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桑不便多留,与风萧匆匆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营帐,她刚躺回榻上便见越北安挣开了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心下一阵紧张之时,只见越北安沙哑着嗓子道:“桑儿刚刚可是出去了?”
听越北安的嗓音,也知他定是刚刚醒来,凌桑飞快想了一个理由道:“我刚刚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便出去看了看。”
越北安也静心听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有些许动静,他翻身下榻,朝凌桑道:“不用担心,我去外面看看。”
凌桑松了一口气,她运气还真是不错,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越北安走到营帐外,发现是一只野猫在叫唤。
路过的巡逻士兵上前拜见道:“不知四王爷有何吩咐?”
越北安指着那野猫道:“为何军营内会有野猫?”
士兵也朝越北安的视线看去,“大概是附近的村镇上的野猫,可需在下将它们赶出去?”
越北安挥了挥手,“罢了,无需理会。”
消了怀疑之后,越北安走进营帐,没有把此时放在心里。
在不远处的阡音正看着这一幕,这只野猫正是她故意放在那里的,还好先前风萧已经提前通知了她,不然她便不能早早做好了准备。
见越北安已经消了怀疑,阡音回到了越北寒的营帐,在距离营帐不远处,只见南霜拦住了她的去路。
“阿禾,你大晚上的去了何处?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南霜已然发现阡音刚才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她是怎么躲过暗卫的监督的,如今见阿禾终于出现在营帐外,她忍不住想要上前警告她一番。
阡音无视了南霜,径自从她身旁略过,南霜见状同阡音大打出手,她今晚一定要说服阡音归顺西越。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执着下去,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
南霜这句话让阡音有些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何意?阡音只知道如果她不反抗才会害了她所有在意的人,包括风家,凌桑,还有他
最近一段时日,她已经极力控制着不想起他了。
为了不引来巡逻士兵的注意,两人很快便停下了动作,阡音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回了营帐。
南霜在身后看着阡音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越北寒是知晓阡音出了营帐的,她自以为她隐蔽的很好,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今能让阡音大失分寸的也只有风萧了吧。
第二日,按照越北寒的意思,守门士兵阿布勒被提拔为前锋参领,他的官职一下子提升四级,迎来诸多士兵的连连瞩目。
风萧听到这个消息时心情十分愉悦,只因为阿布勒暂时是他的人,他在营帐中这么多时日,早已经靠着收买人心而有了一些势力,虽然这股势力不强,但也够将军营搅得一团乱了。
他如今要做的便是在根源上腐蚀沧州军营的军心,西越对他们风家的所作所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日越北寒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想要让他说服阡音归顺西越吗?那他好好做给他看便是了。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阡音如约而至两人约定的地点。
阡音见风萧一脸严肃的模样,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阡音,和我一起为西越做事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风萧的话让阡音瞪大了双眼,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风萧,她刚刚究竟听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你听到的这样,为了我们风家,你必须按我的意思办,如若你敢违抗我的命令,那便休怪我不念昔日之情。”
阡音摇着头退了几步,风萧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爱国正直的北祁将军了,她试着想要劝阻风萧的念头,却丝毫没有用处。
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如何打起来的,两人毫不留情地刀剑相搏,不一会儿,阡音和风萧的身上都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着二人的架势,他俩可不是开玩笑闹着玩儿的。
监视阡音的暗卫见状立刻去禀报了越北寒,两人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就没命了。
越北寒听到暗卫的禀报后倒还饶有兴味,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若真如暗卫所说的那般,那风萧对他们西越可真是忠心极了,带着几分信疑,他起身去了阡音与风萧的打斗之地。
到了目的地,只见阡音和风萧还在打斗着,越北寒眯了眯眼,这两人果真是没有一点余地,看起来也着实不像是假的,他再看向阡音时,只见风萧已经将剑刺向了她的脖颈。
越北寒见状立刻将风萧推倒在地,他可不想看见还有利用价值的阡音变成了一具尸体。
风萧见是越北寒也停止了动作,阡音因为深受重伤终于晕倒在了越北寒的怀里。
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越北寒看了一眼风萧,随即将阡音抱回了营帐,风萧回想着越北寒刚刚的神情,也不知他究竟信了几分。
为了将阡音这条命捡回来,南霜也被越北寒召到营帐准备为阡音诊治,在南霜把脉的过程中,越北寒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眉头紧锁道:“她伤得如何?”
南霜又诊治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回道:“她的外伤倒是不要紧,抹点金疮药便能愈合,但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估计要用参汤吊一阵子了,最近一段时间她最好不要再有剧烈的运动。”
阡音如今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她知道她和风萧的这场戏越北寒已经信了七八分,若是能让风萧得到越北寒的信任,她受的这点伤也不算什么了。
越北寒挑了挑眉,看来风萧下手还真够狠的,看着奄奄一息的阡音,他不禁道:
“缺什么药就和下面的人去讲,她绝对不能死。”
“是,四王爷。”
嘱咐完之后,越北寒出了营帐,阡音也终于忍不住疼痛再次昏睡了过去。
南霜再次为阡音诊了诊脉,旧疾再加上新伤,她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吗,若是再折腾下去,她怕是也要无能为力了。
阡音可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