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张买我……
居然也是被安排的?!
那实际上,我身边围绕的不是三人,而是四人!
那算命老先生也是其一?
瘸子张点了烟嘴里的烟叶,呛人的二手烟在车内缭绕。
瘸子张最后又说了句话,那算命的老先生让我们离开八茅镇,就肯定还会来找我们。
他说不定和那几人都有关系,从他身上,肯定能知道什么,下一次他出现,就不能让他走了!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瘸子张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打盹儿。
我靠着窗户,开始闭目养神,平静思绪。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进了仙桃市。
又过了半个多钟,到了老城区的一条老街。
下了车,一眼瞧过去,街里招牌琳琅满目。
殡葬一条龙、上西天殡仪馆、专业迁坟看宅、投胎卜算……
瘸子张一瘸一拐的领着我,到了一个铺子前头。
褪色招牌上,印着仙桃市专业点墓殡葬服务,后边儿还有几个小字,专业超度!
但大中午的,铺门紧闭。
瘸子张摸出来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句话后,电话挂断,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铺门旁边,从一个砖缝里头摸出来了把钥匙。
铺子是一个大卷帘门,侧边开了小门。
瘸子张推开小门进去,我赶紧跟上。
最多二十平米的铺子,左右两个货柜,摞着一把一把的符,摆着八卦镜,罗盘,桃木剑一类的物事。
我好奇的左右打量,瘸子张又带着我穿过隔门,上楼梯去了二楼。
一条楼道,左右两侧都有房间,我们进了右边的屋子。
瘸子张放下了背篓,我也放下行李。
他才告诉我,这会儿他朋友遇到点麻烦,地方不远,他过去帮个忙,不过至少得等天黑,他们才能回来。
让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我说我也想去。
瘸子张却说,这事情不合适让我过去,语罢,他塞给我钥匙,转身就下了楼。
一般,瘸子张都是说一不二,我跟上去也没用……
很快,关门声从楼下传来。
我在椅子上坐下,又打量了一下屋内。
陌生的环境,让人好奇,也让人不适。
我又想着,等超度蒋幽女之后,我们再做什么?
那算命的老先生,什么时候来找我?
以后,我和瘸子张就留在城里,真不回去了?
最关键的是,我们超度了蒋幽女,無先生会不会来找麻烦……
还有,那个想害我的先生,有没有尾随进城?!
脑子里问题一上来,就成了一团乱麻,多而且复杂。
恰逢此时,我手机又响了。
居然是殷莺打过来的电话。
我刚接通,殷莺崩溃的哭泣声就传入耳中。
我一下子慌了神,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殷莺哭了半晌,才哽咽的说,她要来找我。
我紧皱着眉头,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才哽咽的说,她爸妈为了家族生意上的方便,想要她去“联姻”。
给她安排的联姻对象,名声极差,听说大学里头,就害的好几个女生大了肚子!
她和爸妈解释有男朋友了,也不想嫁给那么个人,反倒是被爸妈骂了一顿,说她不顾家族,白眼狼。
她不想待在家里了,想到我身边儿来。
我心里压上了块石头。
我和殷莺两年感情了,好不容易才洗清了误会。
她要被逼着嫁人,我咋可能不管?
我立即就告诉她,我刚到仙桃市,问她在哪个地方,马上我就过去。
殷莺的哭泣哽咽,顿时被惊喜取代,立即就和我说了她家地址。
我让她等我,便挂断电话,径直下了楼。
将钥匙放回了砖缝里,我就走出老街,搭了个车,
径直赶往殷莺家。
约莫半小时,我到了一个高档的别墅小区,萤火湾。
在保安室登记,又被保安带着有色眼镜上下打量之后,我才一路走到殷莺家的别墅外。
她就在门口等我。
我们两一对视,殷莺就惊喜无比,如同乳燕扑怀一般,钻进了我怀中。
她脸上都是泪痕,眼眶红红的,我看着一阵心疼。
正想说话,殷莺又说道:“我爸妈可能要回来了,得赶紧走,他们去接那个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了。”
我脸色微变。
现在的确马上走,是最好的选择。
和殷莺的爸妈冲突,着实犯不上。
我立即拉着她手腕,急匆匆往小区外走去。
一转眼,我们就到了小区门口。
结果刚出了大门,到了路边,殷莺的手就一哆嗦,躲在了我身后。
刚好,路边停了一辆车。
车门开了,下来两个人,男的四十出头,穿着衬衣,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脸的板正,脸色不太好看。
那女人衣着华贵,身上都是首饰,她脸也黑着。
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和殷莺的相似之处。
殷莺躲在我背后,不敢动了。
我沉下来一口气,保持了镇定。
那对夫妻,面色愠怒的看了一眼殷莺,视线又落在了我身上。
男人先沉声开了口。
“殷莺,你这是什么意思?跟着个不三不四的人走了,成心要给家族难堪?”殷莺的脸,顿时一白。
那女人则是上前,她一脸厌恶的推搡我,让我松开她女儿的手。
我没松开殷莺,同样,我也没让开。
那女人因此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
她脸上就只剩下怒气了,压低了声音,又说了句:“殷莺,我晓得,他就是你说的蒋红河吧?”
“你不要胡闹,代家的少爷就在车上,你赶紧松开,咱们回家!”
殷莺用力甩了甩头,就像是拨浪鼓似的。
我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语气缓和,喊了声叔叔阿姨。
结果,那男人神情更厌恶,骂了句:“不要胡乱喊人,一个镇上,给死人背尸体的下三滥东西,还敢来骗我女儿了?!你赶紧把脏手给我松开!”
“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还想攀我殷家的高枝了!?”
我脸色顿时变了。
殷莺急了,喊了句:“爸!你怎么胡乱说话呢!”
结果那女人却扬起手,一巴掌朝着殷莺脸上扇去!
我骤然抬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并且我下了死力气,捏着她关节。
怎么治的尸体,就怎么治的她!
一声惨叫传来,那女人都快疼哭了。
她胡乱地骂着我野种,喊我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