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说道:“别说这咸的淡的,既然大家都在,那就说句话,我范某人打算跟着睿亲王走,诸位以为如何?”
王登库笑道:“范兄,咱们八人之中就以你买卖做得最大,我们一向也以你马首是瞻,你说跟谁,咱们就跟谁。”
“那好~”范永斗说道:“咱们就让全国各地的分号开始全面收获。不瞒你们说,睿亲王和肃亲王两边都派了人来,王兄,就劳烦去你给建州那边的来人打个马虎眼儿,蒙古那边我们去准备准备!”
“行~范大掌柜开口,还有什么不行的?”王登库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范永斗瞪了他一眼,说道:“王掌柜,你也是做大买卖的人,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范永斗明白王登库为什么这副模样,因为销往辽东的粮食以王登库组织的为最大宗,现在放弃了辽东的建州份额,无形中就是王登库的损失最大范永斗说道:“那这次咱们去山东办粮食,六成归你,可以了吧?”
王登库这才认真答话,“包在我身上~!”
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莹、黄云龙无不艳羡,虽然他们都是八条蝗虫的一份子,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范永斗和王登库两个人为大。
散会之后,靳良玉说道:“山东出产的木材、、木器、丝绸、豆油、生铁都是物美价廉,尤其是小麦粉,成色精纯,一点泥沙都不掺。”
王大宇也说道:“那是,我们十斗粮掺入半斗泥沙,那利就更丰厚了。”
梁嘉宾笑道:“咱们的王大掌柜是只会往里面掺半斗泥沙的主儿嘛?”虽然都姓王,但是八人中说到王大掌柜,肯定指的是王登库,而不是王大宇。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八条蝗虫也不是铁板一块。虽然以范永斗为大,王登库次之,但是其余六人也结成了一个小圈子,以梁嘉宾为首梁嘉宾又笑道:“这世上没有银子敲不开的大门,就看你舍得用多少银子罢了。咱们可以收买大明的官员为我们所用,难道就不能收买蒙古鞑子为我们所用吗?”
田生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只要我们重新打通建州的买卖,王登库那条黄鼠狼就不会跟我们抢食吃了。”
“嗯~不错~”其余五人都点头称是很快,八大商人的外庄就开始象水蛭一样,从大明的各个角落开始吸纳物资。粮食、布匹、生铁、甚至是刀剑之类的兵器,如潮水般涌入张家口。
“嗯?”范永斗在例行的查账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现银的流出量每天都在增加,“这是怎么回事?”范永斗问账房范福范福答道:“回东家,去办货的人回报,说商人们只收现银,不要银票,登州银元最好。哪怕是咱们恒通银号的银票,还得咱们的人好说歹说才肯收。最后基本都是一半现银、一半银票的来结账,所以最近现银出去了不少。”
“哦~原来如此~~”范永斗笑了,“是啊,兵荒马乱的,还是手里有银子,心里才踏实。”不过,范永斗还是关照范福道:“去告诉外庄的掌柜们,以后收货,七分银票三分银子,他们要卖就卖,不卖拉到。”
“是~东家!”范福毕恭毕敬地答道◆◆◆◆◆◆八大蝗虫拒绝向建州提供粮食、布匹等物资的消息传到赫图阿拉,新即位的豪格大怒不已,“这些见利忘义的南蛮子,他们忘记太祖皇帝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了吗?”
鳌拜第一个怒吼道:“以前我们打南蛮子的边关,哪次不是绕过张家口的?现在这群阿奇那、塞斯黑居然忘恩负义到如此地步?”
索尼一向比较冷静,他问来人道:“那么范永斗他们是不是在积极的备货,准备把物资都卖给多尔衮那个逆贼?”
从张家口回来的小吏答道:“虽然他们一再避讳,但是奴才离开之后,故意又偷偷饶了回去,官道也好,小径也罢,马车、牛车、驴车络绎不绝。”
“哼~”索尼冷哼一声,“做他们的发财梦~”
豪格急切地问道:“索尼,你一向足智多谋,眼看就要入冬了,咱们的粮草都在盛京被烧毁,如今那几个死南蛮又背信弃义,我们如何是好?”
鳌拜嚷道:“怎么个如何是好?他们不给,我们就去抢。之前也入过四次关了,这次也去打一遍草谷便是。”
冷僧机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我们能安心入关,那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还有蒙古人帮忙,现在辽南有宋友亮那个小南蛮的兵马。锦州、宁远还有洪承畴、祖大寿。甚至西面还有多尔衮,咱们如何能安心入关?”
索尼说道:“咱们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前有盛京这样的包袱,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兴京弹丸之地,哪里挑得起大清帝国的脊梁?眼下,我们最宝贵的不是城池,而是人力,只要保住了人力,将来什么都会有。”
“那你的意思是?”豪格忙问“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全力入塞,劫掠物资~”索尼说道:“偌大的南朝,也只有一个宋友亮,一个洪承畴,其他官员,尸位素餐罢了。咱们八旗来去如风,他们救得过来吗?”
谭泰也是足智多谋的人,他说道:“可万一我们老家被占,前方明军又拼命抵挡,那我们岂不是驼子摔跤——两头没坐落?”
索尼说道:“所以陛下首先要以翁婿之情,説动科尔沁的洪果尔贝勒站到陛下这边来,小则防止多尔衮东来,大则将整个科尔沁拉拢过来。”
谭泰说道:“我到觉得,拉拢蒙古部不是很容易。”
“何以见得?”豪格问道谭泰说道:“当初太宗皇帝整饬蒙古,派的是济尔哈朗和萨哈廉,后来又派尼堪。郑亲王济尔哈朗如今是和我们站一边,但是尼堪和萨哈廉的儿子阿达礼却跟着多尔衮去了蒙古。这两个人是我们拉拢蒙古的绊脚石。”
“哼~蒙古~”豪格不屑道:“朕不信没了蒙古,朕就当不了这个皇帝~”
索尼说道:“谭泰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可以几方面一起努力,劳烦郑亲王去一趟科尔沁。其他人则做好打仗的准备。”
冷僧机说道:“臣以为还可让理藩院那班蒙古大臣也多去几个,帮着郑亲王说好话~”
“好吧!”豪格不情愿地说道:“今天晚上,朕在内廷设宴,对那些蒙古大臣施以恩惠。”
理藩院的前身叫做蒙古衙门,属于礼部,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管理蒙古部落事宜的机构。1631年,漠南东部以科尔沁为首的蒙古诸部,先后归顺了清朝。同年七月,皇太极设立六部,即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和工部。各部里设蒙古承政一员,负责处理有关蒙古事务。1636年,漠南蒙古诸部均归顺清朝。清太宗设立了蒙古承政(俗称蒙古衙门),以负责处理蒙古事务。由于需要处理的有关蒙古事务日益增多,因此,1638年六月,将蒙古承政改为理藩院。博洛任理藩院承政(相当于尚书),塞冷为左参政,尼堪为右参政。
其实,蒙古草原上的形势并没有索尼想的那么对豪格不利,多尔衮手下虽然有尼堪等人帮忙说服蒙古诸汗,但是蒙古诸汗们也不是傻子。多尔衮带来了两白旗和两红旗的一部分,由于走得匆忙,这些人并没有带多少粮草辎重。所以,这近四万人成了沿途蒙古部的负担。
不过,多尔衮手里也有一张牌可打,那就是博果尔母子两。一到蒙古草原,多尔衮别的地方不去,首先去了阿巴嘎旗。因为懿靖大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娜木钟是阿巴亥郡王额齐格诺颜之女,博果尔是阿巴亥郡王额齐格诺颜的孙子。我是要拥护你的孙子当皇帝,你做爷爷的能不出力吗?
除了这种亲情之外,多尔衮还有另外一层考虑。阿巴垓部共有两位领主,其一即是娜木钟之父额齐格诺颜,另一位部主都思噶尔济农。阿巴垓部位于张家口正北,距京师1000里左右,北临大漠,东邻阿巴哈纳尔部。正是这种地理位置,是的多尔衮来到了阿巴垓之后就不走了,并派出亲信去张家口联络范永斗等人。
当多尔衮听说范永斗等人拒绝向建州运粮之后,多尔衮对阿济格等追随他的人说道:“看着吧,豪格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崇祯十五年的秋天,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日子,明朝、李自成、张献忠、豪格、多尔衮、八大蝗虫,各方势力一起动作,将崇祯十五年的后半年闹了个天翻地覆首先,在周延儒首先提出废锦衣卫之后,御史杨仁愿又参奏锦衣卫:“高皇帝设官,没有所谓的侦缉衙门。臣下有不法行为,谏官直接纠察,没有揭发隐私的。后来因为肃清皇帝身边的奸恶,才建置束厂。臣在南城供职,所审阅的讼词,多是因为假番子侵害而诉冤。假称东厂造成的危害尚且如此,何况真的呢?这是由于长期累积起来的威势造成的。所谓累积的威势是指,柬厂考核提拔的办法,是比较上报案件的多少,番役每每出高价来购买事件,出卖者甚至诱人为奸盗而卖事件,番役不问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卖者已经分利走了。心怀怨忿告发人,诬陷别人使之受严刑峻法的制裁,怀恨者无不心满意足。希望皇上放宽封束厂事件的责求,而后东厂侦伺事件才可以宽缓一些,束厂刺探事件可以宽缓些,番役买事件和卖事件的事就可以平息,累积的威势恐怕就能逐渐减轻。”
崇祯对此的批复是:厂卫缉查的只是阴谋叛逆和败坏伦常者,那些为非作歹、触犯律条的,自有主管机构处理,不宜侦察缉捕。不过为了安抚杨仁愿,崇祯皇帝还是对凶横贪财的锦衣卫进行训诫。这样做的结果,是骆养性愈加仇恨周延儒,因为骆养性认为杨仁愿的上书就是周延儒指示的。
“周延儒啊周延儒~~”锦衣卫镇抚司的大堂上,骆养性看着面前几个大箱子,喃喃道:“虽然当初是你举荐的我,但是你老匹夫过河拆桥。你不仁在先,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一名锦衣卫急匆匆奔跑而来,他手里捧着一只白鸽“何事惊慌?”骆养性问道这名锦衣卫答道:“指挥使大人,辽东传来急报,说建奴军队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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