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仙梧杀得兴起,哈哈大笑,剑咒金光分作三支,分去追杀三位弟子。本尊却飞腾而去,德清道人才是大鱼,正可趁机将之斩杀,才是大功一件!
当众弟子四散逃命之时,沈秀娥毫不犹豫,一把抓住戚泽,喝道:“跟我走!”拉了戚泽祭起剑光便逃。不多时已听到同门惨叫之声,沈秀娥眼中噙泪,拼命忍住回头之念,全身真气燃烧,只求剑光再快一些。
戚泽三识齐动,叫道:“又有剑光杀来了!”剑光之外,佟仙梧的剑咒金光快到不可思议,闪的一闪,已贴近沈秀娥之剑光。
沈秀娥猛一咬牙,正要返身抵挡,让戚泽趁机逃命,手中忽然一空,戚泽不知何时已松开她手,一跃自剑光之中飞出,叫道:“你先走,我来抵挡一阵!”
沈秀娥惊叫一声,就见戚泽身外腾起一幢佛光,口诵经文,将手一指,又有一道纯青色剑光飞起,竟是后发先至,与如潮金光剑咒硬拼一记!
佟仙梧原本要与玉尸合力,趁机打死德清道人,未料到剑咒金光竟被戚泽抵挡了一记,抽眼一望,识得便是当日放出十丈剑虹,重创玉尸元婴精气的五行宗弟子,心念电转,便想回身先将这前途无限的少年打死。
玉尸被震飞出去,魔躯震荡,元婴精气聚散不定,大是难受,反而激发了凶性,将身一摇,魔躯高有十丈,狂笑声中,叫道:“好痛快!再来!”状如疯魔。
戚泽趁机喝道:“玉尸!可曾记得佛火否!”声音远飏出去。玉尸耳朵一动,一双魔眼登时注定在戚泽面上,面皮登时发紫,骂道:“该死的臭虫!”竟而舍了德清道人,返身杀来!
佟仙梧见玉尸被戚泽一句话刺激的发狂,反倒喝道:“莫要自乱阵脚,先杀德清!”
玉尸不管不顾,叫道:“本座非杀了这小臭虫不可!”看似疯狂,实则亦有打算,那盏令他忌惮之极的古灯檠就在那小子手中,不若趁今日将之灭杀,不然待其佛法精深,能发挥古灯檠全幅威力之时,悔之晚矣!
佟仙梧顿足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也奈何不得,那魔主魔誓只说要玉尸死战,未说先杀谁后杀谁,玉尸杀红了眼,要先杀那小子,却也说得过去。
佟仙梧略一寻思,玉尸杀那小辈不过杀鸡用牛刀,不必他去接应,身法不变,扑向德清道人,喝道:“今日叫你血债血偿!”
德清道人吐了一口鲜血,身后周长运与宫处之两个亦是七窍流血,受创不轻,骂道:“邪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御火盘迎风便涨,化为一圈亩许大小的道门真火,遮住三人身形,想要绕过佟仙梧,去救戚泽与沈秀娥两个。
佟仙梧狞笑道:“岂能让你如愿!”金莲伏魔剑咒念诵更急,身外又有数百道剑咒金光汇聚,喝一声:“去!”金光迅捷,纷落如雨,如风动深林、雨打深潭,掀起偏偏涟漪,将御火盘火光打的如风中之烛,瞬间熄灭了许多。
德清道人喝道:“两位师弟助我!”周长运与宫处之各自运起金丹真气,将毕生修为尽数倾入御火盘中,周长运与德清道人师出同门,真气本就同出一源,宫处之精修木行真气,以木生火,亦可助长火行真气之威。
德清道人得了两位师弟之助,长吸一口气,用手一指,御火盘霍然化为一点火光,摇摇曳曳之间,却快如流星,所过之处,打灭许多剑咒金光,直扑佟仙梧本尊。
佟仙梧唬了一跳,急忙换为金莲护身咒神通,身外片片金莲撑起,带起无穷香风,只听噗噗噗之声不绝,那火光接连穿破数百道金莲莲叶,终于轰在佟仙梧左臂之上。
佟仙梧闷哼一声,左臂已被火光生生打断!其右手一伸,将断臂捉住,竟就那么往伤口处狠狠一按,断口之间有金莲护身咒金芒闪动,已然接驳到了一处。
火光一线,飞出数十丈远,重又现出御火盘模样,火环之中,周长运与宫处之已然双双委顿下去,只剩一口气吊命。
德清道人大袖一挥,将二人收入其中,转身扑向玉尸。佟仙梧厉啸一声,此时他先前所发金光剑咒已尽数回归,除却沈秀娥与戚泽之外,其他五行宗弟子已尽数死在金莲伏魔剑咒之下!
德清道人目眦欲裂,只想与佟仙梧搏命,但戚泽危在旦夕,仍是先行救援为要,佟仙梧却不依不饶,圣母教神通近乎道家,修成元婴之后,已不大在意肉身存亡,断臂之伤也不放在心上,反将手一抹,无量剑咒金光汇成一处,化为一柄金光巨剑,凌空斩落!
德清道人元婴出窍,已是五劳七伤,不得不强打精神,双手一翻,火光擎动,生生将巨剑架住,复又一喝,已将巨剑掀飞!
佟仙梧神通被破,气血震荡,周身皮肤之下已渗出鲜血来,斗到此时,双方都有拼命之心,他将心一横,便要施展圣母教中神降之法,以己身元神为引,招引金莲圣母一缕分神降临,灭杀敌人!
这神降之法乃圣母教中禁忌之法,非对金莲圣母虔诚之极者不能动用,乃是燃烧本身元神,招引金莲圣母分神降临,二者合二为一,在极短时间之内将施术之人修为推至一个极端恐怖之境界,一旦圣母分神离去,施术者重则元神消亡,轻则元气大伤,因此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施展。
不过佟仙梧也不是非要与德清道人以命换命,他沿途而来,将尚未被五行宗清剿的小国之中的圣母像尽数搜罗一空,便是要借其中香火愿力与金莲圣母一道道分身意念来施法,如此非但威力更增,还不会伤及本尊。
也是玉尸太过废物,佟仙梧被逼无奈,才将这压箱底的宝贝拿出,一旦施展完毕,圣母教数十年来在极北之地的根基才算是真正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