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司靳言打了个酒嗝,有些难受的伸手捂着胸口,许是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
接着又说道:“我妈她对杨柳捧在手心里,她……她担心杨柳不会给我哥捐献骨髓,那我哥……他只有等待死亡。
你明白吗?”
事已至此,慕浅怎么可能不明白。
所以司靳言并不想跟杨柳结婚,即便是杨柳绯闻闹出来了,司家人心思很清楚,但是为了大儿子司文渊的未来,他们只能以司靳言的婚姻来作为杨柳为司文渊捐献骨髓的筹码。
说白了,司靳言就是牺牲品。
慕浅心头一沉,终于明白杨柳为何那么大的自信。
她敛了敛眉,坐在沙发上,有些烦躁的拿着桌子上司靳言喝剩下的酒瓶喝了一口。
一解心中烦愁。
“杨柳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她柔声问道。
“嗯。”
司靳言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慕浅手里攥着的酒瓶,眸光闪了闪。
“你哥哥现在找不到骨髓捐献者?”
“我跟我妈妈与我哥配型都不成功,只有我父亲跟我哥配型成功。
但他已经六十多岁,身体有些疾病,不健康,医院不建议我父亲为我哥捐献骨髓。”
尽管司靳言喝了很多酒,依旧思绪清晰,并没有到烂醉如泥的成都。
六十多岁身体不好,医院当然不会支持他们捐献骨髓。
“你们司家那么有钱,重赏之下怎么可能……”“不好找,他们是AB血型,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何况骨髓配型不但要求AB血型系统相符还要求HLA系统基本一致。”
司靳言叹了一声,很是无奈,但凡有其他方法,也不至于会陷入这种境地。
慕浅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纵观全局,现在已经不是她向司靳言推荐一个杨柳而引起的。
而是因为司文渊患了重病,需要骨髓。
但世界那么大,却又那么小,偏偏巧合的是杨柳跟司文渊骨髓配型非常成功。
她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让司靳言无视哥哥的生死?
那绝不可能,司靳言不是这种人。
身侧坐着的男人手掌捂着额头,枕在沙发靠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浅愁眉不展,“你……就真的没有其他选择?”
这样对司靳言未免太不公平。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还没吃饭吧?
我饿了,你能不能陪我出去吃点饭?”
慕浅转移了话题,不想跟司靳言继续说这些。
因为她知道司靳言足足喝了一个深夜,一定没吃饭。
司靳言没说话。
慕浅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叫你没听见?”
“晕~”男人道了一句。
慕浅拧了拧眉,着实拿司靳言没办法,拿起自己的包包,顺势拽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走,我扶你回去。”
都醉醺醺了,哪儿还能吃饭?
“我不想……不想回去。”
“那去我家。”
说去慕浅家里,司靳言没再说什么。
扶着他起身朝外面走,刚走没几步,包厢门忽然打开,“靳言哥?
靳言哥,你……慕浅,你怎么在这儿?”
慕浅站在那儿,看见闯进来的杨柳,以及她身后站着的墨景琛,眉心拧的更深。
不等她说话,杨柳便走上前,“不必麻烦你,我来送靳言哥回去。”
从慕浅手中接过司靳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司靳言挣扎了几下,“不需要你,走……走开。”
“靳言哥,你别闹了,咱妈很担心你的,我过来接你回去。”
杨柳见到他醉醺醺的样子,很是心疼。
将她架在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朝外面走去,“慢点,咱们回去,喝那么多你胃肯定不舒服,我回去给你熬点粥。”
她提及司靳言的母亲,司靳言反而没再挣扎。
有一种不甘认命却不得不认命的挫败感。
两人走了,门口守着的保镖也走了。
慕浅看了一眼墨景琛,不明白他怎么跟杨柳在一起。
但转念一想,依着杨柳现在跟司靳言的关系,她找不到司靳言就联系墨景琛也很正常。
毕竟以墨景琛的能力,在海城市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收回目光,绕过墨景琛就走了。
“你怎么会跟司靳言在一起?”
墨景琛跟在她身后,问道。
慕浅没说话。
“司靳言最近饮酒过度,已经出现两次胃出血,你是在害他。”
男人又道了一句。
莫须有的罪名,慕浅当然不背。
陡然停下脚步,一转身……身后的男人恰好上前一步,就这样两人撞在一起,慕浅险些被他撞到,好在墨景琛一把搂住她的腰,护住了她。
胸膛紧紧贴在一起,距离极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慕浅泛着水波的星眸微微一闪,一把推开他。
冷声道:“我跟不跟他一起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墨总,你管的太宽了。”
“司靳言已经有了未婚妻,你就应该跟他断了联系。”
“呵呵,你这话说的好笑。
我们该不该联系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妇联主任也管不了你这么宽。”
慕浅揶揄了一句。
“杨柳告诉我,你逼她离开靳言?”
墨景琛冷着一张脸,语气微沉。
小女人被他气笑了,“所以,你也认为杨柳跟靳言很合适?”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抱歉,这事儿我偏不能坐视不理。”
撂下一句话,她一个华丽的转身,便走了。
“阿浅?”
墨景琛唤了一声,一把拽住她的手。
炙热的手掌刚刚触碰到她的指尖,小女人便如避瘟疫一边甩开,“你干什么?!墨景琛,你离我远点!”
在临湖别墅,她彻底看清墨景琛的真面目,现在又怎么会跟他嬉皮笑脸。
又怎么会将之前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慕浅强烈的反应震慑到墨景琛。
他浓墨剑眉微微一蹙,微微抬着的手尴尬的收了回去,“我只是想告诉你,司靳言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告诉我?
墨总的话说的好笑。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跟司靳言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所以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
“司文渊命不久矣,靳言没有任何选择。”
见慕浅要走,墨景琛当即道了一句。
“杨柳的新闻你没看见?”
慕浅转身,站在墨景琛面前,抬眸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红唇微启,语气微冷的质问着。