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嘛?你是他什么人?”宋友亮诧异道

周遭有榆园军俘虏答道:“毛大曼是赵子明他大舅哥~”

“哦,原来如此~”宋友亮上前一步,扶起毛大曼,说道:“毛大曼,如果我要你带着我们去找地道的出入口,你愿意吗?”

“这~!”毛大曼有些犹豫,毕竟出卖自己的同伴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你要明白~!”宋友亮劝解道:“如果梁敏他们继续顽抗,那么最后只能是血流成河,你的家人也难保不会丧命在乱军之中。你想这样吗?”

毛大曼用力摇了摇头

“你放心,找到了地道口,我不会为难里面的百姓,只要他们愿意投降,就还是大明的良民。我还是那句话,愿意当兵入行伍,愿意种田干活的随我回海阳,愿意自谋出路的给路费~!”宋友亮说罢,从腰间抽出雁翎刀,重重地剁在树干上,收起了苦口婆心的口吻,冷冷道:“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可是~~”毛大曼还是有些顾虑

宋友亮不再理他,而是对方才道破毛大曼身份的榆园军俘虏说道:“那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毛大曼,你当小旗,然后你领着我们去找地道!”

“我?”那俘虏一愣

“不愿意?那好~~”宋友亮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又对下一个榆园军俘虏说道:“你把他们两个都杀了,你当小旗,然后领着我们去找地道~~!”

不等那人答话,毛大曼赶紧喊道:“大人,我愿意带你们去找地道~~~!”

冯馆在一边大笑不已,“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混账~!”

“我毛大曼是良民,逼不得已才落草为寇!”毛大曼标着忠心,“我也希望妻儿老小能过上安生日子。”

冯馆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道:“废话少说,快带我们去找地道~!”

“是是是!”毛大曼又看了一眼赵子明的尸体,这才领着宋友亮一行人继续朝树林深处走去。为了保护这些向导,宋友亮命令牌刀兵走在最前面,用盾墙保护毛大曼等人。

在一番东绕西拐之后,宋友亮和冯馆终于发现了第一个地道入口。

“里面有人吗?”冯馆问道

“不知道~”毛大曼摇了摇头,“咱们的地道挖的又深又长,绵延几十里,这头没人兴许那头有人~!”

“不管有没有人,先把这个道口堵死~~”宋友亮一声令下,几个军事手拿铁锹就要过来掩埋~!

“杀呀~”

忽然一声暴喝从林木深处传来,把几个士兵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铁锹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们赶紧抽出钢刀,退回到牌刀兵的盾墙后

“杀呀~!”没等宋友亮等人看清敌人在哪里,四面八方都一起响起喊杀声,无数杂乱的脚步声也由远到近

“杀狗官~~!”人数多到数不清的敌军从四周围拢过来,将宋友亮等人团团包围。

“赵子明,你这个狗曰的~”一个身穿短卦的大汉手提一口金丝大环刀,站在最前面大声骂道:“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快快出来受死~!”那壮汉敞着胸口,露出发达的胸肌和浓密的胸毛,“老子要砍了你的狗头~!”

“列阵~!”宋友亮和冯馆异口同声一起高喊,于是官兵立刻列阵,以海阳卫和济南兵中的牌刀兵站在最外,结成盾阵,弓箭手和火枪兵再次之

宋友亮对冯馆说道:“冯兄,他不是要人头吗?给他一个~”

冯馆笑笑,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那小兵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在手里抡了两个圈子,然后用力扔向那大汉

那布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布片散开,里面赫然是一颗血迹未干的人头

“任当家的!”

“是任当家!”

“任兄~~呃啊啊!”那壮汉见到任七的人头,禁不住普通一声跪倒,把人头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一旁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安慰道:“大当家的,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那壮汉被他提醒,才止住了哭泣,一扬手里的大环刀,喝道:“兄弟们,给三当家的报仇啊!”

“报仇!”榆园军战士一起高声吼叫

“且慢动手~来的可是梁敏梁头领?”宋友亮高声喝道:“咱们都是大明的子民,不该自相残山,有本事的,去关外杀鞑子才是英雄好汉!”

“哈哈哈!”梁敏大笑三声,“贼过如梳,兵过如洗。朝廷在关外屡战屡败,在关内到是横的很~!”梁敏大环刀一振,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杀~!”榆园军战士呼喊着冲向官兵

哐~铛~~一阵撞击声响起,榆园军和官兵杀做一团

海阳卫的牌刀兵是参照古罗马军团的训练方式操练出来的,他们一面用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一面将手里的钢刀藏在盾后。当榆园军战士高高举起兵器兵器挥舞时,牌刀兵就会乘机举起盾牌架住榆园军战士的手,或是阻挡他们的视线,同时用尖端双面开刃的钢刀猛刺对方的小腹。而且由于钢刀刺出之前都掩藏在盾牌后面,时而从盾牌上方刺出,时而从盾牌下方刺出,又时而从盾牌侧面刺出,诡异多变,让榆园军战士防不胜防

榆园军战士勇则勇矣,但是大多只是一些铤而走险的农夫,虽然有武师出声的梁敏传授了一些武艺,但是个人武艺和沙场战术毕竟是两码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在官兵的阵线前已经倒下五百多榆园军战士

梁敏见形势不妙,暴喝一声举起大环刀就朝一个官兵当头劈来

夸嚓,大环刀卡在了盾牌里,那官兵举刀就朝梁敏握刀的双手看来,梁敏武艺精熟,赶紧朝着官兵手中的盾牌猛踢了一脚,向将那官兵踹翻。但是在那官兵背后还并排站着几个官兵,用手推住了同伴的后背。那官兵只是向后稍微仰了仰,没有影响整个阵线。

嘀~~~海阳卫军的小旗吹响了竹笛子,只见牌刀兵们一边用盾牌护住身体,一边向右后方转身后退。梁敏正欲趁机冲杀,却只见有一个牌刀兵已经严阵以待,让他完全无机可趁

梁敏灵机一动,手里的大环刀卖了一个破绽,双脚一点,向后一个假摔。这一招意在引得对手前来追击,梁敏施展这招,几乎是屡试不爽。眼见梁敏跳出了自己的攻击范围,牌刀兵站在阵线中,完全没有要推理阵线出来追击的意思。

这让梁敏大失所望,他哪里知道,牌刀兵列阵时,后一个士兵会拉住前一个士兵的腰带,为的就是保持阵线的稳定,不让士兵脱离战线、孤军深入。

硬的软的都不行,这让梁敏无所适从下,顿时恼羞程度起来,窜上前去,“看刀~”梁敏暴喝一声,举刀就朝一个牌刀兵劈去

哪知刀还落下多少,只见一面包铁的盾牌就被举到了自己面前,自己的下半身一下就看不见了。梁敏是练武的行家,敏锐的感觉到不妙,来不及收刀就向后一跳。同时他低头一看,可以分明地看到一把钢刀已经刺到了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

见一次不中,那牌刀兵再次回复了一手拿刀一手拿盾的姿势,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面对下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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