一颗。
就连老阴先生也挣扎着要动手,可他腰身断了,无法从我肩膀上下去。
眼看,争斗一触即发!
马宝义忽然顿了顿脚步,往回看了一眼。
那瞬间,他眼中是疑惑的。
我却感受到了一股热浪。
似是从远处传来!
我瞳孔紧缩,盯着村口的方向,一条趣÷阁直的长路中,似是有些暗红。
马宝义低声骂了句:“见鬼。”
他纵身一跃,朝着路边蹿去!
显然,他是要躲避这气浪。
我和沈髻没动,可我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视线直追着马宝义的身体移动而去。
马宝义扭头瞥了我一眼,眼中露出几分阴狠的笑容。
“老东西,你要下去了。”他幽幽一声。
显然,马宝义能知道那气息是什么,他甚至认为我没躲开,会让老阴先生丧命。
下一刹,那股暗红色的气浪冲至村口,突然脱离了趣÷阁直的村路,朝着一侧吹去。m.
马宝义刚逃到路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落下。
轰然一声,气劲炸开!
马宝义胸前的衣服,簌的一下燃烧起来,他胸口立时就被烧得焦黑一片。
凄厉的惨叫声,甚至比刚才我用透骨钉钉他的时候更为痛苦。
那正煞之气一股之后,就散开了。
又要一段时间,才会酝酿来下一股。
马宝义刚提起来的气势,现在又完全萎靡了下去。
他眼中露出惊惶之色,死死地盯着村外。
“想杀我?”他怨毒无比道。
接着,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颤栗的说了句:“我的符……”
马宝义胸前的衣服都被毁了,符刚才被他放在胸口,显然也被毁了。
我:“……”
马宝义心疼,我却觉得心塞。
那这样一来,下一股正煞之气,就不会针对马宝义了……
就在这时,马宝义却朝着村外冲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村口。
看他那方向,居然是冲着正煞之气的来处去了?
“他好强,被正煞之气冲了一下,居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他不会是想去杀了那个弄正煞之气进来的人吧?”我吞咽了一口唾沫,看向了沈髻。
沈髻眼眸透着思索,点点头道:“看起来是这样。”
“他得但求多福了。”我没忍住,笑出来了声。
老阴先生说过那是高人,沈髻也说过类似的话。
马宝义怒气冲冲要过去兴师问罪,恐怕会死在那人手里头。
“嗯。”沈髻点点头,也看向了远处,不过她眼神更透着疑惑不解。
“还是有些问题,一整天了,那人没进村,是因为他觉得村内东西没被根除,还是因为,就是路过,顺手设了一处风水?”沈髻喃喃自语。
“管他呢,总归帮了我们忙。”我接了一句。
沈髻看了我一眼,面色沉了沉。
“蒋红河,如果下一次,你再善做主张,我会给你好看,此事风险太大,还好刚才马宝义的符被毁了。如果他符没被毁,受伤之后,又直接去找那高人,没有死,之后回来髻娘村了,这里,就真成他的洞天福祉,恐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沈髻的话音格外严厉。
我讪笑了一下,却发现沈髻的脖子上,居然缠着一条细细的丝带,刚好挡住了那伤疤。
“髻儿,别骂蒋红河了,他是为了帮忙。”老阴先生规劝了一句。
沈髻发现我在看她脖子,并没理会我,只低声道:“师尊,他性格有一些问题,行事风格更是兵行险招,他很重要,不能出纰漏。”
老阴先生顿了顿,忽而笑了笑,道:“重要归重要,但让我看,并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再自己的掌控内,这些都是计划。”
沈髻:“……”
她不说话了,又看了一眼村外远处,便转身朝着村内走去。
我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冲着老阴先生竖了一个大拇指,就朝着沈髻追去。
差不多到祠堂门前的时候,我追上了沈髻。
或者换句话说,她停在了那里。
沈髻垂头看着那些夫尸,眼中透出的是厌恶之色,再看那些倒地的活尸村民,却犹有哀伤。
看沈髻这神情,我就不好开口,只是在旁边站着。
过了几分钟,沈髻迈步朝着祠堂内走去。
我跟进去,姜萌从左侧的阴暗处匆匆走出来,到了沈髻身后。
沈髻一直走到了髻娘的雕像前,她抬头看着那鞋拔子的脸,目光成了凝视。
又过了许久,沈髻喃喃道:“她,就是阴霾。”
语罢,她猛然抬手,扬鞭,鞭影直冲着那髻娘雕像而去!
这一击,是要毁掉这雕像!
我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沈髻会忽然动手。
这雕像可不一般,是髻娘村的供奉之物,也让村民恭敬。
之前我说了句鞋拔子,沈真等人要对我动手,就可见一斑。
沈髻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