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青唯每爬上、跳上一棵梧桐树,它们都会使劲摇晃身躯,就是不让青唯得逞。这比让她腾云驾雾,脚踩铁索还要艰难。

而青唯从这棵梧桐树蹦到另外一棵,总是难以捉到身手灵便的他。

无奈下,她暂时停在下边歇息一会。

心底不知有多诅咒这只死烧鸡!

他悠然自得的坐在树梢头,敛敛衣袖,将眉梢将的发丝别在耳后。

冲着那笨拙的臭狐狸揶揄笑道:“要本仙君过去也行,除非……”

青唯眼珠子一转,撇了撇嘴,“除非什么?”

“你叫本仙君……

夫君。”

他想听到她的话语,那种来自心底真心实意的呼唤。

他知晓她并不厌恶自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更直白些呢?

青唯一怔,险些一口老血呕出:“父、父君?——握草死烧鸡你居然敢让姑奶奶我叫你爹!

找死!”

凤鸠:“……”

——这只臭狐狸的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呢?

大概要把她调教出乖乖唤“夫君”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日啊……

唉。

某凤伤悲。

他轻飘飘地跃下枝头,一步步走到青唯跟前,用力一推。

青唯瞪大了眼睛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面上,脑袋被撞得生疼。

她揉了揉头,想要挣扎起来,却不料凤鸠已然邪笑着,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缓缓地摸着她的面颊。

两人仅仅隔了几公分的距离,他这刻意而为之的动作让她有些紧张。

他身体离她越发地近。

以前有这么靠近过,不过是在……墙?壁咚?

等等,现在这是……

地、地地地咚吧?

他微微睨起狭长的凤眸,鎏金色的眸中仿佛坠满一世桃花,盛万千柔情。他缓慢地靠近她,呼吸浅浅地喷在她的面上。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反倒是像柔软的羽毛,拂在面上,她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连忙闭上了眼。

“唔。”

天旋地转,

唇瓣上覆盖着一片柔软,让她心神荡漾,她睁开眸子,发现他低低地吻着自己,用最浅,最笨拙的方式。

唇齿之间,两瓣温柔互相拥抱,

如此简单。

她看着他风华绝代的容颜,此时像是卸下了一切戒备与高傲,只是一个想要宠着她的男人。

而她,是那个被宠爱的小女人。

他的吻,没有狂拽的霸道,也没有想象中的浪漫。

像是初春的桃花,抽出嫩绿的枝桠,桃树之上还未点缀起红粉,可心就这么随着春风绚烂起来了。

她度过漫长的苦寒,在春寒料峭的时节她伸出手来,拥抱温暖。

她不由自主地勾着他的脖子,笨拙且生涩地回应着这么一个吻。

从来没有主动亲吻过谁,她甚至觉得虽然作为青丘高龄剩女,但身心纯洁初吻还在。

现在,

她心底留守住的那片花海,已经彻底挪出的位置,迎他进来。

那花还是羞涩的矮矮一小株,随着徐徐微风摇曳,欢愉。

她该怎么去形容与他确定彼此心意的心情。

就像是滂沱大雨落下,她正巧带了伞,

就像是干涸朔风沙漠,正巧下了雨。

两人,睁开了眼。

喜欢得刚好,爱得刚好,就是这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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