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薛琰又把这两天的事都跟马维铮说了,两人要想走的长久,坦诚是必需的,她才不搞那些:

为了不给你增加负担,所以什么事儿我都自己扛起来!

在薛琰看来,就算是大家可以独立面对,但只要关系到两个人,就应该知会对方,而不是“善意的隐瞒”。

马维铮听完薛琰的话,倒没有太大的意外,他太了解薛琰对病不对人的作派了,“你准备给他治病了。”

薛琰托着下巴,“是啊,我打算跟顾老一起,好好给咱们卫大主席治个病。”

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是准备要个命呢?马维铮狐疑的看着薛琰,大家都是男人,卫鹏这个毛病真的挺让人同情的,“你真的是给治病?”

薛琰白了马维铮一眼,“你想什么呢?我是个大夫,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怎么也不会用自己的医术害人的。”

你还不如用医术害人呢,这样起码隐蔽且保险,马维铮握着薛琰的手,“不管你做什么,我要的只是你平安,至于我的事,我可以解决的,如果牺牲你的安全来帮我,我宁愿直接交出西北军。”

可交给你解决,卫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倒台呢,没准儿最后他还能占着江南数省,继续给人添堵。

“我知道了,我才十八,好日子才开头,怎么舍得自己出事?你让我试试,我保证不碍你的事,”薛琰靠在马维铮身上,跟马维铮保证,“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你别担心呢!而且我答应给卫鹏看病,起码短期内,胡家人不会动我。”

而她,则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对付胡家跟卫鹏了。

也就这么点儿好处了,马维铮叹了口气,“你小心一些,还有我外头的事,你别多想,我心里有数儿。”

薛琰佯装生气,“好啊,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跟我分这么清?还是你看不起我的智商?”

他哪儿敢看不起她啊,只是不希望她牵扯太深,被误伤了,“你呀,就爱胡说八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依着我的性子,应该直接绑了你,送到西北去,”而不是让她在京都一人面对这么多风雨。

“可是你更清楚,如果强行把我关起来会是什么结果,”薛琰得意的在马维铮怀里滚来拧去,“而且,你也不会爱那种呆在深宅大院,眼里只能看得见你一个的女人吧?”

这丫头,真是招他都不看时间地点,马维铮摁住薛琰,让她老实在自己怀里呆着,“那可不一定,如果一开始你只是个呆在深宅大院的女人,我肯定不会喜欢,但现在不同了,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把你养在深宅大院里,让你眼里只看得见我一个。”

马维铮捏着薛琰头上的小丸子,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给自己弄这么个发型,跟道士的发髻一样,但更叫人无语的是,他还觉得挺可爱,“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薛琰第二天就拿着胡慧仪给的病情记录找顾清如去了,等他看完上头罗列的病况,不由汗颜,这丫头本事可真不小,能叫胡慧仪把这种事都白纸黑字写出来?

“您别这样看我啊,又不是我问她的,”薛琰嘿嘿一笑,胡慧仪应该也是没勇气当面跟她讲,才选择了写的方式,“咱们当大夫的,不就喜欢这么高度配合的患者嘛,我可不像您,一抚脉就能把前因后果查出来,她不跟我详说,我也没办法下药啊!”

顾清如点点头,其实这样也好,当初卫鹏的病他并没有跟他说的太仔细,现在好了,只要卫胡两人都想要孩子,应该就会配合他们的治疗,“你做的也没错,只要卫主席坚持治疗,再添个一儿半女的,应该不是难事。”

“那咱们就等主席府再来请喽?”薛琰抿嘴一笑,歪头问顾清如,“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特别的高风亮节?”

说自己“高风亮节”?还“特别的”?这丫头真敢下嘴夸自己,顾清如哈哈笑道,“为什么?说来听听?”

薛琰一摊手,“胡家这阵子给咱们找了多少事儿啊,结果咱们两个还一起给卫鹏看病,多有操守啊!如果换成品行不端的,这会儿肯定关上门商量着怎么给他下毒了。”

顾清如点点头,“你不觉得胡夫人这种一边得罪人,一边还叫给她出力的人,更叫人佩服?”

“是,此卿脸皮,常人不能及也!”薛琰一拍桌子,“就冲这个,我都得好好给主席治病!”

……

胡慧仪那边的邀请很快就到了,薛琰跟顾清如都不啰嗦,直接到了主席府,为了能更加确诊,薛琰还把沈平湖给叫过去了,让他给卫鹏做指检。

所有的检查结束后,薛琰跟顾清如商量了一下,两人定了个单子,交给胡慧仪,后头的事,就交给胡慧仪一并请来的医疗小组来负责日常的治疗。

胡慧仪内心深处,有卸磨杀驴的打算,所以薛琰的一切检查,都由医疗小组的人陪同,薛琰自然猜得出胡慧仪的用意,但她心里只装不知道,而是很郑重的教给胡慧仪跟医疗小组成员们一套前列腺按摩法,希望他们能配合着一周两次为卫鹏按摩,来促进炎症吸收跟消退。

看着胡慧仪瞬间青了的脸色,薛琰微微一笑,“这样才能让主席病情得到最有效的缓解,夫人您也希望主席能快些好起来是不是?”

胡慧仪还能说什么?说她不能做?她看着医疗小组里那群大夫,实在说不出每周叫他们过来给卫鹏按摩两次的话,即便这只是在治疗。

顾清如心里发笑,“许小姐确有过人之处啊,这样吧,我再教您一套穴位按摩法,平时主席累了的时候,您也可以为主席做做按摩,是药三分毒,能通过外力治疗的,还是少吃药的好。”

“顾老说的是,就像我开的药,用的久了,就会产生耐药性,甚至还会让身体变的虚弱,所以还得要以顾老您的方法为主,”薛琰十分捧场的点头,“不管怎么说,主席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检验真爱的时候到喽!

……

这次与上次一次,薛琰才刚结束治疗,马维铮人就到了,看着携手离开的两人,胡慧仪突然觉得自己或许错看了他们的感情。

“咳,你们笑什么呢?”一上车马维铮见薛琰跟顾清如相视而笑,这笑容里怎么还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你们不会是,”下黑手了?

薛琰给了马维铮一个白眼儿,“瞎想什么呢,我们就是为了主席能尽快好起来,给胡慧仪又提了两个建议罢了。”

顾清如的按摩法胡慧仪估计能接受,虽然每天都要做,有些烦累,但从另一面看,这样可是还能加深她跟卫鹏的感情呢,但是前列腺按摩就有点尴尬了,薛琰想到胡慧仪给卫鹏做按摩,忍不住就想笑。

顾清如也是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按摩方法,但他一个长辈,实在不好跟薛琰讨论这个,“你们把我送到存仁堂就行了,卫主席的药我亲自配好,叫人送到主席府去。”

薛琰灵机一动,“顾老,咱们给主席看病的事,不必特意瞒人吧?一会儿您让顾三公子亲自去送药好不好?”

顾清如狐疑的看着薛琰,卫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是不用瞒人,但也没必要刻意让人知道啊?顾家已经不需要用卫鹏来扬名的,“你的意思?”

“我知道您以前是太医,连皇帝的脉都摸过,但我不一样啊,我的青霉素好,怎么也得叫人知道不是?咱们可不能小瞧这名人效应,”有了卫鹏背书,天下就都知道青霉素是顾氏药厂的,是她薛琰的,想要,可以,拿钱!

她还要天下人都知道,是她薛琰,在给卫鹏治疗多年的顽疾,如果卫鹏跟胡慧仪对付她,那就妥妥的是在忘恩负义!

等到了家马维铮搞清楚那个按摩法是怎么做的之好,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鬼丫头,哪儿想的这样的招儿?太坏了真是!”

这种办法,不论是按摩者,还是被按摩的那个,都够尴尬的了,薛琰的脑子怎么想出来的?

薛琰理直气壮的叉腰,“治病救人,有什么坏不坏的、用这种办法刺激前列腺,才可以把里面炎症细菌给带出来,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帮你试试?”

“不用!”

“好吧,不过哪天你不舒服了,千万要告诉我,这人吧,一有些年纪,”薛琰不怀好意的盯着马维铮下半身,“就容易出来尿频尿急,尿不净,晚上爱起夜……”

“够了够了,你赶紧回去歇着,我还有好多公文要看,”马维铮脸都红了,他走到办公桌边,冲薛琰挥挥手,“快走!”

“嘿,你不能歧视前列腺患者啊,这可真的是常见病,”薛琰被马维铮的样子逗乐了,越发不肯放过他,“马维铮,你可得爱护好自己的前列腺,不然,卫主席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虽然薛琰在给卫鹏治病,但卫鹏夫妻并没有因此就放弃对她的逼迫,他们两夫妻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不是他们不想网开一面,实在是时政大局,由不得他们顾念晚辈。

薛琰接到顾皓棠的电话,说是药厂被一群伤兵堵了门,也顾不得上课了,交代了沈平湖帮她代课,就要出门儿找韩靖去。

“那个,许先生,”沈平湖这两天在学校里整理他在善堂里收集的各种病例,一边整理,一边跟薛琰讨论,善堂里接待的都是贫困百姓,他们的病也是五花八门儿,这些病案,都不是沈平湖在只给有钱人看病的私人诊所里可以遇到的。

薛琰转头看着沈平湖,“怎么了?”

沈平湖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牙道,“你小心些,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沈平湖叹了口气,跟着薛琬这段时间,他才知道原来人还有另一种活法儿,这种活法跟他从小的生活截然不同,但又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他头一次被人那么强烈的需要,头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有用的一个人!

“我听胡朝闻说,他们既然拿不到你的技术,那就直接拿药好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就算是跟胡朝闻认识多年,沈平湖也无法认同他理直气壮打人家财产主意的态度,“你千万小心!”

薛琰扬眉,这么快这些人就憋不住了?太好了,她也不想一直忍着装没事。

……

薛琰车还没有到药厂门口呢,远远的就看到前头路上乱哄哄的,韩靖忙停下车,“大小姐,我过去看看?”

“走吧,咱们从后门先进去,”薛琰看了一眼穿的破破烂烂,有的吊着胳膊有些架着拐的士兵,还有一群兴奋的冲他们“啪啪”拍着照的记者,这个时候自己过去,不管有理没理,那都是标准的没理了,“叫你的下出去,把药厂的事散一散,把百姓们招来最好了,我还没有怕过事儿呢!”

顾皓棠看到薛琰进来,抹了把头上的汗,“太坏了,真是太坏了,这些人简直就是无赖!”

顾皓棠看来是气急了,薛琰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二公子别生气,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

“那些人都是从南边战场上退来的伤兵,跑到咱们这儿请愿来了,说是他们为国牺牲,咱们这些奸商却囤着救命的伤药不肯给他们治伤,把他们的命不当命,以后谁还会为华夏卖命?”

顾皓棠气的脸都是青的,“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道理了,咱们什么时候囤药了?他们的命是命,西北军就不是命了?打内战还有理了?要闹也该跟卫鹏他们闹去!那些人真爱惜他们的命,早出钱来买药了!”

薛琰一笑,如果讲道理,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二公子,顾家有没有相熟的,还比较有良知的记者?”

她又冲韩靖道,“你能新华夏报社也联系一下,请他们也派几个记者来,嗯,挨个打电话,把京都的报纸都请过来!”

不是打舆论战嘛,那就打啊!

“你要做什么?”顾皓棠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本,“这样成么?”

“胡家就是想道德绑架罢了,他们用伤兵逼我们,咱们干脆就做把大的,博名声嘛,谁不会,只要他们不怕将来被咬了手,”薛琰微微一笑,看来让霍北顾逼卫鹏,还是有些效果的,“咱们准备一下,等记者们都到了,就开大厂!”

……

“对于你们的质疑,我统一回答一下,”薛琰不是真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她直接拎了张凳子往空地上一摆,抬脚就站了上去,“大家都知道,我们药厂开始投产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除了早期的试验用药,现在正式生产的药品不过这么多,”薛琰一指身后打开仓库的大门,让记者们跟着顾皓棠去拍照。

“这也不少了,这些药可以救我们第一军好多兄弟的命了!”

看着仓库里整整齐齐的箱子,有伤兵已经哭出声来,“你们不给我们用,却拿出来卖高价!”

“这位大哥,你说我们不给你们用,我觉得这得去问下你们第一军的军需官,为什么他们不提前跟我们药厂订药才对吧?我是大夫,也是生意人,哪有给人白送药的啊?还有卖高价,兴许你才从前线回来不知道,这里的记者许多应该听说了,我在北城开的善堂,给百姓们用药,都是免费的,卖高价从何谈起?”

薛琰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痛哭流涕指责她的伤兵,“你们前线受伤弟兄的命重要,难道西北军在齐州打东洋鬼子受伤的弟兄就该死?马司令为了他们西北军的兄弟,特意请了我跟顾神医,一同开办药厂研制能更好为伤兵治疗的新药,怎么在你嘴里,反而我们反而成了坏人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们梁司令跟郭司令,他们都做了什么?”

“据我所知,第一军派人过来订过药的,但被你们拒绝了,而且,你的意思是第一军兄弟们的生命,不如西北军的重要吗?”胡家派来的记者问的别有用心。

薛琰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我们拒绝了?我只是让他们排队,并且为了能尽快的给第一军提供药品,我们连米英国的订单都推了,因为我知道,咱们华夏的药,要先给咱们华夏人救命用!可是你们第一军的军需官非要直接排在第一个拿药,其实连订金都不肯交,大家看清楚了,这间药厂是民营的,不是官办,就算是官办,也没有不给钱就来拿的理儿!”

“他们都是为国杀敌的英雄,你这种奸商看到的只有钱,”有个记者大声骂道。

“说的好听的很,为国杀敌?西北军为国杀敌我认,第一军打的是李峙,你这定义怕是不太准吧?而且,”薛琰一指身后的厂房,“钱,难道这些不要钱?这位记者,如今国难当头,你要不要以后只为华夏百姓写报道,而不拿报社一分钱呢?”

薛琰看着那群伤兵,“这样吧,打内战并不是你们的意思,大家同为华夏人,我不能看着你们平白的牺牲,这些药算我们顾氏药厂半卖半捐,按药价的一半给你们第一军,当然,如果你们并不是为了救兄弟的命,而是纯粹来闹事,不希望我们顾氏药厂再造药,救那些被东洋鬼子打伤的西北军弟兄的话,就只管闹好了,大不了我一把火把药厂烧了,换个地方重新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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