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心照不宣地点了全辣锅,胡吃海喝了好一阵侍卿卿突然起了喝酒的头。宁之一本着不安全的旗号推脱了一阵,但抗不过她们三个盛情邀请,说平安夜人多,出不了什么事,而且就喝一点,绝不喝醉。

宁之一心里原本就有那么一点感时伤怀的酸楚,自己又不禁劝,推脱个三回,也就喝起来。当然她要是知道自己喝醉了都干了些什么,估计这辈子不会再上侍卿卿的当。

这次喝酒感觉和上次聚餐不同,她们四个人边吃边笑边喝,气氛比上次还好。宁之一越喝越上头,左手拿了根串儿,右手一杯酒下肚,打一个饱嗝儿,磕磕巴巴道对着门外喊:“真爽,悬儿,你今天有没有出去吃火锅啊?”

侍卿卿也不是什么好酒量,见宁之一发疯,自己也跟着来,嘴里没了谱:“他吃什么火锅啊,他估计跟小贱人烛光晚餐了吧。”

宁之一茫然抬头:“小贱人?小贱人是谁啊?”

“沈温和啊。”侍卿卿灌了一口酒,不以为意。虽然宁之一失恋的具体原因从来没有和侍卿卿提及,但她多少听到过宁之一打电话和程悬吵架时的核心人物沈温和。

宁之一醉醺醺的脑袋仿佛有千斤重,她放下串儿拍了一下脑门,然后心头似乎慢过一阵不明所以的痛,她闷闷道:“不要骂人。她只是悬儿喜欢的人,如果因为悬儿喜欢她就骂她,那我不就成了蛇蝎心肠的怨毒老妈子吗。”

侍卿卿哈哈笑起来:“之之你平时可没那么傻白甜啊。你上次还骂程悬渣男来着,转眼就忘啦。”

宁之一脸闷得通红:“没办法呀,我喜欢他。”她转眼看胡月儿,她和唐言两个人玩起了剪刀石头布,不管谁赢了都要发疯般狂笑一番,自己也动了心,摇摇晃晃对侍卿卿道:“卿卿,我们也玩石头剪刀布吧。”

侍卿卿即使已经醉了,但是依然能保持着她最后的一丝清醒和原则,她摆摆手:“姑奶奶,不玩,太丢人了。”

火锅店热气沸腾,锅里身边都往外冒着蒸腾的热气,宁之一越吃越闷,又对石头剪刀布有一种几乎执着的念头。她小和尚念经般:“我就是想玩石头剪刀布。”

四个人醉得深深浅浅,宁之一虽然还能正常说话吃饭,但明显已经突然变成了小萝莉,心智三岁不能再多。胡月儿跟唐言已经划拳划得杠上了几乎快打起来。侍卿卿顶着酸疼的脑袋,扯着自己最后几分清明的心绪,飞速打了张天的电话。她让张天来吧唐言和胡月儿带回去,自己则准备带着宁之一回去。

张天不愧是国民好男友,办事效率极高,几乎立马赶来抱走了已经喝成烂泥的唐言,还颇具风度得将胡月儿安置到出租车后排。侍卿卿安排好一系列事情又结了账,自己已经清醒了几分。再陡然从火锅店温暖的环境中出来,顷刻被冻得魂飞天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可宁之一却像喝了假酒一般,被这钻心彻骨的寒风一吹,依然念叨着:“我们来石头剪刀布吧。”苍天啊,再不能让她喝酒了,侍卿卿在内心咆哮了一阵。但转眼看宁之一,她穿着羽绒服蜷着手闷着头自言自语,侍卿卿突然觉得她喝醉了其实不算闹腾,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校门口,她悲催的发现,宁之一酒量浅就算了,醉得还很别致,简直越来越醉,起先念叨着要石头剪刀布,现在又总有一声没一声地喊着程悬。

她本以为宁之一和程悬分手已久,她也很久未曾表现出对那段感情的怀念。今夜一看,她其实还没走出来。

相知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程悬此刻想必怀抱美人,早不会想起宁之一了吧。

真是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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