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变脸,真如六月的天,好在他们几个人被骂了一顿也不计较。
宁之一笑道:“所有的知识都要努力去学。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是语文老师,侍姐姐教数学,林姐姐教英语。萧哥哥和晋哥哥带你们出去活动以及学习别的野外生物。大家能学多少是多少,别白白浪费机会。”
几个孩子乖巧道:“好。”
宁之一和萧选相视一笑,萧选低声道:“宁老师的语文课,我很期待呢。”
宁之一回道:“萧老师的野外实习课,我也很有兴趣旁听呢。”
“咳咳,食不言寝不语,大家从礼仪方面就要注意!”侍卿卿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对着宁之一和萧选大声喝道。这种感觉仿佛中学时谈恋爱被抓包,宁之一莫名脸有些烫起来。
她鬼使神差地瞄了一眼萧选,他倒是从容地吃着饭,宁之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矫揉造作,连忙也闷头吃饭。
大半天相处下来,他们对于支教的神秘和恐惧已经消散了大半,觉得山区不过如此,狠狠心也是能扛下来的。只要不是一辈子扎根在这里,用余生去体会寸步难行的无奈和绝望,那就行。
宁之一在那张破旧的桌子上写下几句话:“初入山林,民生凋敝。但孩子们的倔强如星星之火,总有挣脱枷锁燃遍大江南北的时候。万事皆有可能,路难行,并不是不可行。——宁宁”她把这张纸折好放进自己的本子里,心里有热血沸腾,使她久久难以平静。
田新的小脸浮现在眼前,将来这孩子若能走出去,他会看到怎样的天地呢。宁之一又把纸掏出来看了一遍,直到侍卿卿催着熄了那催命的灯她才挪上了床。
贵州的天气还算温和,空气也很好。他们自来了这里就觉得仿佛来到了另一处世界,没了信号的手机还不如一块板砖,因此也不会再有熬夜的行为出现。
这几日人人精神饱满英姿飒爽,发黄发黑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好气色。
小学又多了十来个学生,每天读书写字辨花识物,倒也很有乐趣。这一日晨起,宁之一带着大家读了《劝学》和《竹石》。正准备着中午的饭菜,萧选突然神秘兮兮地走过来,问道:“今天下午放假,出去吗?”
宁之一疑惑:“怎么放假了?”
“今天腊月二十八,贵州这里有打糍粑的风俗,有的孩子们要回家帮忙,李春良也要带着田新他们去到处蹭,我们就不跟着了吧。”萧选道。
宁之一确实对打糍粑不甚感兴趣,她不喜欢吃甜腻粘食,于是颇期待得问:“那我们出去能去哪里呢?总不至于半天的时间下山去玩吧,我可不要。再说山下也没什么。”
萧选眼睫微闪,眸中亮色有如星星:“当然不用下山,我发现了一块山洞,边上开了很多梅花,很好看,还有条溪水。我随便找了个木板几张纸,咱们去写生。”
资本,贫苦至此还如此小资。但是除此之外宁之一立刻又发现别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萧选笑道:“我可没说让谁写。我也会啊。”
宁之一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萧学霸果然浑身上下都是过人之处。”
萧选拿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我看你是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