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凤鸠再归来时已是深夜,夜里凤翎宫安静地过分,烛火依然通明。微风吹过凤翎宫前的过道,扬起一阵细微的清脆铃声。

凤鸠听闻这样的声音,蹙了蹙眉头,似乎觉得有些吵。他开门的动作敛去了曾经的嚣张,变得十分轻缓,似乎怕叨扰到谁一般。

躺在床上的人儿身子动了动,还是被这样的声音给惊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眸一看。面前之人脸色十分苍白,就连平日爱的衣衫也在肩处被划了一个口子。

口子裂得不大,却方好露出一处玉肌。

空气里微微有着血腥的味道。

他瞧着青唯还未歇息,又看着地面上破碎的瓷碗,已无收拾之力。他扯了扯嘴角,坐在软榻上:“今日怕得委屈本仙君,同你这伤员歇息了。”

在外人眼里,两夫妻一同歇息是极为正常之事。但对于青唯跟凤鸠而言,却尤外特别。

青唯听闻,身子猛地一僵,倒是十分尴尬。

她不知晓他在外为她抵挡了什么,只得听着屋檐下的细微铃铛声努力平复心绪。

夜深了,深夜的厚重露水味远远的传到她的鼻尖。

她瞧了瞧,玄色竟也不在他身边,青唯心下有些异样。

她缓缓起身,盯着凤鸠询问道:“那群人怎么说?”

不论事实与否,她在他们眼里的确烧了大块梧桐林,而凤鸠也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着她。可凤鸠与常人不同,他是凤君,无法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他身上,扛着的是凤凰族的责任!

那群人……他知道她指的是谁。

凤鸠勉强笑着摇头,“唯儿、你不会有事的。”

说完,像交代了最后一件事般,耗尽全力,一头倒在了软榻上。连衣衫也无气力褪去,就这么沉沉地合上眸子。

他真的,很累。

明灭的红烛下,他的影子印在****墙面上,十分宽大,沉稳。而他紧闭着双眸,仿佛有些痛楚。

青唯被他这么压着想要挪身,却在触碰到他肩处时,染了一手的鲜血。

“……”

那瞬间,她心跳漏了半拍。

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人需要包扎。

但是……凤鸠很厌恶他人碰他自己躯体呵。

万一被误会什么的,岂是无法辩解?

——可她俩都睡一张床上了,还会有什么事比这难以解释?

思来想去,她终咬住下唇,缓缓地,缓缓地褪去他的外衫。他穿得其实并不多,随着质地轻柔的衣料而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光滑如玉色。

若硬是拿月相较,只怕月比起他的肌肤,也要逊上三分若有若无之香。

在淡黄色的烛火下衬得他肤色有些白,

甚至白得毫无血色……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拿指腹摁压住他的肩周。

指尖触及肌肤的瞬间十分冰冷,却很舒服,让人忍不住多抚摸几次。但这种舒服与女子的柔嫩不同,在光滑的肌肤下,是看似虚弱实则结实的肌肉。

“呃……嗯……”

突如其来的声音险些把青唯吓了跳,她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了。才发现凤鸠不过是呓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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